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左轉……看見燈光就下車……這邊這邊,哎呀,就別管那輛破車了!來來來,下去下去!」洪濤讓焦三去的地方和地壇是親姊妹倆,叫天壇!
從北門進入,左右都是小樹林,左邊這片小樹林中有個非常小的房子,或者應該說叫地道入口。此時鐵柵欄門已經打開了,里面還有道木門,本來就很陳舊,中下部還掉了塊門板,茬口很新,一看就是被踹開的。
「這是啥地方啊!」不光藍迪有點含糊,焦三都躊躇不前了。
「防空洞,二位,別空著手,每人背一個,我都分配好了!」
「我是軍人,我背大的!」藍迪還記著之前的話呢,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不如主動點,免得再被數落。
「然後呢?」此時北門方向已經有手電光閃爍了,粗略數了數至少七八支。他們應該也發現了掛在小屋門口的手電光,正在快速分散。
「你手里拿的是按x摩棒啊!下去沿著紅地毯走,別告訴我有夜視儀和自動步槍還打不過人家。下面有好幾個岔口,你倆自己看著辦吧,但不要從另一個口出去。那上面是居民區,肯定有不少喪尸」洪濤依舊在耳機里布置著,始終不見人影,但肯定就在附近。
「,老藍,我們走!」眼看外面的光亮已經形成了扇形,正在向這里靠近,焦三也懶得繼續磨牙了,戴上夜視儀,稍微適應了幾秒鐘,率先走了下去。
隔了兩三分鐘,一個拿著手電、端著防暴槍、戴著鋼盔、穿著防彈背心的人從小屋後面慢慢靠了過來,還有兩個人繞到了小屋對面幾十米的地方,藏在樹後面,把手電照向了小屋門口。
確定門口沒人之後,小屋後面的人才轉過來,很是小心翼翼,快速探頭又縮回,反復了四五次,才招了招手,示意門里沒人。
很快,七八條人影就圍了過來,在門口嘀咕了幾分鐘才陸續鑽了進去。但沒有全進去,門口還剩下一個。這家伙並沒傻愣愣的站在門口,而是四下轉了轉,找了顆比較粗大的松樹,手腳麻利的爬了上去。
這時距離小屋三四十米外的草坪里慢慢鑽出個圓咕隆咚的玩意。它沒有眼楮,而是長了四個黑乎乎的小圓筒,說句毫不夸張的,誰要是一扭頭看到這東西,立馬就能把尿嚇出來,萬一心腦血管有點毛病,估計就掛了。
「哎呀……還挺賊的啊,都知道留尾巴啦!」不過它卻能說人話……如果能靠近就會發現,它就是個人。
這家伙居然蹲在一個澆花用的水井里,井蓋已經被挪開了半拉,露出的井口用附近的干草覆蓋,別說在黑漆漆的夜里,就算白天也難發現。
洪濤已經在這里等了三個多小時,利用這段時間他給自己弄了四個差不多的藏身處,還從公園管理處的值班室里找到了兩把車鑰匙,一輛能發動,一輛實在是沒電了。
選擇這里當做營救焦三的地點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首先它和地壇完全是兩個方向,可以避開基地。其次,公園里喪尸很少,適合隱蔽打伏擊,就算迫不得已開槍引起附近的喪尸大暴動,也有一條地道可以安全逃跑。
最後就是這條地道了,它應該說很出名,是當年深挖洞廣積糧時期的杰作。據說可以通往廣場、海子、火車站等好幾個重要地點,修建標準還比其它防空洞高,最淺的地方也有七八米深,全部都用鋼筋水泥加固,有二三十公里長。
不過現在的它只有一公里多了,是個旅游項目,叫做地下城。南邊的入口在公園北門外,北面的終點在西打磨廠街。不過實際上它真正的南端是在公園里面,就是這個很不起眼的小洞口,平時都是鎖著的,沒人說真不知道是啥玩意。
要問洪濤是怎麼知道這麼清楚的,首先,他是個胡同串子,這里也在小時候的活動範圍之內。其次,他當年就在天壇東門外的體校里學過好幾年柔道,以他的性格,不把周圍能玩的地方全鑽得一清二楚肯定不甘心。
這個地洞就是他和同班學員們經常光顧的地方,那時候下面的路徑要比現在復雜的多,有七八個岔道,一直能走到前門附近。
「我一槍打死你……我瞄啊瞄……」此時洪濤距離那個爬上大樹的哨兵有二十多米遠,為了一槍致命,足足瞄了三四分鐘,換了好幾個部位,從頭到腳都快瞄遍了,還是沒開槍。
「啪嗒……」不光沒開槍,他還把腦袋又縮了回去,像是要放棄。不過就在頭盔消失在雜草下面的同時,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飛了出來,劃了個優美的拋物線落到十多米外,翻了幾個身,斜斜的立在草窩里……是個手台!
「……」聲音顯然引起了樹上哨兵的警惕,轉過頭看了看,又听了听。
「喂,大飛、阿光,你倆誰過來一趟,我這里有點不對勁兒……留一個人看著還不成啊,快點!」但他沒有貿然下樹過來查看,而是用手台呼叫同伴。
不大會兒,一個人打著手電走了過來。這位就太大意了,邁著八字步,嘴里還叼著煙,一副練過金鐘罩鐵布衫,還有佛光籠罩,刀槍不入的德性。
「 噠…… 噠……」他剛走到大樹附近,附近就傳來了兩聲異響,不像蟲子和動物。
「我!誰!出來,再不出來我開槍了啊!」這下後來的家伙立馬就慌了,手忙腳亂的端起步槍,卻把手電掉在了地上,好不容易拿起來,一只手還端不動步槍,這頓忙啊。
「咚……別他媽瞎喊,找挨子彈呢!你走這邊,我走那邊,過去看看!」樹上的人也听見了,用手電照了照,太遠,還有樹木遮擋,從他的角度看不清。干脆跳了下來,兩人分開十多米距離,舉著手電端著槍慢慢走了過去。
「這是誰他媽把手台落這兒了……操,大晚上的嚇人玩!」不用走到近前,很快就找到發聲的東西,一只手台。但他倆並不覺得有危險,都以為是同伴丟的,或者逃跑那兩個目標丟的,其中一人大步走了過去想撿起來。
「biu…… 噠……噗通……」眼看手就要拿到了,突然一個趔趄栽倒在地,同時還有輕微的氣流沖擊聲和金屬踫撞聲。
「你……」另一個人本能以為同伴腳下絆到了東西,還想過去扶一把呢,可一秒鐘之後就有點醒了。誰絆倒是這個姿勢啊,簡直就是狗吃屎,一點自我保護動作都沒有。
「biu…… 噠……噗通……」但他的反應還是慢了,剛剛離開扳機的手指還沒來得及返回,就像被誰從後面來了個掃堂腿似的,仰面倒去,摔的那叫一個瓷實,一動都不動,手里的防暴槍甩出去七八米遠。
「還是高科技好用啊……」就在距離他們倆不到十米遠的地面,洪濤慢慢從雜草下面鑽了出來,先用夜視儀四處掃了掃,確定沒人之後才伸腳跨上井口。
然後一步竄到樹干後面,小心翼翼的舉起槍,照著那兩個被打倒的身影又一人來了三顆.45口徑的子彈。要說在寂靜的夜里,裝了消音器的手槍也不是完全沒聲的,鋼鐵之間的撞擊和摩擦,幾十米外也能听見。
退下彈匣,換上新的,把腦門戴的四顆大眼楮從樹干後面露出來繼續掃視,再看看胸前掛著的人體雷達,這回附近是真沒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