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是張柯設計了一個雞肋嗎?肯定不是,要是太雞肋聯盟軍方也不會訓練了小半年最終還拉上戰場。當初建立特種作戰團的主要目的,更多的不是為了救人,還是為了南下做準備。
東亞聯盟和東南聯盟之間畢竟存在近200公里的緩沖區,想通過這片地區,百分百要面對大量喪尸清理工作。雖然說在參謀部的計劃當中,主要的進攻手段還是空軍和傘兵, 可潘文祥也不傻,不可能沒有後手。
一旦傘兵空投突襲失敗,或者沒有完全摧毀對方的指揮系統,那就只能派陸軍和海軍強攻了。但讓主攻部隊先在喪尸遍布的城市村鎮中清理好幾天,有點大材小用,如果能有一支專門擅長與喪尸戰斗的部隊在前面開道會舒暢的多, 也更效率。
另外這支部隊也不是只能干打喪尸的活兒, 只要把多余的裝備月兌掉,拿上制式武器,同樣也是可以和人類作戰的。哪怕不是很精銳,打個側翼、牽制什麼的完全夠用。
那麼現在問題就來了,特種作戰團的進展雖然很順利,已經推進到了距離水庫大壩北端2公里左右,接下來的戰斗強度卻要提升不止一倍。
頂多再有一輪到兩輪的炮火掩護,後方的重炮就不得不暫時停火了。目標距離大壩太近,遠程打擊不有可能百分百準確,容易誤傷了大壩上的第8團士兵。
但光靠團屬的幾十門迫擊炮和裝甲火力能大量殺傷海量的喪尸群,掩護步兵靠近大壩打穿封鎖線,把第8團接應出來嗎?
如果在天黑之前做不到,特種作戰團就必須後撤最少5公里,到鐵路線以北的空曠區域駐扎。剛剛被打開的缺口又會被喪尸群填滿,整整一天的彈藥消耗都將白費。
「他媽的,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牛大富心里也沒有答案,他接到的命令並不是打開缺口接應第8團突出重圍,而是含含糊糊的一句話︰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盡量靠近大壩北端!
眼看顧崗水庫大壩已經歷歷在目,牛大富用力拍了下步戰車。在他看來這就是亂命, 如果肯再多投入一兩個重炮營,加大空軍的打擊力度,拼一拼,完全有可能一鼓作氣沖破大壩附近的喪尸群,把第8團大部分官兵接出來。
沒錯,這麼打物資消耗會成倍增加,人員傷亡也必然不少。可打仗就是打仗,不管和人打還是和喪尸打,哪兒有打仗不死人的,只要目標達到了就是勝利!
但軍令如山,眼看水庫大壩歷歷在目,望遠鏡里都能看到正在歡呼的被困士兵,卻無法一鼓作氣沖過去,還得停下來等待秘密武器。
「旅長,他們來了!」
「就一輛?」牛大富放下望遠鏡回頭看了看,非但沒舒展愁容反倒更加惱怒了。順著公路駛來一輛隸屬空軍的輕型步戰車,速度不快, 孤零零的不像增援, 倒像是旅游。
「應該是吧……」牛大富這次被緊急任命為預備役第一旅旅長, 除了警衛排並沒帶其他老部下。不是不想帶,是真沒閑人。駐扎在許昌的第一旅也接到了集結命令,正在收攏部隊調配給養,各級軍官們誰也離不開。
現在這位旅部參謀長是預備役第一旅的,對新旅長早有耳聞卻不曾謀面,更不知道性格秉性,也跟著一起疑問了起來。
「什麼叫應該是,到底是不是啊!你看我做什麼,趕緊去問吶!」牛大富打仗很勇敢,如果不是武裝部一再下令不允許高級軍官帶隊沖鋒在第一線,他才懶得跟在後面兜風玩呢。
啥指揮大局,交給副旅長和團長足夠了,自己帶一個營直接戰斗在第一線,比舉著望遠鏡坐著裝甲車統籌大局輕松多了。
「報告旅長,來的就是秘密小分隊!指揮部確認過了,一輛車6個人,命令我們必須配合!」旅部參謀長這回學乖了,不光問了一還問了二。
「……配合他娘個毛!6個人,讓我們兩個團配合,你告訴我咋配合,是哄著他們捉迷藏還是玩老鷹抓小雞?」
牛大富鼻子都快氣歪了,如果焦樵能在面前必須上去問個清楚。可惜現在沒地方找人詢問,那就只能把一腔怒火先撒到旅部參謀長頭上了。
「呃……是焦部長親自下的令……昨晚開會的時候,焦部長再三交代過,秘密小分隊由何秘書單獨指揮,任何部門、任何人不許干涉阻撓,要按照預定計劃積極配合。」
旅部參謀長並不是新兵,預備役第一旅里的很多軍官都來自常備部隊。面對牛大富這種標準的長官作風,他也沒什麼可奇怪的,直接把焦樵和會議決定搬了出來。
「來,你記性好,那就按照預定計劃配合吧,沒事兒別叫我!」牛大富更光棍,把望遠鏡往旅部參謀懷里一塞,扔下一句話,鑽進步戰車里休息去了。
拿上級壓我是吧,成,小子,我還不管了,指揮權暫時交給你。敢說個不字听听!戰場抗命,有人證,當場就可以繳械抓捕!
旅部參謀長倒是也沒抓瞎,抱著望遠鏡跑回了自己的步戰車,馬上通過對講機向預備役第一旅的參戰部隊下達了命令。內容只有一個,只許看不許動,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也不能隨意移動位置!
于是,特種作戰團停住了前進的步伐,紛紛在原地尋找掩體進入防御狀態。後方的重炮群也停止了怒吼,戰場上除了零星槍聲,頓時安靜了下來。
所有前線官兵的視線都集中到了這輛藍白色涂裝的小步戰車上,位置太遠的干脆就從對講機里接收鄰近連隊的現場直播。他們也和牛大富一樣,搞不懂聯盟高層這是要搞什麼玩意。
輕型步戰車行駛的雖然不快,但很是靈巧,七拐八拐的躲過幾個彈坑,順著還能依稀辨認的村級公路徑直向水庫大壩方向靠近。
大壩上,楊明同樣站在一輛步戰車頂用望遠鏡死盯著看。這幾天可把他愁壞了,也累壞了。白天要組織人手盡可能多的接收空投物資,晚上還得一個火力點一個火力點的巡查。
生怕有人犯傻,一不小心把喪尸放進來。幾乎就沒睡過囫圇覺,嘴唇上長滿了燎泡,胃病還犯了,吃飯磨的疼,不吃飯揪著疼。
但不管怎麼難受,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今天就不能不對北邊的戰事百分百關注,並做好隨時帶隊突圍的準備。哪怕包圍的喪尸群沒有被突破,也得硬著頭皮往外沖。
這是聯盟發起的第一次大規模營救行動,雲集了陸海空三軍上萬人,連焦部長都親臨前線指揮了。如果還不能奏效的話,那8團剩下的兩個營可能就再也沒機會得救了,必須死馬當活馬醫。
按說進展還是挺順利的,在空襲、重炮和步兵的聯合打擊下,北側原本一眼望不到邊的喪尸群已經明顯有點頂不住了,沖上去的沒有倒下的快。如果再能這麼來幾個小時,自己再帶隊向外一沖,大部分主力應該就能突圍成功。
可重炮突然停了,槍聲也變得稀稀落落,天上的空軍運輸機倒是還在盤旋,卻一顆炸彈也不扔,這不是白白浪費燃料嘛。
經過短暫的詢問,楊明被告之隨時準備突圍。但不要冒險,什麼時候動、什麼時候等,全要听指揮部命令。如果沒有命令就擅自行動,即便突圍成功也算抗命!
這種命令楊明還是第一次接到,但不管如何不理解也必須遵守,尤其是和焦部長直接通話之後,任何借口都沒了。只要不想去軍事法庭受審,就只能眼睜睜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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