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淮南王府的府兵成為河套府的守城將軍,褚建文可不是傻子。
能夠拿來與他做交易的,除了平章郡主還有誰?
然而把他心中神女拿到桌上來交易,褚建文怎麼能忍!
憤怒的將軍絲毫不加掩飾,便是府兵們都後退一步——
誰都知道,將軍的脾氣可不怎麼好。
唐詩看著那泛著冷冷青光的劍鋒,細女敕的手指輕輕撥了一下。
沒撥動。
小農︰我覺得詩寶你這就是雞蛋踫石頭的最好寫照。
這可是在西北河套地區與諸國亂戰的褚建文,你哪來的力氣撥開他的劍?
唐詩懶得搭理這幸災樂禍的混賬東西。
「將軍何必動怒呢?您愛慕郡主娘娘人盡皆知,只是郡主從不曾對您另眼相看,難道將軍真的要這般不作為,等著有朝一日平章郡主嫁給他人而您只能借酒澆愁嗎?」
「試問這天底下,還有誰比將軍您對郡主更一往情深呢?」
褚建文就是一個憤怒的野獸,想要說服他只需要抓住一點就好——平章郡主。
理論上來說,利用一個全然無辜的女子的婚姻嫁娶來給自己謀利這並不是什麼值得夸贊的事情。
但事急從權,何況平章郡主也不是什麼光彩人物。
郡主娘娘能用婚姻嫁娶要挾唐家,唐詩自然也能利用她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說服一個戀愛腦的男人並不難,尤其是在夸贊他的深情後。
褚建文屏退左右,「你若是敢戲弄本將軍,我讓你悔不當初!」
「怎麼會?」唐詩笑了起來,「我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將軍在河套府說一不二,如今我和爹爹想要在這里活下去,還要依仗將軍。」
說完唐詩就看到褚建文皺眉。
是啊,這位褚將軍如今還是老唐同志的情敵。
唐詩笑了下,「平章郡主自然是極好的,只是我爹爹對逝去的母親一往情深,一如將軍您對郡主矢志不渝一般,還望將軍體諒。」
如何說服褚建文放下敵意,這就要靠話術。
把老唐同志和褚建文聯系在一起,痴心人人設一塑造出來,這問題就能解決不少。
畢竟褚建文可不會打自己的臉。
當然這問題的根源還在平章郡主,若是郡主娘娘想開了一切就迎刃而解。
可現在,問題在于人遠在京城,沒法子啊。
唐詩只能糊弄褚建文。
糊弄大法十分有用,褚將軍臉上神色稍稍緩和,「本將軍豈是小肚雞腸之輩?」
說得比唱的好听。
唐詩自然不會跟人抬杠。
「我今天來府上求見將軍,是想要請褚將軍幫個忙。」
褚建文眯眼看著唐詩遞來的信件,好一會兒這才開口,「幫你們調動幾匹馬,就能讓本將如願以償?」
顯然,褚建文並沒有被說服。
唐詩倒是不著急,「單單幾匹馬自然還不成,但這些馬匹是用來墾荒的,偌大的河套府因為常年戰事,土地荒蕪。朝廷雖然撥發糧草,但似乎並不能及時送來。若是將軍能夠在河套府墾荒囤糧,屆時河套府糧草充足馬匹壯碩,別說據敵于城門外,便是逐馬河套,重現昔年衛大將軍飲馬渾河的榮光也不是不可能。」
褚建文神色松動,眼底帶著微微的向往之色。
「屆時,將軍向聖上請旨賜婚,我想聖上不會不玉成將軍美事。」
幾乎一瞬間,褚建文就想到自己加封柱國大將軍,抱得美人歸的未來。
但他到底心生警惕,「照你這麼說,是賜婚,並非郡主心甘情願嫁與我。」
唐詩著實沒想到,褚建文竟然還有這種意識。
「將軍難道不曾听說過衛大將軍的故事?據說他尚公主前,也只是公主府的一個馬奴,然而昔年的奴僕日後成為公主夫婿,生兒育女傳為佳話。郡主眼下或許是更偏愛文人氣質,但當將軍您凱旋而歸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別說郡主,只怕滿京城的名門貴女都要為之傾倒。我雖說年幼,卻也算有幾個閨中手帕交,倒是听她們說過,最喜歡戰功赫赫的將軍。」
小農︰宿主,你有什麼手帕交?
唐詩當然沒有,原本的那個小姑娘尚且年幼,沒有長輩帶領哪能去與同齡人交際?
但女兒家的來往,褚建文哪能知道。
職業畫餅師唐詩激情上線,讓褚建文一度沉默下來。
「所以,只需要批了這個?」
原來想要抱得美人歸並不難,只可惜他過去幾年沒找對路子,竟是這般荒廢了光陰。
「後天我爹爹只是稍加嘗試,若是效果好,下一步就是推廣墾荒。只是將軍您也知道,程監副一直跟我爹爹過不去,只怕到時候會搗亂。」
「那廝?」褚建文冷笑一聲,他恍惚中回過神來,「原來你是想要我幫你除掉程德安。」
「絕無此意,只是怕他到時候搗亂,壞了墾荒之事是小,影響將軍抱得美人歸事大。」
想要抱得美人歸就得先墾荒。
褚建文自然明白其中道理,「行了,回頭我去幫唐探花鎮鎮場子就是了。」
「多謝將軍。」唐詩松了口氣,「還有件事可能要勞煩將軍。」
褚建文頗是沒好氣,「你小小年紀怎麼婆婆媽媽沒完沒了?還有什麼事一並說了。」
唐詩面帶笑容的再度心底問候了褚建文的祖宗十八代,「這其中關系到我爹爹打造的農具,若是貿然把消息傳出去只怕會被其他人惦記,希望將軍這兩日能夠保守秘密。」
「農具?」
「是的,墾荒用的農具,依照書中記載所打造的,不知道其他地方是否有用。若是沒有的話,將軍到時候可以跟朝廷獻寶,這也是功勞一件。」
功勞這個詞戳中了褚建文的那點小心思。
「行吧,允了你。」
粗人褚建文自然知道,這不僅僅是保守秘密的事,多少還有幾分小姑娘的算計在里面。
不過他也沒放在心上就是了,但積壓了的怒火總得宣泄才是。
程德安變成了最好的靶子。
折磨程德安還不夠,褚建文抽出刀來,直直揮去,將那顆項上人頭斬了去。
鮮血從脖頸中噴涌而出,嚇壞了在場的女眷。
誰都沒想到,褚建文竟是忽的發瘋,直接斬殺了程監副!
作者說︰
褚建文︰嘿嘿,小姑娘,怕了吧?就問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