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活尸們也能互相聯絡或者開會的話,東側這只或者這幾只活尸肯定會抱怨,不是它們不夠謹慎,是敵人太狡猾!
大半夜的不光不睡覺,還爬到那麼高的樓頂上,隔幾分鐘用熱成像瞄準鏡轉一圈,距離2公里多就被發現了。這尼瑪誰想得到啊,簡直就是欺負活尸不會用望遠鏡,勝之不武也!
「那咱們到底幫還是不幫?」小馬從來不是個好的聊天對象,平時就很不願意听洪濤長篇累牘的講話,此時此刻更不耐煩。
幾分鐘之前,隔壁樓頂排長發過了的最新消息。張柯帶領的小股部隊兩次試圖向北突圍都被藍魔鬼給擋了回來,不得已只能順著公路向東跑,很快就要抵達這片區域了。
做為軍隊,莊排長和他手下的士兵不管願不願意也得下樓擺開陣勢拼死搭救,否則就算僥幸躲過喪尸攻擊,回去也得被槍斃。
但車夫們沒有這個義務,所以他只是把消息轉達了過來,然後拜托這邊在樓頂上多布置幾個火力點,用來幫他們防御一下可能來自東側的威脅。畢竟這附近也藏著一支藍魔鬼小分隊,還有一只很狡猾的活尸狗。
洪濤在听笨豬說完之後,仰頭看著天空一分多鐘沒吱聲。矛盾啊,這下是真的要天人交戰了。平心而論他是真不想救,因為只要一出手,很大可能就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如果只有張柯一個人還好辦,那孩子腦子挺聰明,應該能理解自己的苦衷,大概率不會大義滅親,拿自己去當墊腳石。但他身邊不光有軍隊還有仇家的車夫,一旦露餡,可能連跑的機會都沒了。
可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不幫忙吧,從人性上講又太說不過去了。莊排長是沒強求,可有些事根本不用強迫,但凡是個人就應該知道怎麼做。
另外張柯也算是自己看著長大的,更是自己救出來的,至少在當年還算個好孩子。在疆省為了素不相識的反抗軍孩子,自己可以豁出命和裁決者斗,怎麼到了他這里就不能再豁一次了呢?說不通啊!
「幫吧,如果沒有喪尸,咱們和他們就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不光咱們這麼想,他們如果有機會對咱們也不會心軟。
但此一時彼一時,現在不是公司之間的爭斗,成了兩個物種之間為了生存空間不死不休的殺戮。咱們和他們都是人類,必須也只能站在同一個戰壕里,先一致對外吧!」
本來想把做決定的權利交給笨豬、小馬和懶狗,只要他們都說不救那自己就能心安理得了。集體決定嘛,咱這麼講道理的人怎麼可以強迫別人呢。
結果這三位真是太孫子了,听完之後齊刷刷的盯著自己,又把權利都交了回來。洪濤很想問問他們,將來新婚之夜,是不是也把權利交給我用一晚上啊!
「是這個理兒……按照淘金客的規矩,誰踫到喪尸傷人還見死不救,打死活該,事後不許尋仇!」你看,洪濤剛拍了板懶狗就活了,滿嘴都是規矩道理,早他媽干嘛去了!
「那咱咋救?」還是笨豬比較務實,嘴里沒那麼多屁話。
「你倆槍法好點,留在上面支援,必要的時候發射照明彈保持可視環境。小馬,你挑幾個靠譜的,把馬車推到臨街的地方當掩體,堵死進入小區的大門,只留一條縫過人。
咱們不是軍隊,不會小隊突進掩護那一套,走出去就是送菜,還容易誤傷同伴。反正他們最後也得跑過來,我們當好最後一道防線就夠了。」
洪濤仰頭望天的時候也不光是在自顧自憐,還把離開居民樓的利弊都分析了一番,然後得出個結論,不太樂觀!
照明彈數量有限,即便軍隊也不可能隨時保持頭頂上飄著兩顆。只要四周一進入黑暗,人類的視野縮短到幾米範圍,游弋在四周的活尸狗肯定會命令藍魔鬼發起偷襲。
不用多,十幾秒鐘時間就能死傷大半,就算有掩體也一樣攔不住。除了電影里的主角,沒人可以在能見度不足十米的環境下,用獨頭彈或者大口徑狙擊槍打中高速變軌運動的排球。
「那您呢?」三人對此種安排全無異議,點頭答應,但小馬最不厚道,非得追問領導的去向。
「我去找那只野狗的麻煩,有它在,咱們和當兵的都好受不了。我沒本事一定弄死它,盡量讓它自顧不暇,你們這邊只需要擋住西邊來的藍魔鬼,要容易的多!」
但有一種情況可以讓營救行動從大概率失敗變成大概率成功,關鍵點不在藍魔鬼和防御工事上,而是在活尸狗身上。沒有這個玩意帶領,藍魔鬼根本就不會超出探測範圍遠距離包抄。
雖然到現在為止,洪濤也搞不懂這些變異的野狗是靠什麼辦法來命令藍魔鬼的,但這個規律是看清楚了。那接下來就簡單了,只要破壞它們之間的規律,藍魔鬼的威脅也就消除了大半兒。
「啊……!」到底是不是簡單,從笨豬、小馬和懶狗三人臉上的表情就能看出來。這三位又把眼神齊刷刷望了過來,一起半張著嘴做驚愕狀。
「牛逼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泰山不是堆的……我說成就成,你們要是不同意,下次就別讓我拿主意。假惺惺問了半天,我說了又不算數,好玩啊!」
解釋戰術啥的就算了,洪濤只覺得自己是個倒霉蛋,凡是遇到大麻煩,最終的壓力十有八九都得轉移到自己肩上。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吹,撒了歡的吹!
只要能活著回來,以後提起來誰也沒法頂嘴,這可能也是唯一的收獲了。拼了命,只為以後吹牛逼硬氣,這恐怕也是世界第一人。真是在用命吹,太專業了!
野狗白尾巴,原本就是野狗大軍里的一員,級別還不怎麼高,跟著幾十只野狗在淮河南岸捕獵,出力最多,獲得的食物卻很少。每次都是領頭的幾只狗先吃,它只能吃點殘羹剩飯,很多時候連剩飯都沒有。
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主要是智商問題,說白了就是傻。但這也不能怪它,基因這玩意是從祖上傳下來的。白尾巴的爹據說以前是只寵物狗,整天吃喝不愁,早就把祖先遺傳的捕獵手法給忘差不多了。
听老爹講,在自己出生前四年的某一天,主人們不知道為啥都變成毫無人味兒的怪物,既不給喂食也不出去遛彎,身上還散發出令狗厭惡的味道。
不得已,老爹只能獨自跑出家門尋找食物,如果不是被幾條同樣跑出來的寵物狗收留,估計早就給餓死了。根本不可能遇到母親,更不可能有自己。
但老爹也說了,家里祖上還是挺有名的,叫做西伯利亞雪橇犬,屬于生活在北方寒帶的族群。只是不知道為啥到了主人家里之後被人叫做二哈,這個名字不太光彩,听著就有點傻乎乎的味道。
事實上白尾巴自己也覺得自己有點傻,自打老爹老媽相繼過世,自己在狗群里的地位就一天不如一天,總是被其它狗吆喝來吆喝去。
很多次都想甩手不干,離開狗群出去創業。可一想起餓肚子的滋味,還有如何設伏包圍獵物群起攻之,自己的腦子里就是空白一片,離開的念頭也就無從談起了。
狗言道,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半年前,兩天沒怎麼吃東西的自己,實在扛不住了,打算去傳說中有好吃肉罐頭的城市廢墟里踫踫運氣,萬一找到了,必須吃個痛快。
可是剛轉了幾個荒廢的建築物,肉罐頭沒找到,卻被幾只渾身散發著惡心味道的怪物給包圍了。它們毫無畏懼自己的牙齒和爪子,非常不狗道的把自己按在地上,像是要違背狗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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