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使見狀臉色再變,白骨鬼爪猛地反轉,扣抓向裂天刀。
「 嚓!」裂天刀落下,直接一刀斬斷白骨鬼爪,刀鋒繼續落下。
「 ! ! !」裂天刀刀劈砍在幽霧瘴上,幽霧翻滾,散了又聚,聚了又散,冥使身上的真元罡罩則是不斷凹陷下去,又恢復原狀。
「哈哈,金冠鶴一逃,你無法一舉連破幽霧瘴和我的真元罡罩,我看你在半空中還怎麼借力!」冥使見秦子凌短時間不可能一舉連破幽霧瘴和他的真元罡罩,不禁放聲狂笑,同時那尊魔頭則咆哮著殺向暗天,試圖纏繞住它,不讓它有機會出手托住秦子凌。
「沒事,沒有金冠鶴,秦爺還有它!」秦子凌微微一笑,一道銀光一閃,秦子凌的腳下突然多了一頭兩翼張開有十多米的銀尸。
這時秦子凌已經收起了裂天刀。
「銀尸!」冥使面具後面的臉色大變。
「你說的沒錯,這幽霧瘴還是有點厲害!有了它的阻擋消耗,短時間我還真破不開你的真元罡罩。不過沒事,秦爺有的是耐心,先斬殺了你的冥血魔頭,再來慢慢跟你玩。」
秦子凌負手站在四首背上,淡淡一笑……一道金光從腦後升起,顯出一座金碧輝煌的宏大宮殿,宮殿中走出一尊身披金甲,手持金戈的神將。
這神將的面容有些像秦子凌,正是秦子凌的神魂出竅。
秦子凌的神魂可分七七四十九道。
如今他以其中三十六道凝成一尊神將。
「你, 你竟然還是分神境界的修神者!」冥使驚呼出聲,眼中終于盡是驚惶之色。
「殺!」神將踏空而行, 手持金戈對著魔頭便狠狠刺殺而去。
「殺!」暗天卷起滾滾黑氣, 也手持三戟叉朝魔頭殺去。
這冥使蓄養的魔頭比龍嘯天蓄養的那頭還要厲害一些。
但終究只是以邪術煉化許多魂魄融合而成, 看起來很是強大,但這種強大跟秦子凌以「不滅星河觀想大法」辛苦修煉而來的神魂, 卻是華而不實,外強中干。
神將手持金戈,一通揮刺, 每一次揮刺,魔頭龐大的身子便如被火點燃了一般,縷縷黑煙直冒,身子不斷縮小。
暗天見狀,找個機會撲殺上前, 張開血盤大口對著那魔頭就是一陣狂咬, 然後不消片刻, 竟然將它生生給吞吃了個一干二淨。
暗天的身子隨之不斷漲大,仿若被吹了氣球一般, 身上散發出越發恐怖的強大氣息來。
這氣息的強大已經接近真元後期或者煉骨後期了!
「你, 你!」冥使見沒幾下, 自己不惜血祭而釋放出來的魔頭就被秦子凌釋放出來的魔頭吞噬得連渣都不剩下一點, 而對方的魔頭則越發強大起來,不禁又驚又怒。
「不知道這幽霧瘴擋得住擋不住神魂的進攻?」秦子凌模了模下巴的小胡子, 冷冷一笑, 然後心念一動,暗天便手持三叉戟, 踏著虛空朝幽霧瘴撲殺過去。
三叉戟在幽霧瘴上一攪, 幽霧便朝兩邊倒卷,暗天長驅直入。
「看來這幽霧瘴還是有缺陷啊,擋不住神魂攻擊!」秦子凌冷笑道。
在秦子凌冷笑之際,暗天已經舉著三叉戟在幽霧瘴里跟冥使施展出來的白骨鬼手廝殺在一起。
而秦子凌一部分神魂所化的金甲神將則抬手朝秦子凌本體隔空一伸,一柄九孔大環刀落入了他的金光大手之中。
神魂到了驅物境界, 所凝煉的兵刃雖然已經能對實物造成破壞, 但兵刃是神魂所凝化,是神魂的一部分,兵刃受損, 神魂也會跟著受損。
秦子凌自不願意自己的神魂受損,所以真要廝殺,肯定要授予真正的實物兵刃。
但冥血煉魂幡中的暗天不一樣, 乃是以其他生靈魂魄抹去神識意念煉化而成,受損不會影響到本體神魂。而且這冥血煉魂幡,還用上了一些幽冥教中的血養秘法,使得幡中蓄養的魔頭所凝煉的三戟叉已經介于神魂和半實物之間,對于魔頭而言,不僅用起來更趁手,而且威力比真正實物兵刃還要大。
金甲神將手抓九孔大環刀一踏入幽霧瘴,幽霧瘴被金甲神將身上的金光一照,便紛紛如雪消融,淡去消失。
幽霧瘴中的各種毒物虛影也擋不住那金光照耀,紛紛發出尖銳的叫聲,如潮水般朝掛在冥使腰間的黑色小葫蘆鑽。
「你,你修煉的是什麼神魂之道,為何一點都不受幽霧瘴中的幽冥死力影響,並且還能破開幽暗!」
冥使見金甲神將一踏入幽霧瘴,不僅如入無人之境,而且幽霧瘴竟然瞬間便受了破損,沒法恢復,而且煉化入幽霧瘴的各種毒物陰魂更是被嚇得紛紛卷起幽霧縮回幽煞葫蘆,越發驚恐起來。
秦子凌沒有回復冥使,而是目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悟之色,嘴角泛起一抹欣喜微笑道︰「本來我想問問你,怎麼才能破解子母種魔印,但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說罷,四首載著秦子凌沖天而起,再然後,秦子凌躍身而起,人在高空,手中已經多了裂天刀,對著顏色變得淡了許多的黑色大球斬殺而下……
幾乎同時四首也俯沖而下,銀色的爪子同樣對著黑色大球狠狠扣抓而下。
而這時,金甲神將已經手握九孔大環刀沖殺進了幽霧瘴,與暗天聯手對著冥使的本體發起連連攻殺。
這冥使先前跟劍白樓廝殺便損耗了不少真元力,後來又自爆幽魔彎刀,以精血祭養冥血煉魂幡,當然還被秦子凌追著砍了許多刀在真元罡罩上,實際上已經受了傷,實力大打折扣。
之所以冥使還能堅持到現在,主要是還是仗著幽霧瘴護體。
如今幽霧瘴防不住與幽霧瘴一脈相承的暗天魔頭,更防不住對幽霧瘴有克制效果的金甲神將,被它們殺入了幽霧瘴。
如此一來,冥使相當于內外受敵,又哪里還是秦子凌的對手!
不消片刻,便被秦子凌一刀斬殺,尸體和儲物戒都被秦子凌收了去,逃逸而出的神魂也直接被暗天的魔手一把抓住,塞到嘴巴里,幾下咀嚼便成了壯大暗天的滋補品。
利索地鎮殺了冥使之後,秦子凌在玄天雲霧旗的遮掩下,落了地,大致辨認了一下方向,便一路朝金劍山後山的方向疾馳而去。
疾馳的途中,秦子凌將得自三位冥使的儲物戒都滴血收了,然後他赫然發現他一只手五根手指竟然不夠戴戒指了!
「嘖嘖,怎麼看都感覺像是爆發戶!」秦子凌看了看自己戴滿了戒指的左手,又看了看挪移到右手的養尸環,忍不住笑了起來。
金劍峰後山。
「師伯,宗主,你們怎麼樣?」終于趕至的方長老等四人,看著盤坐在地,臉上幽冥死氣不斷逸出,胸襟上沾滿血跡的劍白樓和鋒子洛,強壓下心頭的驚怒,關心問道。
「沒事。」劍白樓擺擺手,目光望著剛才秦子凌和冥使消失的方向。
「師伯,剛才那是秦……」方長老等四人順著劍白樓的目光朝空無一人的夜空望去,腦海里浮現的則是剛才看到的驚人一幕。
「我們又欠了他一個大恩情啊!」劍白樓深深感慨了一句,緊跟著神色一凜,沉聲道︰「今晚看到的,你們都給我埋在心底,誰也不準泄露一個字出去,否則我必親自出劍斬殺!」
「弟子遵太上長老法旨!」方長老四人聞言都心頭一驚,連忙單膝跪地道。
「去吧,這里沒有你們的事情了!」劍白樓見狀揮揮手道。
「是!」方長老四人都是有眼力勁的人,見狀又哪敢多語,應了聲,便轉身退下。
方長老四人離開後,鋒子洛面露擔憂之色道︰「師父,秦師弟不會御空飛行,孤身一人騎鶴追去,會不會出事情?」
「放心吧,他不是當年的你!只知道仗劍而行,快意恩仇。他的心思深著呢,既然他敢追去,就一定有把握!」劍白樓回道。
鋒子洛聞言不由得想起剛才秦子凌「倉惶」逃出幽霧瘴,還有悄然遣返,一刀斬殺冥使之舉,莫名地感到背後有一股寒氣順著脊背不斷往上爬。
從那一刀的威勢,不難看出來,他武道方面的戰力絕對已經達到了頂尖煉骨大武師的層次。
這麼年輕,便擁有這等強大的實力,換一個人,早就氣焰張揚得不得了,就像當年的他,年紀輕輕便成為真元境界的大煉氣師,那時何等意氣風發,何等張揚!
但結果呢,他這位秦師弟卻剛剛好相反。
那份低調隱忍,那份深沉的城府,還有陰險算計,簡直讓人一想起來就心驚膽跳,渾身直冒冷氣。
「記住,等會他返回。若他不說,你什麼都不要問!」劍白樓接著說道。
「師父是指他可以暗中潛返幽霧瘴,殺冥使的手段,還有收走冥使尸體等問題?」鋒子洛聞言背後再一次不由自主冒起絲絲冷汗,月兌口問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們只需要知道,他是好人,他是你我,甚至可以說是整個金劍宗的救命恩人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他能說的,自然會說。他不說,你問了只會引起他的反感。」劍白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