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把他想的太壞,只要我們不犯大錯,還是可以在聯盟佔據一席之地的。其實仔細想想,他在的時候也沒什麼不好。
確實,權力會打折,可活著還沒這麼累呢,相對而言應該更安全,不至于整天戰戰兢兢、提心吊膽,說不定哪天一覺醒來天就翻了。與初秋那些人比起來,他更有底線,也更念舊情。」
這時又換成焦樵去安慰開導林娜了,在這方面他還是比較拿手的,主要是平時訓練的多,知道妻子最看重什麼,最需要什麼。
除了權力之外,這個表面上嬌嬌小小、作風上極其潑辣的女人,骨子里卻極其缺乏安全感。她之所以拼了命的抓住權力不願意放手,就是因為怕,怕被別人迫害。
她曾經不止一次私下和自己說過,一旦走上這條路就不能散步、不能回頭,只能一股腦向前跑,否則就會被人追上,然後死無葬身之地。
現在好了,有接盤俠了,在洪濤管理下大家可以你追我趕,但不允許互相傷害。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人不能啥好東西都佔著,總要有取有舍。
「親愛的,你把事情想簡單了,我們倆同意代表不了其他人。來之前我和周媛大概算了算,情況很不樂觀。想順理成章的完成權力交接幾乎不可能,為了不影響聯盟現狀,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
雖然焦樵關于洪濤的評價有一定道理,但林娜並不認為事情僅僅到此為止。恰恰相反,應該是剛剛開始,更麻煩更棘手的問題還沒顯露出來,不能覺得選邊站隊完畢就掉以輕心。
「……要不我先回去,和政府部門比起來軍隊里的派系更多,年輕人也更多,不提前做做工作很可能會有麻煩。」經過妻子的提醒,焦樵才算徹底騰空了腦子,先把以後的變化放在一邊,踏踏實實的想起了眼下。
「你非但不能走還得踏踏實實留下,先想辦法把他的身份藏住,最好不讓外人接觸。這里雲集了海陸空各級軍官,沒有你壓陣我和周媛都搞不定。
京城那邊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周媛早在來之前就已經著手布局了,在這方面她比咱倆都有經驗,也有手腕。暫且先看看各方的反響吧,如果差不太多,我們再押上去就是決定性作用。」
當年洪濤就明確表示過,最好不要讓焦樵過深的陷入政治斗爭中去,他的天賦、性格都不太適合玩這種游戲。事實證明洪濤看人的眼光還是挺準的,在這方面他確實不太合格,總是比別人慢一步。
「……你這麼相信她?」焦樵倒也沒覺得自己表現的太弱,這麼多年以來,在明爭暗斗的問題上,向來都是妻子拿大方向,自己按部就班的去執行,已經習慣了。但這次他對合作伙伴的人選有點異議,或者說不太相信周媛的人品。
「如果是別的事兒肯定不能這麼無條件信任,但這件事例外。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肯為老王八蛋豁出性命爭取利益,她必然算一個。
女人吶,有時候就是傻……成了,咱們也進去吧,多听听那些家伙怎麼講。如果這次試驗成功了,以後再有清理行動,就不用讓士兵們沖鋒在第一線了。」
不光焦樵不喜歡周媛,林娜同樣不喜歡。沒別的原因,就應為是同行。兩人都是女性,還都是很有頭腦、手段和地位的女性,權利欲誰也不比誰弱。湊到一起要是能互相喜歡,必然是拉拉,否則互相忌憚、提防才是常態。
但古人又說了,最了解的往往是敵人。周媛和林娜從復興聯盟起就明爭暗斗,轉眼間十年了,除了斗爭之外也懂得了合作的重要性,在很多問題上她們倆不得不暫時站在一個立場上互相扶持,以確保不落下風。
另外女人還有個亙古不變的話題就是情感,她們倆都避不開。在這個問題上,林娜有時候很佩服周媛的大膽與堅持,以及那種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的勇氣。
所以在洪濤的問題上她並沒過多和周媛計較得失,很痛快的采取了合作的態度。因為她心里清楚,只要是有利于洪濤的周媛都會毫不遲疑做出讓步,這時候再斤斤計較就顯得有些愚蠢了。
8團被喪尸圍困的第三天傍晚,三艘聯盟海軍炮艇攜帶著200名海軍陸戰隊員,沿著淮河上溯到了信陽附近。本來應該是4艘的,但長途高速奔襲中一艘炮艇出現了機械故障,只能暫時留在原地等待救援。
同時預備役第一旅的5000余名官兵連同18輛122毫米自行榴彈炮也從許昌基地經過兩天的急行軍,基本算是在指定時間內抵達了目標。
此時在明港機場附近已經集結陸軍一個半旅、空軍三個飛行中隊和海軍所有的內河炮艇。另外第三旅的剩余部隊也正在路上,預計2天後可以抵達。
別看總共也就萬把兵力,這可是大半家底。做為世界第二大幸存者組織,東亞聯盟的常備軍事力量也不過就有2萬出頭,再多就供養不起了。
由此也能看出聯盟高層對于這次救援行動還是非常重視的,寧可耗費寶貴的燃油和機械化力量,也要把被喪尸集群圍困的官兵救出來。除了張柯之外,還有個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士氣。
假如眼睜睜看著8團被喪尸群淹沒,以後再有清理行動怕是就沒人樂意盡心盡力去做了。敷衍這個習慣一旦養成就很難板過來,失去了信任、士氣和人心,聯盟政府受到的損失會比全力營救更大,這筆賬藍迪還是算的清的。
與人類幸存者大軍壓境相比,喪尸集群表現的反倒更平靜,也更令人膽寒。這次的喪尸群體沒有像以往那樣大咧咧的向北推進,在把8團主力包圍在水庫之後就停止了大範圍北上,按兵不動了。
在對兩群被包圍的人類幸存者展開攻擊方面,它們也展現出了很高的執行力和指揮才能,連圍三缺一都用出來了,剛開始兩天對楊明指揮的8團主力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和洪濤、張柯相比較,楊明還是女敕了點,或者說是對喪尸以及活尸的了解不夠深刻。當他感覺到東側的喪尸群比較薄弱之後,立刻就用裝甲車開路,重火力營提供火力支援,很快在包圍圈上打開了一個缺口。
幸好他還留了個心眼,沒有把全部主力都投入到突圍行動中去,只派了兩個連來了次試探性進攻。結果剛突出缺口不遠就遭到了幾隊藍魔鬼的集中突襲,損失慘重。要不是有幾輛裝甲車拼命掩護,估計能活著回來的不會超過一半。
張柯這邊也遇到了差不多的情況,當哨兵發現喪尸群大部向西移動,東邊出現了薄弱區域之後,立刻就是否馬上突圍,和莊排長、指揮部展開了緊急磋商。
按照莊排長和空勤團警衛的意思,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必須馬上突圍,向東5公里左右就是高速路,逃出生天的可能性極大。
張柯也覺得是個機會,但他知道了洪濤的存在,並沒單獨做主,而是把大概結果提前告之了車夫這邊,打算听听老奸巨猾的洪爺爺有啥看法。
「你們非要去的話我也沒轍,但車夫不會離開,我們幫你們打掩護斷後,人在陣地在!」洪濤沒說成也沒說不成,主動挑起了最危險的工作,說得很是仗義。
「……洪爺爺,您是不是覺得這個計劃有問題?」張柯是誰啊,在他的腦子里洪爺爺挺有本事也很聰明,但絕對和大義凜然沾不上邊,突然變得如此有英雄氣概,必然事出有因。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