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才是英雄,見到女人就邁不動步的,狗熊也……老虎啊,你說以後咱們掙了錢,兄弟們再娶了媳婦,還會有說殺誰就殺誰旳勇氣嗎?」
別看洪濤反唇相譏,但他心里明白胡楊說的沒錯,溫柔鄉確實很消磨人的斗志。可這玩意是人性,除了自己這種已經不能算個人的怪物,誰也躲不過去。
「……我……我也不知道。鼠哥,你是不是擔心兄弟們有一天會離心離德?」
胡楊張了張嘴,本想斬釘截鐵的說不會,可拍拍良心,真不敢打這種包票。最主要的是自己都已經有點向往那種生活了,就算沒錢娶媳婦,找人生個孩子也是好的。
「短時間內可能還不會,隨著生活越過越好心思就難免越來越多。但這種事你我都攔不住,也沒法預估,盡人事听天命吧,剩下的都交給老天爺。」
說起人性,洪濤也是一頭霧水。活了這麼多輩子,啥都嘗試過,唯獨對人性這個東西束手無策,即便知道大趨勢也無從下手,只能眼睜睜看著。
「要不……要不咱們回去!有了你那些藏貨,只要不去啤酒城和伊寧,隨便啥地方咱們幾個都能活!」
胡楊模著下巴,非常不願意讓這些過命的兄弟最終變成一盤散沙,可他也想不出好辦法兩全其美,干脆就打算玩狠的了。
「哈哈哈……老虎啊,讓我怎麼說你呢。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都是老祖宗總結了上千年的經驗,難不成你想靠咱倆就把規律破了?」
「當初你們願意跟著我一起過來為了啥?我承諾了啥?還不是要過上好日子嘛!咱麼著,好日子剛看見,我又反悔了,要帶著兄弟們繼續去過苦日子,你說這像人話嗎?」
洪濤本來已經躺在木質長椅上假寐了,听了胡楊的辦法笑得差點滾下來。這個家伙有時候挺穩重睿智的,有時候卻顯得太過仗義,真有點為了兄弟兩腿插刀的感覺。
為啥不是兩肋呢?因為插兩肋容易死,插腿上頂多流點血疼一疼。實際上有人肯為你往腿上插刀就已經是蒼天眷顧了,具體往哪兒插就別太在意了。
「留也不是、走也不成,那你說該怎麼辦好!」胡楊有點煩了,以前團隊里沒這麼多為什麼,不是也能活下來了。可是自打這位大俠來了之後,日子是好過多了,但為什麼也跟著多了起來,沒事兒就各種為什麼,煩死人。
「我要是知道辦法就成神了……我也沒打算想出辦法,只是發發牢騷不成啊!」洪濤也煩了,感嘆幾句,不解風情就算了,怎麼還較上真了呢。
「唉……你說建材不能干、公寓也不能開,眼看著去紅區里撿破爛賣都很難了,咱們總不能真指望肥羊的修車攤吃飯吧?」
往常在這種時候,兩個人就該擼胳膊挽袖子干架了,不管有多大怨氣和情緒打一架也就消散了。但此時胡楊不想被揍得和豬頭一樣,待會還有姑娘要來給自己服務,就算沒啥關系也得保持男人該有的尊嚴。
「撿破爛的活兒我還能想想辦法,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放心吧,如果不好使再去想別的辦法……其實我們當初忘了一件事,干嘛不從北疆趕一群羊出來呢。」
「沒听呂偉安說嘛,城北的安全區專門搞農業。有了種羊,笨豬又是牧民出身,放牧的活兒我也會點,咱們弄個小牧場應該也不錯,對吧?」
關于今後如何生活的問題洪濤不能說忘了,也沒太放在心里。掙錢的事兒對他而言是最最最容易且低級的,目前有這麼麻煩需要解決,根本就顧不上去想如何掙錢。
不過胡楊既然問起來了,也不能完全不回答,好歹得扔個寬心丸吃。于是又一頓屁話滾滾而出,也不能全算瞎編,當初如果知道聯盟這邊也豢養了很多牲畜,帶過來一批疆省的羊真不算天方夜譚。
自打吃過伊犁的羊肉,洪濤就對之前吃過的羊肉全都沒了興趣。啥羶味不好聞,克里木每次弄的鮮羊肉不管是烤著吃還是做手抓飯或者清炖都沒羶味,還特別女敕。
關鍵之處不是烹飪手法,也不是啥傳男不傳女的秘方配料,說白了只有一點,羊的種類,有些羊就是不羶且肉質鮮美的,怎麼做都好吃!
「……要不再來一次雨夜襲擊吧,那些公司也不是啥好東西,看看新六區里的流民都被他們克扣成啥樣了,連雙鞋都買不起。我們拿了他們的黑錢,也算是為民除害吧?」
胡楊萬萬沒想到這位大俠居然想當羊倌,更沒把這些話當真。他倒是有個不太成熟的想法,打算提出來看看能不能成。
「靠,老虎啊,你的思想墮落啦,為了點錢就打算去當強盜,還是殺人越貨不留活口的強盜!上次咱們是逼不得已,那些人雖然談不上好也沒到死罪,說起來大家都是幸存者,好不容易活下來,結果就因為你缺錢花全給弄死了,心里安生嗎?」
「別瞪眼,我是殺過不少人,可沒有一次是為了錢。好了,錢的事兒你不用愁,我說有辦法就肯定有辦法,好好想想晚上該如何應付那些人吧。他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人精,能在這種地方混起來的就沒有笨蛋。」
當強盜肯定是不成的,洪濤不在乎殺幾個人,只要確實該殺。但如果是為了錢大可不必,那樣會拉低了自己的底線,太不值。
胡楊最終享受了什麼服務洪濤沒看見,但能想象出來。給他捏腳的是個30大幾歲的女人,姿色只能說不難看。
如果這位技師真和楊爍講的那樣是這里的頭牌,隔壁伺候胡楊的是啥成色也就不難想象了。不過這可真不能說是沈爺有意安排,也不能說楊爍耍滑頭,主要還是時代的限制。
幸存者里的男女比例本來就失調,其中大部分還在基地里生活,一座由流民開設、服務于流民的娛樂城,能有這種水平已經非常不錯了,不能和舊世界比。
更令人滿意的還是主人的細心,捏完腳不大會兒,楊爍就帶著幾個穿廚師衣服的人走了進來。魚肉粥、果醬面包、煎蛋、鮮榨果汁、牛女乃、泡菜、果盤擺滿了床頭櫃。
除了食物很豐盛之外,時機也抓的很準,而且是按照隔壁老虎的進程走的。估模著,他的全套服務進行完了,隔上十分鐘食物就來了。美其名曰洗澡消耗大,填填肚子。
吃飽喝足,穿上新衣服新鞋,在楊爍的陪同下走出洗浴中心,那位笑容可掬的沈爺已經等在了院子中間。熱情依舊,噓寒問暖,又把兩人迎進了西側的小樓。
這里的二層居然是個挺大的酒吧,光是酒瓶子就擺了一面牆,其中很大一部分洪濤都沒見過。不過此時酒吧里好像還沒營業,燈光昏暗冷冷清清,只有一個穿著黑馬甲的年輕人在吧台後面擦洗著杯子。
「胡老板,周兄弟,請坐……距離開飯還有些時間,先在這里休息休息喝點東西,茶、咖啡、果酒?」
沈楠選了距離吧台最遠的一組沙發,茶幾上已經擺好了幾種香煙和煙絲,還有打火機和火柴,等吧台後面的小伙子走過來才開口詢問。
「茶!」老虎還是一貫的少言寡語,但比剛剛來的時候眼神堅定了許多,神態也更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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