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你這種腌的人,也配有兒子嗎?哈哈哈……」江嘎一臉的嗤笑,可他話音未落,那邊的黑暗中,也同樣傳來一聲冷哼。
那聲音像是九天炸雷,江嘎的身子都跟著微微一震,他的後背的汗毛甚至都倒立起來,身體上的反應,讓他的手將刀直接抽出了一半,可老乞丐咳嗽了一聲︰「好了!沒你們的事!」
只是這麼一句,那黑暗中的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威壓的氣勢瞬間不見,甚至江嘎想去查探都看不出一點有人在的端倪,他看了眼老乞丐,不得不說,這個他眼中的老鬼,不愧是過江堡內的地頭蛇。
如今是堡主過江虎這條強龍,壓了他這個地頭蛇,而且是動的是他的兒子,難怪老乞丐會給錢,也要讓贏子歌殺了過江虎。
江嘎眉頭一皺,他當然知道老乞丐不是傻子,不可能跟所有他見過的人都提出這個要求,之所以跟贏子歌提出,這只說明了一件事,他信贏子歌,相信這個大秦太子可以辦到這件事。
要知道老乞丐的身份,可是極為敏感的,要是這件事暴露,那過江虎豈能還讓他在這座城堡中安穩下去呢?這只是其一,還有一點,老乞丐這一次是真的賭上了所有,要是贏子歌失手,那麼沒人知道會發生什麼。
遠比五根金條,其實老乞丐賭上的更多,更大,江嘎有些吃驚地看了眼老乞丐︰「老鬼,你怎麼知道殿下可以?」
「哈哈哈……」老乞丐笑了笑,他的笑有些無奈,也有些淒慘的味道在里面︰「我老了,沒有多長時間活,要是我可以,我早就去找過江虎,可我試過了,唉!」
他長嘆一聲,看來他一定這個干過,但過江虎真的很強,這就是他求贏子歌的原因。
「大秦太子,獨闖羌人諸部,那麼多的高手,但在他面前還不是一一臣服,我這輩子,要不是因為那個中原人,我可能都見不到太子殿下吧!」老乞丐說著朝贏子歌微微一笑︰「這個機會,老頭子要是不把握,那我真的枉被人稱為老狐狸桑爾巴了!」
「老狐狸,哈哈哈,真的是人如其名,桑爾巴你這一次算是真的選對了!」江嘎說著很是得意地看了眼身旁的贏子歌︰「就我們殿下,別說殺一個小小的過江虎,就是來條龍,也不是問題!」
老狐狸桑爾巴笑了笑,看向贏子歌的目光中帶著詢問︰「殿下,這個理由不知道,你滿意嗎?」
贏子歌點了點頭︰「讓你的人帶我們進他的府邸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太好了!」老狐狸桑爾巴說著朝一旁的黑暗處擺了擺手,只見一名乞丐跑了上來,在桑爾巴的身旁,老狐狸在他耳旁小聲嘀咕了幾句,這名乞丐半弓著身子,朝一旁做了個請的手勢。
「帶路吧!」
江嘎朝這個乞丐道,這人听話地朝前面走去,江嘎這時轉身︰「殿下,請!」
「嗯!」贏子歌臨走前,看了眼老乞丐︰「天亮時,你派人在城堡放幾把火,記住,將城堡的大門打來,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吧。」
「是!」
老狐狸桑爾巴也像是那個小乞丐一樣,躬身向贏子歌行禮,直到贏子歌走遠,那黑暗里面走出了幾個乞丐,其中兩個看得出,都是大宗師級別的高手,這兩個人走到桑爾巴的身前。
「老大,這個人真的可以嗎?」
老狐狸桑爾巴這才慢慢抬起頭,他面容凝重地道︰「去,天亮前,我要你們照著他剛剛說的,一點不差地給我辦到,懂嗎!」
這些人都是一愣,老狐狸桑爾巴見狀,聲音帶著低吼的意味︰「都聾了嗎!」
「是!」
這些人忙躬身退了下去。
看著重新有空下來的巷子,老狐狸桑爾巴再次躺在了地上,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只是他的一根食指卻緊繃地在自己的身之上上下的敲打著。
過江虎府邸。
依山而建的城堡內,依靠山體的一處宅邸,這里光是府邸外十幾米處,都有一隊隊的巡邏衛隊,執掌火把,還有手持利刃地穿插而行。
嚴控下的府邸讓人感覺這里不是人的住處,而更像是一處監牢,而城堡的主人過江虎,那個來自希爾國的外族人,就住在這里。
這個在羌人領地上保持中立的堡主,沒人想到,他竟然把自己的府邸弄得如此水泄不通,堅如牢房般。
要是外人看來,他這是得罪了多少人,才會這麼懼怕,甚至會問︰他不是保持中立的嗎?
只有那些傻子會相信,一個外族人在這里建立起來的城堡,真的是中立,能在各房勢力和部族下生存,過江虎當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當然也不是相信什麼中立的人。
他的背後到底是什麼,只有那些明白人才能明白,來這里的人,大多數都是明白人,他們沒人去問,反正過江虎讓他們留下,讓他們進入其中避難,這就夠了。
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講,能夠有一個容身,有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就夠了,誰還在乎,這個房子的主人他是誰的人呢?不過,有的人也在乎這個,比如,老狐狸桑爾巴,他就是那個曾想著調查過江虎的人。
其實啊,這個也不怪桑爾巴,實在是他就是靠這個吃飯的,弄明白了城堡里的人和人的關系,才能讓他立于不敗之地,也才能讓他出賣一些消息。
但他還是忘了一點,那就是這個過江虎才是城堡規則的制定者,只有他規定什麼,別人去遵守,沒有人可以撼動他的位置,老狐狸聰明了一輩子,偏偏在這個人的身上吃了虧。
也不是桑爾巴不懂,實在是他小看了過江虎,本來自己的兒子裝扮成一個僕人,進入過江虎的府邸這個也算是什麼,可這個老狐狸桑爾巴的獨子,卻偏偏沒有繼承他爸的那份精明。
江嘎看了眼面前燈火通明的過江虎的府邸,嘀咕了句︰「這他娘的怎麼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