壇懸面沉似水,聲若洪鐘︰「駱奇,你們家的生意做得可不小啊,黑白通吃。在咱們這方圓千里,駱家莊的名號可比珈藍寺大多了。」
駱奇賠笑道︰「大師謬贊了,這不都是在珈藍寺各位大師的關照下,我們駱家才混口飯吃。」
「混口飯吃?」壇懸猛然斥道︰「那我就打碎你們駱家莊的飯碗!」
駱奇心中大驚,急忙站了起來,失聲道︰「大師,這卻是為何?可是我駱家莊做了什麼不對之事?」
「為何?」壇懸大師目光愈加冰冷︰「你可知道佛陀草?」
「佛陀草?這個小人自然知道,據說前天珈藍寺獲得了一株佛陀草,小人恭喜大師!」
壇懸大師冷笑道︰「果然黑白通吃,消息靈通。珈藍寺前天剛剛獲得一株佛陀草,你們駱家莊就知道了。
你們駱家莊黑白通吃,不過以往念在你們對珈藍寺還尊敬,知道送上香油錢,求得佛祖的原諒,而且也能夠約束手下,不做過分之事,我這才對你們駱家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駱奇急忙施禮道︰「是,大師的關照,我們駱家莊一直都銘感于心。香油錢也送得心甘情願。」
壇懸的臉色卻沒有絲毫改變,依舊冷著一張臉︰「佛陀草丟了。」
駱奇神色一楞,繼而結結巴巴道︰「佛陀草……丟丟丟了?」
「不錯!」
駱奇猛然反應了過來,臉色驚懼地喊道︰「大師,您這是什麼意思?佛陀草和我們駱家莊無關啊!」
「怎麼與你們駱家莊沒有關系?」壇懸的聲音比駱奇還大,宛如佛門獅吼︰「你們駱家莊就是海州地下世界的老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做的那些蠅營狗苟的事情。坑蒙拐騙偷那些下九流都听你們的,不管是什麼人,能夠逃得了你們駱家莊的眼線?就算偷佛陀草的人不是你們駱家莊的,但是你們不問不報,就是同犯。」
「大師,咱們得講道理,無憑無據……」
「要證據是吧?」壇懸神色更冷︰「本方丈就給你證據。本方丈懷疑你們駱家莊參與了此事,甚至就是主謀,今日就要搜查駱家莊。而且駱家莊的坊市,客棧,鏢局,道場等等都有重大嫌疑,從現在起,封了駱家莊一切的生意,一直到查個水落石出為止。」
「什麼?」
駱奇的臉色變了,駱家莊這些生意停一天,那損失就大了去了。而且正如壇懸所言,駱家莊黑白通吃,門下生意中隱藏著很多見不得光的事兒和人,甚至有不少有得罪過寺廟,甚至殺過和尚的人,這一查,事情就大了。
「大師,那佛陀草雖然是佛家至寶,但是我們駱家莊這麼大的生意,這麼會為了一株佛陀草自毀根基?」
壇懸此時臉上卻消失了冷意,也沒有了咄咄逼人,而是變得寶相莊嚴︰
「你是在譴責我們佛門殃及無辜了?」
駱奇忍氣吞聲道︰「小人不敢,只是這事兒……」
而此時坐在壇懸大師旁邊的壇意大師開口道︰「駱施主,實話對你說吧,佛陀草的珍貴你也知道,這株佛陀草是準備送到大天國寺的,而且已經報上去了。大天國寺都在等著佛陀草,如果得知佛陀草丟了,結果可想而知。我們珈藍寺是受不了這個結果,但是這個結果必定會引來大天國寺的人調查,駱施主,你覺得駱家莊會經得起調查?
駱施主,珈藍寺以往還是支持你們駱家莊的,其實方丈也不是懷疑你們駱家莊,但是你不能否認你們駱家莊對于黑道的熟悉和控制。三教九流都和你們駱家莊有來往,你真的認為到時候你們駱家莊能夠月兌身事外?」
駱奇的臉上滿是苦惱︰「壇意大師,你說得我理解,但是你也要考慮我們駱家莊的難處,本地的三教九流,來往的三教九流,何其多也……」
「我明白!」壇意點頭道︰「但是駱家莊交游廣闊,這件事你們駱家莊總要盡力,你總不能讓我們這些吃齋念佛的人去查吧?」
駱奇心中一動︰「只是去查,這個好說。只要珈藍寺有什麼吩咐,小人必定盡全力,只是不知大師讓我們駱家莊做什麼?」
壇意不言語了,垂下了眼簾。壇懸淡淡地說道︰「我不管你們駱家莊做什麼,我只給十天的時間,十天內,我要一株佛陀草。」
「這怎麼可能?」駱奇急了。
「想可能,就盡全力。」壇懸道︰「你只要記住,十天內沒有佛陀草,你們駱家莊擋得住珈藍寺的怒火,卻擋不住大相國寺的怒火。從此往後,海州就不會再有駱家莊了。」
「大師……」
壇懸卻不再說了,站起身形,一甩袍袖,大步向著門外走去。其他的和尚也緊隨其後。
「大師,大師……」
「壇懸大師……」
「壇意大師……」
駱奇一直追出了大門外,但是幾位大師卻在二百多和尚的簇擁下,腳步不停地離開了。
在距離大門不遠處,正在經過的李巧然和完顏飛等十幾支隊伍,臉上都不由現出好奇之色。李巧然壓低了聲音道︰
「前輩,那個慌慌張張的人是駱家莊莊主?」
「不是!」完顏飛也壓低了聲音道︰「莊主是駱異,這個人叫駱奇,是駱異的弟弟。不過莊主通常不管事,都是這個駱奇在管理。」
「看駱奇的模樣有些慌張啊!」
完顏飛聲音更低道︰「實際上在海州,駱家莊的實力比珈藍寺還強,只不過不敢得罪珈藍寺罷了,畢竟這里是佛國。看來這次珈藍寺和駱家莊有了沖突。不過,這不管我們的事兒,我們只是過客,不過你們要記住,謹言慎行,不要參與到這種事情中,我們原來旅人,一旦參與到這種事情中,死都不知道什麼死的。」
「我們當然不會參與這種事情中,我們又不傻。」
完顏飛看了一眼李巧然道︰「參與事情中,有主動和被動,有時候不是你不想參與就不參與的。所以讓你們謹言慎行,別不經意的一句話,就讓自己陷入到麻煩之中。」
李巧然心中一凜,向著完顏飛深施一禮道︰「多謝前輩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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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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