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再多裝一輛車,有輛道奇公羊面包車況不錯。這玩意結實抗造油箱大,反正也不用在乎油耗了,裝人裝貨都合適!」孫建設真是走到哪兒都不忘老本行,這麼會兒功夫估計把大使館里的所有車輛都查了一遍。
「司機夠嗎?」洪濤倒不是不想多開幾輛好車回去,只是司機不允許,連剛拿車本半年多沒上過幾次路的水南琴都用上了。
「嘿嘿嘿,您那兩輛大家伙都有拖車鉤,五升多的排量,後面拖輛車慢慢開不是問題!」孫建設當然也沒地方變司機去,但他能湊合,居然要用車拖著車走。
「成吧,不說了,我馬上進入主建築,如果還沒發現就回去,保持聯系!」洪濤能說啥呢,地下武器庫里的東西確實都有用,能多拿點也沒壞處,下次來就不用那麼多車輛了唄,背著抱著一邊沉。
三哥的建築必然和他們歡樂的性格一樣,不能落了俗套。印度使館的主建築是座菱形的四層小別墅,屋頂上面有個玻璃穹頂。可能是由于夾層玻璃透光率的問題,陰天時看上去有點綠,仿佛戴了頂綠帽子。
洪濤正在進入綠帽子的一層,從哪兒進入已經不是問題了,幾乎所有窗戶和門都被喪尸破壞,四處漏風,還有陣陣惡臭。
「……」對于這種味道洪濤和藍迪都似曾相識,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又把臉轉向了二樓,味道是從上面傳來的。
藍迪的兵役沒有白服,馬上就知道該干什麼了,舉起手槍瞄準了樓梯口。洪濤心領神會,一手舉著盾牌一手持槍,躡手躡腳的開始搜索一層。
一層的建築結構比較簡單,巨大的客廳幾乎佔據了四分之三面積,客廳里除了沙發、茶幾、鋼琴、壁爐、吧台,空空蕩蕩的沒什麼家具,也不太具備隱藏的空間。
後面的衛生間、廚房、儲物間倒是比較復雜,可是外面天色還亮,窗戶又都大開著,連手電都不用,一眼就能望穿。
「上面應該只有一個目標……」藍迪守著唯一的樓梯,洪濤去四處搜查,潘文祥則舉著人體雷達在客廳里轉圈,從不同角度確認著屏幕上那個小綠點的準確位置。
「你在這里守著,我和藍組長上去看看。驚醒著點,注意自身安全。這個彈匣是滿的,萬一有東西從樓上跑下來,只要身材沒我這麼健美,姿態沒藍組長那麼婀娜,立馬開槍!記住啊,8發子彈,開幾槍就停頓一秒鐘,別一口氣都打光。」
確認一層沒有危險,洪濤和藍迪戴上防毒面具準備繼續搜索二層。上樓梯之前,洪濤把手槍遞給了潘文祥,又把登山鎬拿在手里。
二層的結構肯定比一層復雜,尤其是走廊拐角和房間里面,要是喪尸距離太近、來的太突然,手槍往往沒有登山鎬配合盾牌好用。只要自己能擋住第一波攻擊,藍迪的槍法就足矣干掉它。反正人體雷達上探測到的只有一只,不用擔心被圍攻。
「放心,我不打腦袋,先往身上招呼,等它失去行動能力再一槍爆頭,對吧?」潘文祥終于得到了心儀許久的武器,最主要的是能自由射擊了,興奮的鼻尖上直冒汗。為了讓洪濤放心,還把剛剛學到的用槍技巧重復了一遍,記性挺好。
「你總懷疑我是特工,我能不能也懷疑你是特種軍人?這種使用手槍的方法和我在軍隊里學到的差不多,是專門用于近戰的。」
兩人沿著樓梯慢慢向上走,洪濤舉著盾牌在前,藍迪握著手槍在後,一邊走還一邊小聲嘀咕,不是通過無線電通訊系統,是直接溝通。
「噓,別那麼多廢話,要是緊張就嚼嚼口香糖。」洪濤可沒心情與別人閑聊,自打進入這座建築他就一直覺得不對勁兒。
喪尸的探測距離絕對能覆蓋整座建築,這一點在之前的多少次清理行動中已經得到證實了,無論是否隔著牆壁、房間,只要距離夠,喪尸立馬就會發覺沒被感染的人類。只是還不能確定它們到底使用了嗅覺、听覺、或者其它什麼方式。
但這座建築物里明明有一只,人體雷達上也輕輕楚楚的顯示了出來,但它就是一動不動的停在原地,既不出來攻擊也不遠遁逃走。
「他媽的!」但剛剛跨上二樓的地板,洪濤就忍不住口吐芬芳了。
「fxxk!」幾乎同時,後面的藍迪也罵了起來。
樓梯的位置在建築物中間,上去之後南側是個可以連通戶外的小平台。東西北各有一條走廊,走廊左右兩側各有兩間房門,盡頭是外飄的陽台。
這個設計洪濤挺喜歡,房間互不干擾,再加上玻璃穹頂采光非常好。客人來了,還能在小平台喝茶聊天用餐,甚至開個小型舞會都夠了。
但此時,一幕人間慘劇就發生在這里。用于隔斷平台的玻璃推拉門已經粉碎,只剩下金屬框架。幾條棕黃色的物體被吊在上面,有長有短,被戶外的微風拂過,很沒規則的輕輕晃動。
如果沒在希爾頓飯店地下冷庫里見到那一幕,洪濤和藍迪肯定要分辨半天,保不齊還不知道掛著的那些條狀物到底是什麼。現在不用了,那幾條東西和酒店地下室里的幾乎一模一樣,臘肉,人肉做的!
「小潘,那個東西變換位置了嗎?」見得多了,胃里也就不那麼難受了。洪濤沒有多想,唯一的念頭就是抓住它!對,必須是它,哪怕那個東西不是喪尸,也只能用它來稱呼,且殺無赦,不听任何解釋!
「還在原地,距離五米左右……」潘文祥馬上給出了具體位置。
「說方位……」洪濤不太滿意。
「……樓梯的右邊……」潘文祥又補充了一句。
「你個慫玩意,說東南西北……咱們進來的窗戶是正西!」如果不是情況緊急,洪濤真想下樓把小胖子揍一頓。好歹也活了二十多年,尼瑪連個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干嘛不早點死了呢,省得給別人添麻煩。
「正西……上北下南左東右西……是東南……不不不,是東北方向!對,沒錯,就是東北!」還好,潘文祥沒有說分不清方向,只是分辨的有點慢,一邊背口訣一邊找。
「……」洪濤沒再搭理他,用登山鎬指了指側後方的走廊。如果潘文祥沒說錯的,它就應該在這條走廊里靠北的房間中!
兩人這次不是一前一後了,而是錯開了一個身位。洪濤舉著盾牌在前,藍迪雙手握槍在側後跟著。一旦有東西撲過來,他可以毫不猶豫的開槍,不用擔心被洪濤擋住。
「吱呀……」房門的合頁有些缺油了,也可能是近日連續下了幾場雨受潮了,被登山鎬推開時發出了痛苦的申吟。
「靠!」聲音不大,但听在洪濤耳中猶如晴天霹靂,來不及多想,馬上挺著盾牌頂了上去,把房門死死堵住。
當個盾牌手是真不容易,每次遇到喪尸都是在和人性中的懦弱做斗爭。越怕越倒霉,唯有奮不顧身的頂上去,反倒不容易被力氣賊大的喪尸頂翻,給後面的長矛手和弓弩手爭取到足夠的擊殺時間。
「咦?」可是本應襲來的沖擊力半絲都沒有,房間里除了被風吹起的紗簾之外毫無動靜。
「小潘,是這里嗎?」片刻之後,三十多平米的臥房被搜查完畢,依舊是沒有任何發現,洪濤只能再借助高科技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