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件事參謀部負有很大責任,如果您允許我馬上提出辭呈,並為此事負責!」這個比張柯大一號的胖子就是曾經讓洪濤騙著解剖了幾十具喪尸、尋找內核要成為大法師的潘文祥。
經過十年的歷練,他已經把宅男屬性全扔掉了,並以頭腦靈活、善于謀劃大規模作戰行動成為了參謀部長。偷襲四省聯盟,幾乎兵不血刃的拿下廣大東北地區就是他的杰作, 且在年輕軍官里有一定威望。
面對頂頭上司的嚴厲呵斥,潘文祥的胖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胸口急速起伏了好久才做出了最終決定。寧可辭職,也不能受辱!
「哎,這可是你說的啊!」
可惜他還是小看了焦樵的二百五本性,這位平時連表態都異常謹慎, 從來不參與黨派之爭,甚至連媳婦都擺不平的老好人,一旦泛起軸來, 除了一個人誰也攔不住。
「潘參謀長,咱們是在開作戰會議,不是在追究責任。此次作戰計劃失敗肯定是要追究的,但那是以後的事情,現在必須想個辦法,把被喪尸圍困的士兵救回來,哪怕為此付出更多代價也在所不惜!
老焦,我看還是讓預備役第一旅上吧。他們距離最近,擁有坦克和重炮。雖然訓練時間不太夠,如果能調派一位有經驗的軍官臨時指揮,應該也可以一戰。
牛大富旅長作戰勇猛,粗中有細,很善于打這種硬仗。加上空軍的配合,應該還是來得及的。」
見到焦樵真要接受潘文祥的辭職, 會議桌另一頭坐著的中年軍官起身打斷了這番隔空交鋒, 把話題重新拉回到營救方案上來,並提出了一個新的建議。
「空軍方面會予以最大程度支持,目前已經有兩個飛行中隊分別從長安和北大營機場起飛,滿載了物資和一個營的空勤團前往明港機場,預計會在2個小時之後抵達。如果天氣允許,馬上就可以投入轟炸作戰!」
話音剛落,又有一名穿著白色軍服的軍官站了起來,明確表態認同之前這位軍官提出的作戰計劃,並匯報了空軍此時的動向。和在座的同僚們比起來,他的個頭要高大不少,還有一頭黃卷毛和灰綠色的眼珠子。
「和田司令,海軍馬上逆流而上,兩天後準時抵達信陽以北河段……命令牛大富旅長馬上出發,明日中午前趕到明港機場以南,隨時準備渡河。
穆勒司令,再增派一個中隊的運輸機,把庫存的燃燒彈運過去,最好能在3個小時之內起飛。張部長,請你在家里坐鎮,我跟著空軍去明港機場,那里雲集了海陸空三軍,更需要協調!」
看到副部長提出的建議得到了空軍方面的贊同, 海軍和陸軍也不反對, 焦樵馬上停止了討論開始安排工作。雖然這不是他心目中的最佳方案,卻是能在這個會議上通過的最大限度,必須趕緊見好就收。
如果為了營救張柯動用太多聯盟資源,很多人會不樂意的,事後也不好向聯盟政府和理事會交待。這些手段也不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而是常年坐在這個位置上耳濡目染學來的。當然了,和家里的林老師也有很大關系。、
「老焦,要不還是你留在家里,我去明港吧!」提出讓預備役旅參加救援行動的軍官沒有坐下,又提出一個新的建議,听上去也挺合理。
「張部長,你比較擅長應付理事會里那群大爺,嘴皮子也利落,就別和我搶了。來來來,行動起來,早飯都在路上解決!」
焦樵呲牙一笑,把去前線和留在家里的利弊很不要臉的明說了出來,直接斷了看似體貼實則是坑的規勸,也不等大家同意率先離開座位,抓起帽子大步走出會議室。
持續了大半宿的會議總算結束了,也討論出了一個比較合理的解決方案,軍官們陸陸續續離開,會議室里瞬間就變得空空蕩蕩,只剩下一臉郁悶的潘文祥和張副部長。
「你到底知不知道信陽的情況?」張副部長是個挺清秀的中年人,長得斯斯文文,即便穿著軍裝也不太像個軍人,更像大學老師。但他的表情始終很嚴肅,說話聲音雖然不大,卻有一種威壓的氣勢。
如果洪濤在場,看到此人也會楞幾分鐘,把腦子里那個原本的高級學科運營專員和眼前的軍官好好對比對比,差距太大了!
張濤,聯盟武裝部副部長,主抓預備役和陸軍工作。洪濤詐死離開時他雖然不是軍人,但干的工作和預備役也差不多,負責甄別和培訓剛剛加入聯盟的幸存者。
一年之後,這個部門被正式劃歸武裝部管轄,他也就順理成章的加入了軍隊,從一名教育工作者變成了軍人。
當然了,教育學生和培訓士兵也不是沒有關聯,算不上生疏,這幾年工作成績很不錯,再加上元老的身份,成為副部長一點不奇怪。
但他和焦樵還不一樣,有著明確的政治目標,是改革派的堅定擁護者。這麼說好像也不對,他是堅定的擁護初秋領導,初理事長站那邊他就站那邊。
千萬別說他是馬屁精,還真不是。自打在地壇公園里一個人和呂葉江南帶領的飛虎隊偷襲者展開了生死決戰起,他就把聯盟的發展當成了畢生追求的理想。
洪濤在的時候他堅決擁護,洪濤不在了,他就堅決擁護洪濤的遺孀初秋。沒有理由,就是覺得這麼做對,還誰也勸不動。
「張部長,這麼說就有點太誅心了啊!你和張柯也就比我早認識沒幾天,他是有可能取代我的職務,但也不是馬上,我犯得著干這麼不是人的事兒嗎!
再說了,軍事發展研究室是副參謀長一把抓的,就算有情報也是他先得到,輪不到我隱瞞!這次去前線也是他自己提出的,我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在這個問題上提前布局!」
面對張濤的責問潘文祥立馬就急眼了,這個指控可比焦樵的責難嚴重多了,就差直接說自己是殺人犯。即便大家都是支持改革派的,那也不能忍。
「你嚷嚷什麼……我就是問問,只有搞清楚情況才好有的放矢。你有點心理準備,不管張柯和8團能不能救回來,這麼一鬧南下的事情恐怕就得先放放了。
原本藍迪那邊就不太樂意把資源太多偏向軍隊,眼下有幾萬人從疆省過來,他打算再把流民區擴大一倍。以前這件事老焦不好發表意見,這下算是把刀把子遞過去了。
你說信陽那邊為什麼會藏著那麼多活尸呢?空軍陸陸續續的偵查了半年時間居然就沒發現……會不會是南邊的人在搞鬼?」
張濤很冷靜,語氣還是那麼低,但內容卻表達的清清楚楚,而且基本沒有廢話,每個字都有其用意,必須仔細听,使勁兒想,才能跟上。
「……不太可能,按照外交部的情報,東南聯盟除了農業和養殖業,其它方面恢復的很慢,尤其是醫藥方面。飼養活尸向來是他們的弱項,馴化活尸更不太可能。
如果他們真有那麼多活尸,不光瞞不過外交部的探子,也沒法有效遠程指揮,這套科技連咱們都沒掌握呢。真是邪門了,早不爆發晚不爆發,偏偏趕在這個節骨眼上!」潘文祥受到張濤的影響也把情緒壓了下來,放低嗓門交談。
但他並不同意張濤的推測,如果連這點情報都搞不清那還談什麼大舉南下。就算參謀部里都是一群狂妄的傻子,武裝部和理事會里的人也不會跟著犯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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