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總管大人,如今九玄山殘破不堪,門人傷殘也嚴重,暫時不便接待,還請見諒。等我九玄宗一切恢復過來,到時必親自登門謝罪,並邀請各位來我九玄宗做客。」見欒奇林離去,岳淮只是冷冷一笑,然後轉向隱塵三人,面帶歉意道。
「岳宗主言重了,你們九玄宗遭此大劫,自是需要一段時間修生養息,我們今日便不打擾了,先行告辭。若有什麼需要幫忙,岳宗主只管派人前去通知一聲。」隱塵三人客氣道。
「多謝三位總管大人!」岳淮連忙行禮道謝。
隱塵三人連忙回禮,然後踏空而去。
隱塵三人走後,又陸陸續續有觀戰的道仙上前來打招呼,客套一番,然後方才離去。
此一時彼一時啊!
如今的九玄宗實力之驚人,恐怕就算仙君要滅九玄宗也得掂量掂量。
此時不上前打好交道更待何時?
道仙們陸陸續續前來,又陸陸續續離去,最後只剩下太史霸還站在原地沒有離去。
「讓太史霸長老久等了!」岳淮見眾道仙都離去,面帶歉意地對太史霸行禮道。
「沒事,沒事。此戰我被那欒奇林給攔著,無法前來支援,實在可惡可恨。不知道貴宗情況如何?破損傷亡可嚴重?」太史霸先是擺擺手,然後一臉關心和不安地問道。
畢竟此趟對方前後出動了九位道仙,八百位真仙,這樣一股強大的力量若直接揮師攻打金都山,就算以太史家的實力,佔著地利人和,哪怕擊退了來敵,自身也必然死傷慘重。
所以,縱然知道九玄宗有他大哥坐鎮,這次是大獲全勝,太史霸還是頗為擔心里面情況。
「太史長老請隨我來。」岳淮沒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大陣開了一道口子,他陪著太史霸踏了進去。
一進入大陣,太史霸便徹底傻了眼。
只見里面一派祥和和欣欣向榮跡象,生機盎然,道韻濃郁,眾人個個臉帶笑容,哪有什麼慘勝跡象。
若不是有幾座山峰坍塌,有幾處大地開裂,太史霸都要懷疑,這里壓根就沒進來過九位道仙和八百位真仙了。
「賢弟你來啦!」太史霸正兀自發呆之際,一道金光從玄煞峰那邊破空而來,化為一座金虹天橋橫亙天空,落在太史霸腳下。
太史霸這才一驚,和岳淮一起踏上金虹天橋。
金虹縮回,下一刻太史霸和岳淮已經來到玄煞殿前。
「見過大哥!」太史霸躬身行禮。
「這次又讓你特意跑了一趟,沒受什麼傷吧?」秦子凌微笑道。
「沒有,憑那欒奇林還傷不到我!不過大哥,你們這邊……」太史霸先是毫不在意地擺擺手,然後面帶疑惑地問道。
不過話問到一半,太史霸就把後面的話給硬生生吞了回去,目光發直地盯著金鵬和四首。
「見過太史霸師叔。」金鵬和四首上前拜見。
「什麼?」饒是太史霸性格粗獷豪爽,也被兩人這個稱呼給嚇了一大跳,連忙閃到一邊,不敢受兩人這一禮。
開玩笑,這可是金翅大鵬鳥道仙和冥道仙啊。
他們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氣息,就算太史霸自恃強大,也是忍不住感到陣陣心季,頭皮發麻。
也是到這一刻,他才終于明白過來,尤士金等人為什麼全軍覆沒,卻沒有留下多少大戰痕跡了。
「哈哈!」秦子凌見狀忍不住放聲笑了起來。
「大哥,你什麼時候收了這麼厲害的弟子?」太史霸心頭顫抖地問道。
太牛逼了啊!
收金翅大鵬鳥道仙和冥道仙為弟子,四位妻子中有兩位是道仙,就是仙君也沒那麼牛啊!
「最近收的,說起來金鵬還是你的老熟人呢!不過他以前靈智沒開,所以下手沒個輕重,多有得罪,你不要記在心上。」秦子凌說道。
「還請師叔恕罪!」金鵬上前單膝跪地請罪。
當年,他可是把太史霸的一位手下都給生撕活吞了。
「彼時的你,非此時的你,何罪之有!況且,那時我們要是有本事殺你,肯定也把你給宰殺了食用。」太史霸這時自然認出了金鵬,先是一愣,接著連忙上前將金鵬扶起,毫無責怪之意。
「多謝師叔!」金鵬起身,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
「我感覺得出來,你實力必勝過我不少,你這師叔叫得我心里發慌啊!」太史霸說道。
「哈哈!」眾人聞言都笑了起來。
當晚,玄煞殿又大擺了一次宴席。
太史霸和金鵬修的都是庚金之道,兩人曾經在暗皇天里殺得天翻地覆,如今卻是互相互探討大道,英雄惜英雄。
太史霸在九玄宗盤桓了二十多日之後,方才離去——
大蠻南海,自九玄山一戰之後,一切看起來似乎又恢復了平靜。
但實際上,底下卻是暗潮洶涌,所有人心里頭都如同懸著一顆石頭,始終落不了地。
尤其四酉門、南缽宗、凌雲殿等參與進攻九玄宗的宗門的子弟,個個是人心惶惶,彷若末日要降臨一般。
因為所有人都清楚,此戰之後,大蠻南海的格局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九玄宗已經一躍成為大蠻南海最強大的宗門,甚至都有可能是整個大蠻海,除元佑仙君府之外的最強大宗門。
等九玄宗緩過勁來,必然會一一收拾四酉門等宗門勢力。
畢竟他們先率兵攻打了九玄宗的山門,九玄宗事後再回頭去攻打他們山門,就算仙君府那邊也不便干預。
一旦九玄宗出兵,除了凌雲殿和司寇雨燕所在的雲霧門還有道仙鎮守,其余宗門連個道仙都沒有,又如何可能抵擋得住九玄宗的攻擊?
所以,如今只能期盼元遂仙君府那邊會派人前來強勢鎮壓九玄宗。
但大蠻海終究是元佑仙君的地盤,誰也不敢肯定元遂仙君究竟會不會派人前來強勢鎮壓九玄宗。
時間拖得越久,人們的心底就越不安,尤其凌雲殿等宗門弟子,個個彷若心頭被壓了一塊石頭一般,喘不過氣來。
甚至有些門人弟子,受不住這種煎熬,偷偷月兌離了宗門,遠走他鄉;許多依附這些宗門的勢力動了月兌離關系的心思,只是還沒敢付諸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