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老實了吧,你最好繼續嘬死,那樣我就不用親自動手了。」林娜完全相反,她的汗都在臉上,額頭、鼻尖密密麻麻的全是。見到危險暫時離開,照著旁邊的周媛就是一腳,嘴里恨恨的罵著。
「我怕什麼,大不了就當是被喪尸咬了……」周媛沒反擊,連腿上的腳印也沒管,依舊坐在木板箱上,可嘴沒閑著。
「你……我就不該和你摻合!」這句話算是捅到林娜的痛處了,她有丈夫有孩子,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灑月兌了。此時才明白洪濤為啥絞盡腦汁,寧可招來一片罵聲也要強行通過新婚姻法了。
有了家庭的人確實更有利于團體的穩定,仿佛背上了千斤重擔,只能按照既定的線路緩慢前行,真能拋下負擔輕裝前進的人少之又少。
「哼,一猜就是你多嘴,再給我兩三個月時間,等新藥研制成功,到時候把醫學實驗室嚴密管控起來,他就算不同意也晚了。僅憑這些藥物,他就能輕輕松松統一大部分幸存者,想開工廠開工廠,想挖礦山挖礦山,還愁沒有人用嗎?」
對于林娜的指責周媛並不認同,她有她的計劃,而且是個大計劃。在這個計劃里,洪濤並不是唐僧肉,而是個說一不二的皇帝。手里拿著能救人一命的神藥,即便有人誓死不從那也是少數。
「然後你當皇後?」林娜立刻就听出了這番話里的關鍵意思,如果這件事、這種藥的秘密只有周媛和洪濤知道,結局只可能是兩種。
要不洪濤把周媛宰了,獨自掌握秘密;要不他們倆狼狽為奸,共同利用這個秘密。按照洪濤的一貫作風,好像後一種更有可能。離開洪濤,周媛光有藥,非但成不了女皇,還得變成懷璧其罪的喪家犬。
「切,你啊,太俗了。我可不會逼他娶我,只要初秋在一天他就不會這麼做。不過我可以當副秘書長,也就是你的頂頭上司。」周媛輕蔑的笑了笑,在這一點上她和洪濤很像,對家庭並沒太多熱衷。
「……還美呢,你不覺得闖大禍了嗎?等著吧,看看他會怎麼處理咱倆……你說我現在聯絡焦樵,讓他趕緊回來還有用嗎?」
林娜承認,事情如果按照這個脈絡發展下去,很可能會像周媛描述的一樣。洪濤本人也有意願讓周媛進入管理層擔任更高職務,只是因為目前沒有合適的位置才不得不暫時擱置。
可人算不如天算,現在洪濤提前知道了這件事,很顯然,他的想法和周媛並不太一致,誰也猜不透。最主要的是自己還處于極度危險當中,必須先想辦法自救。
「最好別,你這是逼著他滅口,連你帶焦樵一起滅口。要我說還是老老實實等著吧,他說過不殺咱倆,就一定不會殺的。我覺得也不會有職務上的改變,不過在信任方面……唉,還得從頭來過啊,信任沒了就一切都沒了。」
周媛堅決否定了林娜的打算,這個時候再去違背命令就太不明智了。而她和林娜需要面對的問題還不太一樣,並沒把復興聯盟當成什麼粗腿抱,而是一直都掛在洪濤一個人的身上,一旦信任出現了裂痕就等于前功盡棄。
「那你覺得他會怎麼做?把我們倆永遠軟禁起來不讓外人接觸?」分析別人的時候林娜從來沒這麼愁過,現在輪到給自己找出路了,還牽扯到丈夫和孩子,真是毫無頭緒。
「阿里克謝估計是保不住了……實驗室可能會面臨大清洗。現在咱倆最好的對策就是一個字也別違背,百分百听命。等他把一切安排好,態度好點再發個毒誓,說不定能暫時沒事。」
周媛也模不太清洪濤的脈絡,以前她覺得已經了解了這個男人,可今天一看,得,又換了個人,還得從頭來。
「……我覺得不會那麼簡單,來之前他在辦公室里和我說,只要超過一個人知道的事情就不是秘密。他會不會就坡下驢把你的計劃執行下去,這可能是目前最好的方案了。」
可林娜沒有那麼樂觀,一想起那雙眯縫眼里的光芒,小心肝就忍不住抽抽。可事已至此想啥都晚了,既然他敢把自己和周媛放在這里,估計已經安排了別人來盯著,現在就算想逃跑也沒了可能,愁人啊!
除了三位當事人,復興聯盟里的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大家還像往日一樣該干嘛干嘛。如果非說有變化,無非就是很少不告而別的內務部林部長一天一夜也沒在基地里露面。
但誰又在乎呢,不露面最好,很多人並不想經常看到那張人畜無害的漂亮臉蛋,還有很多人會暗暗詛咒那張臉最好永遠消失。
至于說聯盟秘書長這兩天也消失不見,就真的沒人關心了。那位從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保不齊又跑哪兒去訓練秘密部隊了呢。雖然大部分人並不詛咒那張臉永遠消失,也不太願意天天看見,嘴太碎!
周媛的消失才是完全沒人關心,甚至沒人知道,哪怕是她的手下也沒人懷疑。這位同樣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玩意,平時就神神秘秘的,誰過問誰倒霉。
可暴風雨總是會來的,兩天後,一封從西北聯盟發回來的電報,直接就讓復興聯盟管理層陷入手足無措的地步。電報的內容很簡單,詢問洪秘書長的飛機有沒有安全返回。
昨天夜里,西安基地自行高炮指揮車的雷達上,發現了一架飛機從東向西在3000米高度飛行。經過詢問,證明是洪濤在駕駛,也就沒追問在干啥。
這位大領導就喜歡沒事弄點新鮮玩意,雖然這架飛機並不在聯盟空軍的登記注冊表里,可通訊密碼和口令都是對的,那一嘴吊兒郎當的京片子也別無分號。
但飛機從三原縣城以北飛過去之後就再也沒回來,直接從雷達上消失了。值班的外勤組成員挺負責,馬上就把情況通報了上級,然後一級一級的到了焦三這里。
焦三自打到了西安分基地,就怎麼待怎麼不舒服。你說天高任鳥飛吧,可是飛了幾天之後就覺得特別沒意思。
和洪濤在一起,雖然總挨說,可老有新鮮事兒干,要不就有新鮮點子需要大家討論。無論同意不同意,都要動腦子,不覺得無聊。
現在可好,守著呂葉江南這麼個蔫土匪,整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除了搜索就是搜索。太按部就班了,他不喜歡這種過完今天就知道明天啥樣的生活。
可是這份差事是媳婦費了大力氣幫自己謀來的,總不能說不喜歡就拍拍走。就算有什麼想法,也要得到某個人的首肯,再讓他出出壞主意才心里有底。
既然送上門了,焦樵就準備問問洪濤啥時候還飛過來,順道降落和自己聊聊,指點指點迷津。這一問可壞了,西山機場根本就不知道洪濤起飛了,隸屬空軍的飛機全在機場里停著呢,一架都沒少。
焦三不干了,把通話記錄找出來非讓西山機場給個明確答復,不能說我剛離開主基地,你們就把我不當自己人哄騙。洪濤明明起飛了,非說沒有,啥意思啊,還怕我拿高射炮把飛機打下來啊!
西山機場的空軍以前也是外勤隊里出去的,不好和老領導硬頂,可他們真不知道洪濤架機升空了。干脆,把這件事通報給了藍迪,一推六二五,讓高層去和焦隊長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