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下水,我這里有洗車用的水泵,只是管子沒那麼長,連不到院子里來。就在外面洗吧,一邊拉上一塊布,反正喪尸看了也沒啥。走,三兒,咱倆先把水泵和管子接上!」
實際上洪濤也不敢下水,喪尸肯定沒有,但萬一魚類也變異了,照著小JJ上來一口咋辦?不過他有辦法,不能泡盆塘還不能洗淋浴嘛,反正大夏天的也不冷。
「哥,這邊是女浴池吧?一會兒我守這邊,不許和我搶!」兩個人把水泵放好,管子用三通連到左右兩棵樹的枝杈上固定。圍擋就用天幕改造,焦三一邊綁一邊向洪濤發出了通牒。
「瞧你那點出息,堂堂焦家三少爺都尼瑪淪落到扒女澡堂的地步了,傳出去不怕丟人?」洪濤還真沒起這個心思,要不是怕有喪尸過來,誰他媽願意頂著大太陽給別人守衛阿。別說林娜,楊貴妃來了也不伺候。
「丟人?要是有人可丟就好嘍……我現在是愛誰誰,先讓自己舒服舒服再說吧!」焦三滿不在乎的撇了撇嘴,又往遠處站了站,對著陽光看了看天幕的透光程度,表示滿意!
「……」洪濤干脆不搭理他了,都說環境改變人,但這也太快點了,剛幾天就變得這麼徹底,有點完全放飛自我的感覺!
第一波出來洗澡的是林娜和張濤,洪濤按照約定站到了東側警戒,西邊更靠近女浴室的位置讓給焦三。可是看了沒幾分鐘就發現焦三失算了,他那邊是正逆光,除了滿眼太陽光只能看到個剪影。
自己這邊反倒合適了,天幕布和樹干之間只有上下兩個點連接,小風從湖面吹來,正好把幕布像風帆一樣鼓起來,然後就露出一條縫,啥也不缺,滿眼全給!
實際上焦三那邊也一樣能通過縫隙看到全景,不過由于角度問題只能看到男浴室,效果嘛,自然和這邊不太一樣。
「……」外面能看到里面,里面自然也能看到外面。又有一陣風吹過,林娜正透過縫隙向自己笑呢。洪濤只好把眼神看向天空,然後沖焦三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既然是哥們就不能吃獨食,這個姑娘心思很透亮,為了能在末日活下去、活得更好一些,已經開始物色依靠山了。自己顯然不太合適,為了團體的長治久安還是讓她和焦三多交流交流吧。
周金蘭的廚藝確實頂呱呱,很簡單的蝦仁能給做成蝦球;前兩天從各家冰箱里搜刮來的冷凍魷魚、冷凍魚丸、冷凍大蝦,配上午餐肉和萵筍,弄了一大盆麻辣香鍋。顏色看上去沒有飯館那麼鮮亮,但味道絕對好,火候更是掌握的極佳。
有了這麼硬的菜,難道不該喝兩杯嗎?四十多瓶高度白酒隨便挑,想喝哪個咱就開哪個。這瓶喝一杯,那瓶再喝一杯,喝不慣就扔!千萬別舍不得,太多了,天天喝都喝不完,低度都不帶往家拿的,沒地方放。
「吃完飯我就帶大家去挑房子,西邊的院子和北面的院子前兩天都給清干淨了,想住哪間選哪間,屋里缺啥自己去別的屋子里拿。下午我會檢查一遍電路,把從變壓器出來的主線拉到院子里來,接上電池組基本就能恢照明供電了。但大家先不要敞開了用,咱們目前沒有那麼大的逆變器。照明和電視可以用,手機充電也沒問題,其它的先不要用。如果把逆變器燒了,咱們可就全要模黑嘍!」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洪濤放下酒杯進入了正題。突然多了四口人,小院里房間倒是夠用,可他不想這麼安排。以後還要來更多人呢,總不能都擠在一起,既不舒服也不安全。
「水有嗎?沖馬桶的水?」林娜對不能住在這個院子有些喪氣,但也沒強求,只是提出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如果還像困在頂樓里那樣臭烘烘的就有些憋屈了。
「哦對,我忘了介紹,諸位可能都沒怎麼住過平X房。有些房間後來添加了衛生間,有些房子里是沒有衛生間的,需要到外面的公廁。我建議先挑帶衛生間的住,外面並不太安全。水的問題很好解決,去後海里提,提一桶就夠用一天的。」
對于這個問題洪濤沒噴毒,很多年輕人沒住過平X房,生下來就習慣在樓房里生活,有這個要求不能算矯情,只是生活習慣使然。
「好啊好啊,我和金蘭結婚之前也住過一段平X房,就在西單後面。眼下不管怎麼說也算有個窩了,這還要感謝老洪同志。來,大家再敬一杯!」在飯桌上劉主任情緒挺高,頻頻舉杯,多一半都是感謝洪濤的,這不,又來了。
「那我就卻之不恭啦……可是大家先別滿足呢,現在的狀態只是暫時的,如果想長期保持下去就需要付出很大努力。我也不是要掃大家的興,真是時間緊任務重。今天就先休息休息,整理整理家務。明天早上六點整到這里集合開始分配工作,沒問題吧?」
給自己戴高帽、抬轎子,洪濤是來之不拒。但帶上帽子、坐上轎子,該說的話一句都不會少,該干的活兒也一樣不能缺。
「六點……是不是太早了?」一听要干活眾人馬上就安靜了,率先提出異議的是張濤。
「……我覺得也是早了點……」這次林娜沒有堅定立場,也跟著張濤一起提意見。
「……」劉全有兩口子互相看了一眼誰也沒說話。
「呵呵,如果現在還有夜生活,還能點燈熬油的半夜才睡覺,我肯定不會要求大家那麼早起來。可情況不一樣了啊,沒有網絡、沒有夜店、沒有酒吧、甚至沒有電視頻道和廣播電台。夏天晚上八點多天黑,早上四點多天亮,早睡早起會成為以後的慣例,沒的選!」對于張濤和林娜的意見洪濤依舊是理解,但沒法支持。此一時彼一時,慢慢習慣吧。
「……這麼早睡覺會不會失眠啊……」林娜還在負隅頑抗,要說睡懶覺她應該是這些人里的翹楚,每天不到中午都不帶起床的。
「今天晚上可能會,但從明晚開始肯定就不會了……」洪濤呲著牙露出了奸笑。
「為什麼啊……」林娜表示沒听懂。
「累的……我第一天就累的趴在沙發上睡著了,一覺大天亮連夢都不做。這兩個院子都是洪哥帶著我一間一間清理出來的,喪尸殺了近百只,東西運了幾十趟。蓄電池、煤氣罐,重活兒都是洪哥自己干,他更累。」
一直都沒怎麼說話的初秋開口了,按說有新人加入進來她應該高興才對,終于不用整天面對房東那張臭臉了,干活也有了幫手,聊天還有了對象,好事兒啊。可是她卻很沉默,要不是林娜問個沒完,一句話都不想說。
「……」冷場王啊,初秋一句話就讓所有人都沒聲了。
「好啦,干活也沒那麼可怕,習慣習慣就好。來,出去拿上行禮咱們搬新家嘍!」做為一個群體的首領,洪濤不光要掌握好大方向,還得負責思想工作,比如說調動大家的情緒。不能太低落,也不能太亢奮。
有了焦三的私下授意,林娜一個人住進了馮三家的小炮樓。可惜這座小樓的南邊和東邊都沒窗戶,否則她在二樓就能和小院里的人聊天。
這也是當年馮三為啥和洪濤一直苦大仇深的根源,他加蓋二層的時候洪濤死活不同意在這兩個方向開窗戶,官司都打到街道辦事處城建科了,最終還是洪濤贏了,然後兩家也結了仇。
本著報團取暖的原則,劉全有兩口子挑了馮三家對面的一戶。這里原本有三間房,又加蓋出來兩間當做廚房和衛生間,住他們兩個人綽綽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