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郡。
城中的百姓,似乎並不知道危險正在迫近,他們一如往常,做生意的做生意,買東西買東西。
年輕的女子,將喜歡的配飾放到頭上,並讓身邊的愛人看是不是好看。而小孩子,也在哭鬧著要求自己的父親給她買糖果。
一位老者將載著垃圾木桶的車子,推向了一旁的胡同內,這里是他存放木桶的地方,可當他的車子到了巷子的最深處,原本被存放木桶的地方,此時卻多出來一個高達三米的一個東西。
黑色的麻布蓋著,從外面看很像是一個巨大的塑像,老者將車子放到一旁,他左右看了眼,沒人,心中存疑的他緩步走到這東西的面前。
好奇心讓他伸手抓住了麻布的一角,只是稍稍用力,這個黑色的麻布的簾子就被他扯了下來。
「啊!」
老者吃驚地倒退了幾步,他面前竟然是一個全身用銅皮包裹的機關人,這個機關人的臉看起來四四方方,有一種很死板的意味。
「這是什麼?」
老者說著正要轉身,去找人問個明白,卻不等他走遠,他就身子一震,低頭看去,一柄長劍直接刺穿了他的身體。
「我……」
被抽出身體內的長劍,老者身子不由地在半空旋轉了半圈,他倒下去的那一刻,卻清楚地看到銅制的機關人緩緩朝巷子外走去。
「什麼!」
老者閉上眼楮的那一刻,那個巨大的銅制的機關人已然走到了巷子的出口不見,而他的手用力地指了指,卻最後因為失血過多而閉上了眼楮。
沒人在乎一個這樣收拾垃圾的老人,但更多的人會在乎出現在他們周圍的這些機關人。
鄭郡的人也知道,這突然出現在城中各處的一些身穿黑衣的,帶著刀劍的蒙面人。
「怎麼了?」
「不知道啊,可能是要出大事!」
「鄭郡這種小地方,有什麼大事呢?」
「我听說啊,大秦太子殿下好像要來了。」
「可你看這些人,怎麼一個個都是殺氣騰騰?」
「不是真的要出事吧!」
人們議論紛紛,當然也有一些人,知道一些事情,這些人早早就帶著家人躲進了各自的家中,有些甚至開始趕往了城外。
而此時的鄭郡的城北,卻有一隊人正在入城,為首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的男子,但卻面如冠玉,長相帥氣,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滄浪劍沈豪。
他的身旁跟著的就是郡守夫人章玲芳,不過,她卻用斗笠遮擋了自己的面容。
「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不斷有人,慌慌張張地離開城內,沈豪好奇地問道。
「師叔,難道是贏子歌到了?」
「他?他來為什麼這些百姓要出城呢?」
「此人據說囂張跋扈,他所到之處,總是有人會被處死,有些的理由只是多看了他一眼。」
「還有這種事?」
沈豪前有奪劍一事,對于贏子歌已經是帶著一定的看法,如今,這個章玲芳的話,同樣讓他深信不疑。
「報!」
一名點蒼的弟子這時上前,躬身道︰「師叔,城中出現了很多的銅制機關人。」
「嗯?」
沈豪看了眼章玲芳,道︰「是你的丈夫?」
「看來他還是出手了,我本來讓他冷靜的,可沒想到他還是出手了。」
章玲芳心中多少感動了下,要知道,在她眼中的這個鄭恭,只是個膽小怕事的男人。
這也是讓鄭恭入贅她章家的原因,在她看來,一個人膽小自然是一個好人。
似乎這個道理說得通,但章玲芳卻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人要是裝成膽小呢?
這個世上總是有些人,他隱藏了自己的真實的想法,只是用一個虛假的身份,還有一些偽裝的想法來掩蓋了他的真實用意。
而鄭恭就是這樣的人。
「哈哈哈,既然他要出手,那我們就靜候佳音好了!」
沈豪微微一笑,朝這章玲芳點了點頭。
「是,一切听師叔的安排!」
章玲芳心中雖然不想,但,既然這鄭恭出手,她也不好再說什麼,可對于自己的這個沒用的丈夫,她還是多少擔心的。
「師叔啊,我去看看他。」
「好啊!」
離開沈豪的章玲芳,直奔郡守府,可不等他到郡守府,這鄭恭就帶著人走出府外。
「夫人!」
鄭恭見到她,也是一愣,畢竟,他的預料章玲芳是不該出現在這里,本該是他一為妻報仇的名義,對贏子歌出手才對。
「大人!」
章玲芳真的有些感動,雖然她還是覺得這個事情,鄭恭太冒險了,要是殺不了贏子歌,那麼鄭恭和章家都將是滅頂之災。
正要上前的鄭恭,不想卻被章玲芳一巴掌打在了臉上,他略有些吃驚地道︰「夫人你這是?」
「為什麼,為什麼干這樣的傻事?」
章玲芳雖然是如此,但臉上還是有些怒意里帶著些許的欣慰,畢竟,鄭恭總算是干了一件讓她覺得是很男人的事。
「哈哈!」
鄭恭干笑了兩聲,他心中那叫一個忐忑,剛剛那一刻,他真的以為是被發現了真實的想法。
「我,我就是覺的不該讓你一個人去面對!」
章玲芳笑著道︰「傻瓜,我已經想好了對付他的辦法,你知道嗎,我的師叔滄浪劍沈豪就在江邊,我剛剛去找了他,並說服他出手,只要有他出面,贏子歌就算是再厲害,也是在劫難逃!」
"真的!"
鄭恭听說沈豪出手,他也很是高興,畢竟,這樣的話自己也不必和贏子歌撕破臉。
「可我已經讓人放出了那些銅制機關人了,不知道現在還來得及嗎?」
章玲芳笑著搖頭︰「贏子歌此刻已經進了城,只怕是來不及了,不過,你也不必太著急,我和師叔已經說好,你這邊真的失手,還有他在。」
「嗯。」
鄭恭有些失望,心中暗道︰早知道如此,不出手好了。
就在此時,前面跑來一個手下,到了鄭恭面前下跪道︰「大人,我們的機關人已經和贏子歌交手!」
「如何?」
鄭恭有些緊張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