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都沖我來了……」張濤有點听傻了,不是林娜說的慷鏘有力,實際上語氣很平和,聲音還挺柔美的。就是內容有點難听,差不多每個字都說到心坎里去了,一點都不動听,字字誅心!
洪濤回去就開始忙活,為明天的深入虎穴做準備。先和焦三一起出去弄汽油,挨個車放血。然後又去後面56號院里挨家挨戶找車鑰匙。這個院子里有家人開著輛硬派越野車,洪濤想找到鑰匙據為己有。
為啥非要弄這輛車呢,他自己的森林人不好用嗎?怎麼說呢,如果平時通勤用,森林人不管從任何一個角度都比越野車強。舒適度高、油耗低、操控性好、外觀漂亮,還是自動擋,堵車啥的腳脖子不累。
越野車舒適度一般,油耗高、外觀也一般,手動擋踫見大堵車,腳脖子比踢場球還累。可是車這個玩意吧,本質上就是一種交通工具,工具呢,肯定就有專攻一說。
比如角磨機吧,它換上大齒鋸片也能鋸木頭,但就是不如專業的電鋸好用。車子也一樣,森林人做為一款城市SUV追求的是美觀、舒適度、操控性和經濟性。而硬派越野車面向的主要是非鋪裝路,追求的是結構強度、越野性能和車體鋼性。
就目前看來,這種非承載車身帶大梁的結構,肯定比承載式車身易拉罐結構結實的多,遇到個磕磕踫踫啥的整體結構不怕變形,也能承受更多撞擊力。
此去劉全有的單位一路上難免踫到喪尸群,車子是越結實越好,啥舒適不舒適的,和小命比起來都是浮雲。也就是家附近找不到載重貨車,如果有洪濤肯定開上,遇到十只八只的喪尸都不帶減速的,直接就碾過去了。
找好了車、加好了油、檢查一遍車況,確認沒毛病之後,洪濤又和焦三研究起了路線。初秋則坐在回廊里守著一大堆搜羅來的長筒靴、皮夾克,艱難的用錐子改裝皮甲。不管能不能抵御住喪尸的抓咬,有一層皮子護著總比沒有強。
「老洪,我家這口子也閑不住,非要過來看看有啥能幫上手的。她干別的不成,拾捯拾捯廚房還是可以的……」不一會兒劉全有順著牆上的梯子爬了過來,後面還跟著周金蘭。
「那就太好啦……要不這樣吧,以後就讓弟妹專職負責廚房這塊工作,順帶著也管理管理庫房。把初秋騰出來,讓她跟著我沖鋒陷陣去!」
面對劉全有這種明目張膽的裙帶作風,洪濤非但沒排斥還挺歡迎,而且不是裝的,是真歡迎。初秋做飯還湊合,但她並不喜歡這個工作。平時都是在單位里吃工作餐,只有妹妹周末回來的時候才下廚做點肉吃。
周金蘭的廚藝中午已經嘗到了,沒一個人說不好的,就算劉全有不主動張嘴,以後廚房和庫房的工作也得交給她。
「焦同志好、初妹子好……小張同志好……」見到洪濤這麼痛快就答應了媳婦的新工作,劉全有心里總算落下一塊石頭。
廚房的活兒听著不太漲臉,但這個職位油水還是很足的,不管在平時還是末日,是人就得吃飯,何況還有庫房管理,可都是肥差啊。
「我怎麼听著這麼別扭呢,就像老電影里的稱呼。我比您小,干脆還是叫焦三吧,听著還順耳點!」焦三對這位主任沒啥好感,或者說根本不是一路人,以前不會故意結交,現在依舊不會,沒話可聊嘛。
「叫我初秋就成了……」初秋顯然也不太習慣這種很復古的稱呼,跟著一起反對。
「哎呀,初妹子,你這是做什麼呢?」見到丈夫不大不小的踫了兩個軟釘子,周金蘭立馬圍魏救趙,笑吟吟的走向了初秋。
「……洪哥出的好主意,非說穿上這玩意能安全點。我們幾個都有了,這是給劉主任做的。」初秋不喜歡做飯更不喜歡女紅,但不干不成,總不能全指望洪濤一個人忙活。
「嗨,來來來,給我吧!用錐子多麻煩啊,這種皮子不太厚,有根大針再配個頂針縫起來就快多了。我記得我屋里好像就有大針,等著啊,我去找找!」
這些抱怨听在周金蘭耳朵里卻成了天籟之音,剛剛她已經和丈夫商量好了,必須要表現,只要踫上擅長的活兒能攬過來就攬過來。
累不累先放一邊,把群眾基礎打好才是真格的。巧了,她不光擅長做家常菜,縫縫補補也湊合能拿起來,水平比初秋要強多了。
「……這……」初秋當然樂意放手,可是能不能放還得听洪濤的。
「得,那就多勞煩弟妹了……干脆把林娜和張濤也叫過來大家一起動手,看看能不能每人都湊出一套皮甲來。」
既然周金蘭擅長這種活計洪濤也不攔著,但不能把活兒都讓她一個人干了。做為團隊成員,無論會不會都要搭把手,在勞動中更容易互相熟悉、有利于培養感情。
「好好好,我去叫、我去叫!」看到妻子這邊先打開了局面,劉全有又有點失態,居然要搶著去做跑腿兒的活兒。
「哎哎哎,老劉,咱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商量,這些瑣碎事兒就讓她們去做吧!」洪濤出言攔住了劉全有,看來這位還是不夠職業啊,剛遇到點小困難就慌了。
「也好、也好……」有了這麼一攔,劉全有立刻覺出自己表現的好像太積極了些,趕緊掏出香煙發給焦三和洪濤,借此掩飾尷尬。
「老劉啊,你看看,辦事處的樓是不是這里?」洪濤點上煙,指著手機地圖開始說正事兒了。
「嗯……地壇東門……五十四中……對!就是這里。實際上我們單位和稅務所、派出所用的是一座樓,西邊這個門是稅務所、北面的門是派出所,南邊就是我們了。」
劉全有從上衣兜里模出眼鏡戴上,湊近了手機放大看看,縮小再看看,找到標志性建築之後就確定了具體方位,還詳細講解了一下這座樓的內部情況。
「派出所……里面有沒有槍啊?」焦三突然插了一句,眼光直勾勾的盯著劉全有。
「應、應該……有吧……」听聞此言劉全有拿煙的手不由得一哆嗦,煙灰掉在腿上也沒顧上撢,眼神轉向了洪濤。
「老劉,現在的形式可以稱為非常時期了吧?非常時期就得行非常之法,總不能讓同志們赤手空拳的去和喪尸比誰牙口好,你說呢?」
洪濤明白劉全有在顧慮啥,他是怕將來萬一政府或者軍隊來了不好交待。畢竟打砸執法部門搶奪槍支不是個小罪名,趕上戰時能當街就給斃了,想講理都沒地方。
「是這個道理……可我真不知道有沒有槍……」劉全有心里苦啊,到底啥算非常時期自己無權定義,那就只能听領導的了。現在的領導就是面前的黑大個,他說是就是吧,夫妻倆都上了賊船,再想下去談何容易。
「槍的問題到地方再看情況,辦事處里面值班的有幾個人?」洪濤沒繼續追問,問了也沒用,派出所有沒有槍支不會向辦事處報備,先拿到藍圖才是主要的。有機會就去派出所里轉轉,沒機會也不用強求。
說實話,洪濤對警用手槍真不感冒,那玩意威力太小也太難用。沒模過槍的人在十米左右準確打中移動靶八環之內,也就是人腦袋大小的區域,基本靠蒙,準確率幾乎等于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