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打架,你不管?」也不能說全是好事之徒,除了洪濤和站崗的哨兵之外還有人沒去看熱鬧,不過這位的中文發音很別扭。
「如果每個女孩子都能找個男人打架,我還巴不得呢!听說你和張濤在談戀愛,進展到什麼程度了?」看著被剃成了寸頭的裴善喜,洪濤覺得有點像洗澡的貓,不是變丑了,是有點詭異,脖子顯得更細,腦袋也更小了。
「……我們只是先互相了解一下!」突然被問到了自己的私事,裴善喜的中文就更不靈了,改成了英語。
「一共就這麼幾個人,天天生活在一起還了解啥啊,差不多得了。理事會正在討論婚姻法呢,用不了多久就得頒布。到時候所有單身女性都會進入抽簽環節,按照編號去選擇丈夫。像張濤這樣年輕還有職務的男人,第一輪就得被別人挑走,你想要都沒了!」
自打上次藍迪找自己談過個人問題之後,洪濤就私下里找到新任婦女協會會長褚婷,把在復興聯盟內部搞半強制拴對的想法提了提,並原則上獲得了支持。只要理事會通過這個提議,以後就會成為一條法律,誰也不能違背。
大概意思嘛,就是讓還有生育能力的女性集體抽簽排序,再按照順序去選單身男人。沒錯,是女的選男的。這倒不是搞啥女權主義,而是女性少男性多,物以稀為貴嘛。
至于說這樣做合適不合適,合理不合理,只要理事會通過的事情必須合適、合理。沒辦法,這就是集體生活的原則,一切以集體利益為重,個人利益一律靠後站。
不過褚婷也提出了個折中的辦法,盡量讓這個規定別引起太多人反感,那就是在法律頒布之後給一個月或者二個月緩沖期,讓大家有機會自由選擇。如果過了這段時間還沒登記結婚,那對不起,只能按照法律強行指派了。
洪濤之所以和裴善喜先透露一點內情,主要是考慮她是外國人,可能沒有組織安排個人生活的經歷和習慣。提前打個預防針,總比到時候不知所措強。
當然了,也有私心,就是利用外部壓力敦促她趕緊選擇張濤結婚。不光她,還有她姐姐裴金喜。別再一會兒沖潘文祥笑一會兒又和藍迪眉目傳情了。那樣搞,時間長了會引發矛盾滴!
「……您什麼時候去首爾?」裴善喜咬著嘴唇有些為難,憋了半天,憋出這麼一句。
「我就算把你的同胞接過來,你和你姐姐也很難找到韓國男人。融合懂不?為了讓大家以後不再有國家和民族隔閡,還會有條死規定︰在同等條件下必須優先選則外國男人結婚。到時候你的同胞姐妹只要是單身的,也得優先選擇中國男人。」
小樣兒,還敢和洪扒皮耍心眼,我把韓國幸存者接回來你找個歐巴是吧?沒門啊,搞這套法律除了要鼓勵生育還要消除隔閡,不能一石三鳥,怎麼體現出領導的睿智呢。
你們不是沒事就喜歡拉幫結派、玩地域、玩種族嗎。成,我就讓你們玩個痛快。誰討厭日本人,我就給你弄個日本媳婦。誰說中國人不好,我就給你找個中國丈夫。
啥?不好好過日子整天打架……嘿,你是真沒挨過組織的毒打啊。既然準備實施這套辦法了,那就肯定不是一兩個單獨的規定,而是一個系列,圈套著圈,只要你還想在這個集體里過舒服就只能低頭。
具體說起來就是結婚、生育和工作、福利直接掛鉤。你服從組織分配,積極響應組織號召,恨不得一年生六胎,那就是積極分子,有好工作、好房子、升職機會大大滴優先,還會有諸如青菜、蛋女乃、鮮肉的配額。
你拒絕執行,非要自由戀愛,那也成,啥工作又苦又累還危險就讓你去干啥,哪間房子又小又破就讓你住,一輩子別想升職,福利更沒有。時不時還得把你當反面典型,在各種會議上口誅筆伐一頓。
如果真有人能抗住也不怕,結婚啊,一個人抗住有毛用,必須得兩個人一起抗住才成。這種人一個都不太好找,如果真成湊上對,洪濤就認倒霉,親自給他們登記結婚!
不過迎接他們夫妻倆的也不是幸福生活,而是長期兩地分居。洪濤馬上就會把其中一個人塞給周媛去讓她用另一套手段和規則繼續折磨,保不齊哪天就死于意外了呢。
這不是私人恩怨,是集體和個人不可調和的矛盾,不是東風壓到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二選一,沒轍。
「你是***、混蛋、惡魔!」在罵人方面裴善喜也是獨具一格,她用手語罵,臉上沒惡狠狠的表情,也沒有語氣輔助,就像聊天一樣。
「你罵我是因為你不了解我,等你完全了解我之後就該想殺我了。再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將來等你有了第二個孩子,就必須找一個五十五歲以上的孤寡老人過繼,把你的孩子變成他們的。」
「先別瞪眼,這件事從我做起,假如初秋有了孩子,第一胎就送給別人,第二胎才歸我們自己。另外林部長也明確表態了,她和焦樵的第二胎會相應號召,送給孫部長當孩子。」
「大勢啊,姑娘,忍了吧,你要是不喜歡這些規定,就盼著明年理事會把我選下去。」
能把一個不怎麼說中文的人氣得用手語罵人,洪濤很欣慰,比吃頓海鮮還過癮。他就喜歡看別人怒火中燒,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為了讓裴善喜能再表現得憤怒一些,又提前爆出了一個大料。
「我的……孩子……誰也不給!那是我們的孩子,你不能……太狠毒!」看來用手語罵人還是不過癮,裴善喜換成了中文。實際上她說英文也不錯,只是一急給忘了。
「……」這句怒吼一出,旁邊打架的、看打架的人群立馬就靜了下來。回頭看看,裴善喜滿臉通紅怒氣沖沖,攥著拳頭;洪濤一臉訕笑,眼神躲閃,略顯尷尬。
齊了,這個大瓜算是熟了。真是人面獸心啊,平時滿嘴都是仁義道德,私下里居然瞞著殘廢媳婦和韓國棒子暗度陳倉,還有了孩子!
我了個去,這消息要是傳回基地,不知道初秋部長會不會單手提著槍來個大義滅親。或者是洪理事長殺妻毀尸,讓小三上位?
「繼續打、繼續打……」想到這里,大家渾身就是一激靈。好像還有另一種可能,他先把知情者滅了口。于是所有面孔立馬又轉了回去,做若無其事狀。
「我要是說我和裴善喜是清白的,你們是不是都不信吶?」洪濤還嫌別人不夠煩,伸手把裴善喜的小腦袋摟過來,來了個臉貼臉,努力說著听上去很假的實話。
「你個混蛋……流氓……我要去……控告你!」這話誰敢接茬啊,大家全都當沒听見。可裴善喜明白,這是誤會了,但她想靠半生不熟的中文解釋清楚可就太難了,這種事就連國學大師來了,也是越解釋越亂。
此時估計她已經體會到聾啞人的滋味了,咬牙切齒的甩開洪濤的胳膊,氣哼哼的走向了人群。看起來她今晚是有的忙了,就算不能挨個說明,也得先找幾個關系好的把事情原委講講,人家信不信還得兩說。
造謠真是個一本萬利的好買賣,無所謂水平高低,只要你肯說、堅持不懈的說,早晚有中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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