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跟著我走,敢故意摔倒或者拖後腿,也是一槍打死!」綁完了人,洪濤把槍收起來,一把拉起地上的雲大俠向屋外走去,順便一腳一個把兩台對講機都給踩碎了,這時張柯才抽出傘兵刀去幫周媛月兌困。
車子就停在路口北側的小屋後面,把雲大俠塞進後排,橫著趴在座位下面,周媛和張柯才上車,也是後排,人坐著,腳踩著雲大俠的大腿和腦袋。周媛故意用鞋跟照著雲大俠大腿內側用力碾了碾,剛才的豆腐不能白吃!
而後汽車順著高架橋下面的停車場一直向北開去,沿途的鐵柵欄全被撞倒,直到呼家樓橋下才右轉上了朝陽北路。
這就是洪濤設計的誘捕方案,先用使館警衛團的小型通訊系統掃描到手台通訊,大概確定了對方的位置之後,再讓周媛和張柯到橋上去假裝落單的幸存者。
假如對方派很多人前來抓捕,那就通知周媛和張柯提前撤退。如果對方覺得一個女人一個孩子,身上也沒有武器,挺容易抓的,那就等著倒霉吧。
這是進展順利,如果不順利或者遇到反抗,就只能開槍了,打死一個打傷一個是正常,兩個都打死也不是不可以。
好在對方的武力值並不高,就不用喊打喊殺了。這也符合實際情況,尚武之人少之又少,城市里大多數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上班族,非讓自己趕上個啥特種部隊兵王,老天爺也太偏心眼了。
至于說為啥非要把抓捕地點設在高架橋上……原因有兩個。第一,如果設在比較復雜的地區,如何引起對方關注就比較麻煩了。
就算不動聲色很合理的把人引來了,估計也不會是一兩個。來人一旦超過三個,洪濤就沒把握能突襲成功,搞不好再出現人員傷亡有點得不償失。
第二,高架橋是架起來的,不管對方的崗哨有多高,肯定也看不見橋下面。而且這段高架橋很長,橋下多是停車場,只用半人多高的鐵柵欄分隔成幾個區域。在改裝過的越野車面前,這些鐵柵欄就和沒有一樣,不妨礙通行。
也就是說,撤離的時候可以在橋下一直跑很遠再拐彎都不會被對方的崗哨看見。當然了,等他們發現自己人總是不回話出來查看時,肯定能發現鐵柵欄被撞倒的痕跡,順著痕跡追下去,還會發現敵人是向三環外跑的。
那為哈還給對方留了個活口呢?按理說那個釣魚佬是該被滅口的,這樣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對方甚至不知道來了幾個人、到底長啥樣、穿啥樣。
這時候就得說名字的重要性了,他的外號救了他一條小命。釣魚佬啊,肯定和釣魚有關,洪濤也喜歡釣魚,也是釣魚佬。這都末世了,能找到個同好多不容易啊,還是做人留一線吧,別太絕了。
另外從這些人的對話中洪濤得出了個結論,他們雖然也在肆無忌憚的搶人,還打算逼著周媛當媳婦,但並沒有隨便殺人,或者禽獸不如的做法。
怎麼說呢,如果放在大災變之前,這種行為同樣是犯罪,還是很嚴重的犯罪。可是在此時此景中,洪濤覺得不光合情還合理。
無論一夫一妻還是一夫多妻,都是在規則社會里才有的。此時的幸存者甚至還沒有形成部落,異性除了生理需求和繁殖需求之外,沒有更多意義。
在這種狀態下,既可以按照以前的規則行事也可以按照人類本性生活,並沒有誰高尚誰墮落的區別。如果說非要有的話,那就比比誰的拳頭大吧,打贏了的定規矩,打輸了的要麼遵守、要麼死亡。
對于這樣一群還沒失去基本人性的幸存者,洪濤覺得沒必要趕盡殺絕。他們的存著對人類未來並沒壞處,只要不威脅到自己的生存,多死一個都是損失,更不能死在自己手里,那就違背了自己的意願。
「老實點,不許抬頭!」張柯的腳下正踩著俘虜腦袋,這孩子不僅早熟,還有虐待傾向。當初建議洪濤去解剖尸體找內核的就是他,現在踩著人家腦袋還挺高興的也是他。
「這孩子都讓你教毀了!」相比較起來周媛就要善良多了,即便這個俘虜剛才沒少吃她的豆腐,此時依舊狠不起心去報復,還攔著張柯不讓他用力踩,並且把屎盆子熟練的扣在了洪濤腦袋上。
「我倒是想教呢,可惜沒這個服氣。張柯,你問問他大概情況,什麼地方回答的不滿意,就拿傘兵刀在臉上劃一道。小點勁兒啊,傷口不能太深,一會我還得撅手指頭、挑大筋呢,流血流死就不好玩了。」
洪濤也不和周媛多廢話,大家雖然已經開始合作了,但終歸還是潛在的對手,互相之間沒太多信任,也就沒必要了解的太多。屎盆子就屎盆子吧,自己渾身上下早就臭了,再多一盆也無所謂。
「好咧……」張柯就喜歡跟著洪濤混,沒那麼多條條框框,辦事足夠效率,一個字,爽!
「大哥、大哥……誤會啊……真是誤會,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知道的都說!」被臉朝下放在車廂地板上的雲大俠雖然手腳都捆著、眼楮被蒙住,可嘴和耳朵並沒被堵上,車廂里的對話一個字不落都听見了,然後眼淚就下來了。
小刀劃臉、撅斷手指頭、挑大筋……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咱又不是殺父仇人,何必下這麼狠的手。想知道啥您倒是問啊,您不問讓我怎麼說呀!
「老實點,我讓你說話才能說,亂說話,臉上就來一刀!」張柯不由分說照著那人的臉上又是一腳,小爺的本子和筆還沒準備好你就要招供,置我于何地?讓我如何自處!
「哎呀,這孩子真是的……你好好問他!」周媛是真看不下去了,如果洪濤這麼干她不會管,頂多在心里給這個男人增加一條冷酷無情的標簽。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下手就這麼冷血,太讓人難受了。
「洪爺爺說了,好言好語問出來的都是假話,不見點血人就不舍得說實話!咦,你還敢偷听,我讓你听!」張柯絲毫不為所動,振振有詞的又把洪濤給賣了。
為了證明這一點,手起刀落,把俘虜耳朵上劃了個小口。其實他心里也含糊,尤其紅紅的血液流出來之後,拿刀的手直哆嗦,但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孩子了,硬是咬緊牙關做鎮定狀。
「啊……我說、我說呀……饒命啊!」此時的孩子恐怕比大人還讓雲大俠膽寒,盡管疼的直掉眼淚,也不敢抬腦袋,生怕再挨一刀,不住口的出聲哀求。
「吱……坐穩點!張柯,先讓他多活會兒,別鬼哭狼嚎的影響我開車。」這下連洪濤都忍不住了,他也沒想到張柯真敢下手,趕緊出言阻止。
為了迷惑對方,洪濤向東開了老遠才從金台路向北拐,不過這里街上游蕩的喪尸數量明顯增多了,還不能隨便撞死,否則會暴露行蹤。這車開的,簡直就和高山大回轉一樣,時不時還得上馬路牙子躲避,確實也沒功夫審訊俘虜了。
「來吧爺們,我問你說……張柯,你負責記錄,周參謀,您幫我拾遺補漏,要是有沒想到的地方及時提醒。千萬別因為咱們的失誤,讓大兄弟損失幾根手指頭。」
直到把車開進了北海公園,洪濤才停下車點上煙,準備開始審問。這次壞蛋由他扮演,正好從座位之間能抓住人家反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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