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卷後人?」
贏子歌知道這位,鬼谷的弟子之一,縱橫家收徒很是嚴格,像是蓋聶和衛莊,都是名震天下的大人物。
蓋聶雖然是孤狼,但卻是被公認為劍聖,天下第一劍客。
而衛莊身為流沙的首領,更是身份超然,雖然不比蓋聶,但也是凶名遠播。
龐索既然有這樣的身份,看來也算是名門之後,這也是他為什麼謹慎的緣故。
人一旦得到的東西,總不想失去,越是什麼也沒有,才會無所顧忌。
龔義如今連國家都沒了,他自然是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相較于他,龐索的小心,也是正常。
就在此時。
典韋的聲音從外面響起︰
「主公,縣丞龐索,還有這鹽城的官員,就在大營外,他們說來恭迎您入城。」
贏子歌看了眼雨化田。
「盯緊了龔義,這個人,只怕是要干點什麼。」
「是。」
雨化田說完,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見。
贏子歌走出大帳。
「他們人呢?」
「就在軍營外。」
「走,去看看。」
贏子歌說完,與典韋走向營門處。
待他們來到營門前,只見一名身藍色官服的男子,正帶著一眾的官員,還有四十多個隨行的士兵,站在不遠處的空地上。
這為首男子正是龐索,他見贏子歌走出,忙第一個走上前。
「拜見太子殿下!」
說完,他便跪地磕頭。
那隨行的官員,也都一一向贏子歌行禮。
「請起。」
打量了眼這龐索與身旁的官員。
「縣令何在?」
「回太子,縣令于三年前,就已經被別人謀害了。」
「死了?」
贏子歌其實知道是龐索所為,他接著看向四周。
「那縣尉呢?」
這大秦縣道一級,縣令、縣丞與縣尉,算是大一些的縣城的標準官員的配置,縣令也就是縣長,而縣丞就是這次官,常務副縣長的級別,至于縣尉則是主管治安的官員。
迎接太子,縣令不來,是因為死了,那縣尉也不能缺席,這就是禮數。
至于其他的官員,贏子歌也不會在意。
他這麼問沒毛病,倒是讓龐索不知如何解釋了,縣尉龔義去安排人馬,準備和面前的太子殿下硬鋼。
可這個時候,龐索不能就贏子歌翻臉,他只能陪著笑道︰
「他這幾日身體不適。」
「嗯。」
贏子歌點了點頭。
這個慌倒是挑不出什麼。
「殿下,我在城內府內,為您準備了酒宴,請殿下移駕城中。」
龐索這麼一說,其他的官員也都跟著說道︰
「恭迎太子入城。」
贏子歌看了眼遠處的鹽城,這城中,估計是龍潭虎穴了。
不過,他倒是沒什麼害怕的,這小小的鹽城,難道還會比齊圖和夜幕的人還要厲害?
「前邊帶路吧。」
贏子歌吩咐道。
龐索一听,忙起身帶著眾官員,轉身朝鹽城而去,他們身後贏子歌的車輦跟在後面,隨行之人是典韋與五百飛羽軍。
此刻。
鹽城中。
龔義已然率領著五千的秦兵,躲在了大街小巷之內。
他此刻身披一件厚重的鎧甲,手持四米長的長矛,身後也是一隊,千人的重甲士兵,他們手中也都是長矛。
這是龔義專門訓練的,其中身上的鎧甲,是他借鑒了披甲門的技術,打造而成的一種鎧甲,並不像是披甲門那麼的笨重,利于魁梧有力的士兵穿戴。
而結合長矛,正是利于身穿重甲的士兵,在戰斗中發揮行動上不便的短板,能夠擴大重甲士兵的攻擊範圍。
龔義大約訓練了三千人,他將這個叫做「重鎧兵」,用他的話,這些重鎧兵,可是遠超大秦的鐵甲兵。
此時,龐索帶著人一進入城中,就發現周圍的情況不對,他看了眼身身後,贏子歌的車輦已經也跟著入了城。
他知道現在去找龔義是來不及了。
心中雖然在埋怨,這麼大的事,不跟自己商量,可現在讓贏子歌出城,也會回引來不必要的猜忌。
龐索只能硬著頭皮將贏子歌帶進城中。
很快。
一行人來到了縣丞府前。
贏子歌走下車輦,龐索上前,親自在前帶路,而贏子歌只讓典韋一人隨他入了府內。
此時的縣丞府內,龔義和他的一千重鎧兵,還有一千的秦兵,就埋伏在院內。
而另外的三千人,則將這縣丞府,外面的街道佔據,可以說,贏子歌已經沒有可以逃走的道路。
龔義躲在暗處,看著贏子歌被龐索帶入屋內,他冷笑一聲︰
「今天就是你贏子歌的死期!」
此刻,贏子歌坐到正位,龐索在一旁為他倒上酒水。
「殿下,請。」
贏子歌卻看向龐索。
「龐大人,我有一事,想請教。」
「殿下客氣了,您想知道什麼,我龐索知道的一定不會隱瞞。」
「淮陰郡如今糧荒,據城中百姓說,是齊圖收繳了他們手上的余糧,將它賣給了鹽城的官員,對此,龐大人你可知曉?」
龐索正在給自己倒酒,卻在听到贏子歌的話後,手一抖,酒水都撒到了桌子上。
「怎麼了?龐大人,難道真的有這麼回事?」
贏子歌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身旁的龐索。
「這……」
龐索其實已然明白,這贏子歌就是奔著這件事來的,而這件事有事關重大,他想了想道︰
「此事下官不知。」
「難道是淮陰郡的百姓誣告?」
龐索干脆順著他的話道︰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經我查證,這淮陰郡的百姓,確實家中多數無糧,有些已經月余,未吃上一口飽飯了。」
「今年收成都不是很好,沒有余糧也是正常。」
龐索的話音未落。
啪!
贏子歌將手掌拍在了桌子上。
「胡說!」
贏子歌瞪著龐索。
「龐索,你殺害縣令,囤積糧草兵馬,所欲何為?」
這一句,龐索嚇得臉色一白,他看著贏子歌片刻,卻又面容陰沉下去,冷笑了幾聲。
「太子殿下,你這又是何必,我本無心算計你,可你自己卻非要自找死路,那就怪不得我龐索了。」
說著,龐索將桌上酒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來人!」
隨著他一聲令下,院子內,頓時涌出了一群重甲士兵。
為首之人,正是龔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