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洪濤有辦法恢復電網電力供應嗎?兩個字,妄想!
他可不是鋼鐵俠,往身上裝個啥能源核心就能供應大半個城市的用電量。在目前狀況下想解決電力供應,火力、風力、核能包括傳統的電網肯定指望不上,得另外想辦法。
比如太陽能板!這東西並不新鮮,洪濤也用過。很多年前沒有置辦燃油發電機時,他去野外釣魚,為了給手機充電、用便攜電視看世界杯,就買過一塊太陽能板和配套的蓄電池、逆變器。
方便肯定是方便,折起來也就和筆記本電腦差不多,重量也不大,如果不算蓄電池也就幾斤重。還不用老維護,也不用任何輔助,只要有光照就能工作。多弄幾塊往屋頂上一放,雖然提供不了足夠的電力,也聊勝于無。
但它的發電量和面積成正比,在沒有條件和技術鋪設大面積太陽能板時,普通型號的基本無法驅動大功率電器,目前還只能算一種有益的輔助。
剛才說到了燃油發電機,這種設備和太陽能板就完全不同了,哪怕小型家用型號也可以提供幾千瓦電力,交流直流都有,完全可以代替市電,供一個家庭日常使用。
不過它也有缺點,那就是得用油來換,汽油、柴油都可以。像洪濤家里這台八千瓦的汽油發電機,滿載情況下每小時差不多要燒掉半升汽油,還有少許機油。
那麼除了太陽能板和燃油發電機之外,還有沒有更方便、更有效的電力供應方案呢?洪濤說了,必須有!而且特別多,它就街邊、地下車庫里放著呢,唾手可得!
每輛車,不管是客車還是貨車,最少也會搭配一塊電瓶,學名叫鉛酸蓄電池,可能還有鋰電池。這東西就在發動機旁邊放著,有多少輛汽車就有多少塊。
那它該怎麼用呢?這時候就需要一些基礎電學常識了,初中水平足矣。簡單說就是把多塊蓄電池串聯起來,電壓會成倍增加,比如24伏、36伏、48伏、72伏等等。
不過要注意,此時是直流電,國內很多家用電器不能直接使用。咋辦呢,也好辦。交流電變成直流電叫做整流,我們家里有很多,比如手機充電器就是個整流變壓器。那麼從直流變成交流就是反過來唄,所以有個東西叫逆變器。
這東西汽車里有安裝,通常是個鋁合金長條盒子,有些在後備箱,有些在座椅下面。它能把汽車電瓶里的直流電轉換成交流電,提供給乘客使用。
但這些逆變器功率太小,通常只有一百多瓦,沒啥大用。想恢復正常交流電,就得有大功率逆變器,比如幾千萬到上萬瓦的。
洪濤不缺這個東西,家里不光有還有好幾個。有買的,有自己改裝的。只有一個用處,自駕游的時候如果天數不多,只是簡單的解決一兩頓飯,就多帶塊電瓶,接上逆變器,電飯鍋、電磁爐都能用,方便快捷。
在晚飯前的這段時間里,洪濤就成了汽車破壞者。他穿著冰球護具,打扮的和個機械戰警似的,提著登山鎬、拉著平板小拖車,把家門口附近停著的車輛主駕玻璃全給砸了。
伸手進去摳開機器蓋子,一台車一台車的往下卸蓄電池,堆滿拖車就運回小院,來來去去跑了四趟才把二十多輛車子都給拆干淨。
中途還遇到個小危險,有只怪物居然從公共廁所里鑽了出來。這時洪濤才發現正面和怪物作戰,要想無損殺敵登山鎬有點短,無法準確打擊到喪尸的腦袋而不被對方的手抓住。
此時沒必要沖上去玩命,洪濤只好圍著汽車打轉,一邊跑一邊想辦法。用蓄電池當絆腳石……沒用,喪尸的平衡能力沒那麼差,即便被拌了個趔趄也能依靠強大的臂力很快穩住身體,很難趁機偷襲。
「咯吱……咯吱……」車門倒是有點用,洪濤把車門打開,喪尸好像更願意走直線,每次都先撞到車門上,發現過不去才知道繞行。
「噗……」有車門擋著洪濤膽子就大了,湊近了照著喪尸的胳膊就是一鎬。合金尖嘴順利的扎進了小臂肌肉,但喪尸只是一揮手就掙月兌了,既沒有痛感也沒流血,毫無感覺的樣子。
只能繼續繞圈,干脆把剩下的三個車門都打開。喪尸突然不繞著圈追了,本能的選擇直線距離從車廂里鑽了過來。
「噗……」這下洪濤樂了,簡直就是自己嘬死,站在門邊等著,一露頭就是一下,世界立馬清淨了。
「罪過哦罪過,弟妹,不是我趕盡殺絕!咱兩家的過節今天就算清了,這兩天我抽功夫必須去您家里看看,把三狗也弄死,讓你們兩口子來個同年同月同日死,一起火葬了吧!」
把人家打死了,洪濤又開始絮叨。這位他也認識,後院三狗的媳婦。不知道她為啥大半夜出來上廁所,結果直接在公廁里變異了。
也不知道前世里做了什麼孽,他們兩口子活著的時候總挨自己整,變成怪物還被自己打。用老人的話講,這就是天注定的冤家啊!
早上初秋出來引誘喪尸的時候啥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公廁里還藏著怪物。為了防止再遭遇突襲,洪濤干脆把東西兩個公廁也檢查了一遍,連女廁所都沒放過,挨個隔斷查看。還好,半夜不睡覺出來上廁所的少之又少,只有三狗媳婦一個。
「洪哥,別忙活了,吃飯吧!」晚上初秋沒等洪濤吩咐,主動去廚房把中午的剩飯和剩菜熱了熱,再盛了一碗下午炖的牛肉,看著房東一趟趟的往院子里搬蓄電池,這場面怎麼有點像農村婦女做好飯等著下地干活的丈夫回家呢。
「好咧,還有最後一塊!吃完飯我做個好玩意,你保證特別喜歡,想不想打個賭?」
洪濤放下手里的蓄電池,起身捶了捶腰。這些蓄電池從45安時到80安時不等,平均起來也得四十斤左右一塊,連著搬運了二十多塊,也就是小半噸的重量啊。
「洪哥,您就一點都不愁嗎?」吃飯的時候初秋想和房東聊聊,問問這位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還和沒事人一樣開玩笑。
「愁?愁要是有用我早把地球給愁散架了,哪兒還輪得到你多愁善感。心里特別沒底吧?對未來特別迷茫吧?不知道路在何方吧?來,給我澆點肉湯,吃完飯咱再慢慢聊,聊透了為止。長夜漫漫,想不聊都不成嘍……呃,菜的口味有點淡,以後多放鹽。」
看著愁雲不散的女人,洪濤倒是挺開心的。沒轍,他只要看到別人發愁心里就不由自主的高興,幾輩子都沒改過來這個毛病。
不過說著說著話題就有點跑偏,啥叫長夜漫漫啊,怎麼听怎麼帶著暗示的味道。實際上自己真沒這麼想,或者說需要干的工作太多,還沒來得及往這邊想。
「……我晚上……不敢一個人睡原來的房間……」初秋倒是沒避開這個話題,用湯勺把肉湯放到房東碗里,咬著嘴唇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終于算是把憋了一下午的話說了出來。
「我吃完飯也要和你說這個事兒呢,初夏不能總吊著,要不就塞進你們倆的屋子吧。儲物間沒有窗戶,門也是實木的,我再加固加固估計能扛幾天。等有了更好的去處再把她弄出來,這樣你就只能去我屋里睡了。不過這幾天你還要被銬起來,道理我就不重復了。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如果你也發病了,那我只能殺死你們姐妹倆,然後澆上油點了。我可以保證你們倆單獨燒,燒完了我負責埋,就埋在葡萄架下面,再用磚刻個墓碑。如果是我發病了,一時半會兒也推不開臥室門,你听到異常就趕緊跳窗戶往院子里跑。我睡覺前會把水井蓋子打開,發病之後的人喜歡走直線,如何讓我掉進井里不用教了吧?這個井有小兩米深,還有半井的水,我估計是爬不上來的。然後你再去臥室床頭櫃里找手銬鑰匙,拿著我的登山鎬,穿上護具,到井邊看準了照著我的腦袋來一下。不用玩命使勁兒,千萬別失去身體平衡。登山鎬可硬了,單臂就能把我腦殼鑿個洞。我死了,你再把初夏也引到井里去如法炮制。就剩下你一個人也別絕望,我是怎麼殺怪物的你都看見了,沒啥太高的技巧,練幾次就會。等咱家的食物和水吃的差不多了,去旁邊院子里挨家挨戶把怪物引出來弄死,再去他們家里找食物,還有煤氣罐。我估計咱家這片夠你吃好幾年的……如果那麼長時間還是沒見到其他人,也沒任何救援,干脆死了吧,一個人活著不叫幸存叫蹲禁閉,屬于最殘酷的刑罰。我臥室床頭櫃最下面抽屜里鎖著個小盒子,里面有兩個小瓶子。那是高純度尼古丁,有點苦,不用多,舌忝一口,用不了兩分鐘心髒就爆缸了,應該不會很痛苦。要是今晚咱倆都挺過去了,以後我每天教你一門手藝。到時候你就會發現,自己養活自己其實比上班容易多了。」
米飯里泡上肉湯,吞咽就順滑多了,也讓洪濤吃飯的速度再次加倍,三四口就放下碗,抹抹嘴,點上煙,開始安排工作,或者叫後事。不光有他自己的,還有初秋的,每一步說的都挺細致,就好像演練過多少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