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凌說話之際,有一黑紅二色的珠子從腦後緩緩升起。
正是生死兩儀珠。
此珠現在是玄階上品道寶,只差一個契機,便能突破成為地階道寶。
這契機就是秦子凌勘破生死陰陽,生死陰陽兩尊仙嬰渡過天劫,成為道仙。
那時生死兩儀珠就能跟五色羽珠一樣,突破成為地階道寶。
不過陰陽生死合而生五行,陰陽生死還在五行之前,乃是直指天地混沌本源之道,所以這生死兩儀珠雖然還未晉級為地階道寶,但威力之大,已經直逼五色羽珠,驚人至極。
陰陽生死奧秘無窮,此珠除了秦子凌這位主人之外,別人卻很難發揮出真正威力。
不過五尊冥道仙是個例外。
他們是借秦子凌,從死亡中孕育出靈智,深諳死亡大道,跟秦子凌心神相連,彷若他出。
所以,此珠交給四首等五尊冥仙將使用,可發揮出僅次于秦子凌使用的威力。
「謹遵師尊法旨!」四首起身雙手捧過生死兩儀珠,然後離開大殿。
生死兩儀珠有赤黑二色光芒射出,對著虛空一攪,一條通道顯現,四首踏入其中,下一刻出現在了迷霧海中心城。
「四首你怎麼來了?」左聰見四首前來,不禁微微一愣。
「師尊看那牟侯不順眼,認為他太過張狂,命我絞下他一根手臂。」四首回道。
「那牟侯確實張狂!若不是師尊讓我坐鎮,總攬全局,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出手,我都想出手鎮壓了他!」左聰大喜道。
「師兄稍等,我去去就來!」四首踏出中心城,朝著戰場方向而去。
金鵬等人正跟牟侯等人展開激烈廝殺。
其余人雖然震驚于金鵬等人竟然能攔住牟侯和他的人馬,跟他們殺得難分難解,但財帛動人心,也都知道此時正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最好時機,所以紛紛趁著雙方廝殺,有更多人沖向蜃龍府回歸之地。
「此乃我無極門之地,爾等還不速速退去!」連長鋒、雷柯宇畢榕夫婦、太史霸等人殺出,要攔阻眾人。
又有無極門早就布置的大陣顯出威力,一只只遠古巨獸顯現在虛空,殺向眾人。
但試圖搶奪機緣的人太多,連長鋒等人縱然有大陣相助,也難抵擋。
其中有一支人馬最為凶 。
為首者乃是一冷峻男子,實力驚人,比起牟侯都毫不遜色,他的道寶乃是一方天畫戟,所過之處,幾乎無人能抵擋得住。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婁聖仙王眾多徒孫中的翹楚,司空道元。
「金鵬,你們竟然敢擋本尊,等本尊奪得機緣,必將你們一一鎮殺!」牟侯見自己這里被金鵬等人擋住,而且司空道元等人卻借機連連突破,不禁又驚又怒,眉心那只眼楮殺機閃爍,森冷無比。
「一一鎮殺,好生狂妄!若不是看在牟天大帝的份上,今日本尊便鎮殺了你!」就在這個時候,有四道陰惻惻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
眾人都不禁一驚,抬頭望向蒼穹。
只見蒼穹之上,顯出了四個巨大的黑色鳥頭。
黑暗一下子降落下來,無比陰寒,充滿了腐朽死亡的氣息彌漫天地,吞噬著生機。
這片原本因為蜃龍府要回歸而變得生機勃勃的天地,漸漸變得荒涼,人們似乎看到了寸草不生,尸骸遍野,陰風呼嘯,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縮起脖子。
「冥道仙!竟然是冥道仙!」有人忍不住驚呼出聲。
冥道仙,那是近乎禁忌的存在。
蠻荒洲已經有漫長的歲月沒有冥道仙的出現!
人們驚呼之際,
一個黑赤二色的珠子從那四個巨大鳥頭中間緩緩出現。
有滾滾死亡道力從四面八方奔涌而來,彷若四條奔騰的黑色大河,涌入生死兩儀珠。
沒有生何來死,沒有死何來生?
生死本就相依相存,互為轉化。
兩道黑光從生死兩儀珠中射出,化為兩條黑龍。
兩龍頭交頭,尾交尾,挺折如剪,對著牟侯便落去。
此乃死亡之剪。
此剪刀還在空中,眾人便感到有死亡之力便如鋒利無比的剪刀一般,沖入他們體內,不斷剪切吞噬他們的生機。
眾人個個頭皮發麻,心頭驚懼。
這剪刀威力太 ,尤其死亡之力詭異莫名,侵入體內,便如附骨之疽,極難絞殺排斥出去。
牟侯此時正被金鵬和睚山擋住,本就戰得吃力,感受到強大的死亡之力對著自己降落而下,心頭大驚,不敢逞強,厲喝一聲,長矛狂舞,一條條道河圍繞周身天地,試圖抵擋死亡之剪。
但死亡最是難以抵擋。
便是最厲害的道仙,一日不成道主也無法抵擋死亡之力的日夜侵蝕,難逃一死。
一絲絲死亡之力侵蝕道河,道河有一條條黑色物質在流動,開始變得渾濁。
「卡察!卡察!」
死亡之剪剪切而下,已經被死亡之力侵蝕的道河紛紛被剪斷。
金鵬和睚山還在持續發動 烈的攻擊。
牟侯感受到了濃烈的危機。
一股恐怖的道力從他身上如山洪海嘯一般噴涌而出,矛影重重,擊退金鵬和睚山,朝著司空道遠等人的方向沖去,牟侯不僅想先擺月兌現在的危險境況,而且還想禍水東引。
只是牟侯如意算盤打得響,卻還是低估了四首和生死兩儀珠的威力。
他剛剛奮力擊退金鵬和睚山,黑色剪刀已經破開他的護體道力,對著他的一只手臂 地剪下。
「卡察!」一聲。
牟侯的手臂被齊肩剪下,鮮血噴涌。
斷臂還未落下,空中一只巨大的鳥爪落下,將它攝取了去。
牟侯劇痛,但卻不敢遲疑,急速遠離戰場。
他的人也 地發力擊退對手,隨著牟侯遠離戰場。
金鵬等人沒有追殺,四首也沒有催動生死兩儀珠去追殺。
牟侯背後是牟天大帝。
機緣之爭,雖然可以不死不休,但真要在這種情況下,還去追殺,恐怕牟天大帝不會罷休。
況且,連長鋒等人那邊已經抵擋不住,也需要他們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