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誰知道這位老理事長當年是因為什麼突然失蹤的?我听說啊,他可以免疫喪尸病毒,別人被喪尸抓破皮膚見了血百分百會感染,可這位一點事兒沒有。
據說津門港那邊已經有外地商人開出了天價,只求他的一管血,說是打進身體里也能百毒不侵。當年他就是怕被別人知道才不得已跑掉的,否則放著這麼大家業,吃飽了撐的非要去疆省那邊受罪!」
有王小波的地方肯定就少不了永祥勞務公司的樸哲,他們倆干啥事都同進退。不過這次樸哲沒有順著王小波的話茬往下講,而是拋出了一個新問題,關于洪濤自身的大秘密!
「樸老板,听你的意思是要打洪隊長的主意了?」
話音剛落,沙發里就站起一個大漢,頭發收拾的挺利落,衣服穿的也挺干淨,與在座的各方勢力代表們沒什麼兩樣,一看就不是普普通通的流民。但滿臉的胡子茬又讓整個人顯得有些桀驁不馴、渾身充滿了殺氣。
「胡經理,別誤會,樸老板只是把听到的傳聞說了說,沒有別的意思。說起來這件事我也有所耳聞,胡經理和洪隊長關系最近,不知道這些傳聞到底是真是假啊?」
別看樸哲也是以武力起家的,可是面對胡楊氣勢上明顯弱了幾分。他那一身戾氣多半是硬撐出來的,而胡楊的一身殺氣則是骨子里透出來的,只要是明眼人一看便知高下。
眼見同伴要陷入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王小波也不能假裝听不見,趕緊出面幫腔。不過這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燈,同樣熟悉人性,一句話就把矛盾重點從樸哲身上轉到了胡楊身上。
誰不想獲得免疫病毒的能力啊?從聯盟理事長到流民苦力有一個算一個,在生死面前都免不了俗,現在我看你咋回答!
說沒有?顯然難以服眾,關于洪濤孤身闖入喪尸群擊斃活尸救人的故事已經被說書先生編成了好幾種段子,輪番在酒樓、茶館里上演。
大部分人就是听個熱鬧,根本不進行邏輯分析。可有心人稍微琢磨琢磨就能找到關鍵的疑點,活人是怎麼闖過喪尸群又不被病毒傳染的呢?根本解釋不通啊。
說有……那就聊聊你們幾個是不是已經得到了血液,獲得了免疫能力。好嘛,這麼大的事兒居然一直瞞著大家,然後再忽悠大家伙去給姓洪的站腳助威。我們都是二傻子啊,啥便宜佔不到,甘願糊里糊涂當炮灰?
「……有又怎麼樣?沒有又怎麼樣!我胡楊可以拍著良心講,跟著鼠哥一路走來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以前不想,以後也不想,人各有命生死由天。
別人想我也攔不住,但想想可以,最好別輕易動手。我把話放在這兒,游龍公司不是最後一個,不管有誰護著,敢打鼠哥歪心眼的先給自己準備好棺材,免得便宜了野狗!」
在運輸公司經理位置上混了小半年,每天接觸的人和事五花八門,胡楊已經比剛來的時候能說會道太多了。但他畢竟還是混的時間短,和這些老江湖們斗心眼有點力不從心。
不過他有他的優勢,那就是戰績,血淋淋的戰績。從游龍公司到德國大使館,再到奧海農莊。雖然這些事不全是他親手干的,可在外人眼里,他們這幾個人就是洪濤的跟班,肯定沒少參與,也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亡命徒。
另外,隨著疆省新移民的陸續抵達,有關淘金客這個職業的詳情也逐漸為人所知。一群每天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連喪尸控制區都敢闖的人,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樂意招惹。
他們是真不把命當命,毫無理由,為了一包餅干、一盒香煙就敢拼命。在座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根本沒吃過那種苦,也沒常年經歷過那種險。
「這話說的在理,洪隊長為了兄弟敢殺當官的,是條漢子。我金永順雖然也不是啥好貨,但堅決不打算喝別人的血。再說了,就算能喝血輪得到我們嗎?兩位老板的腦子是不是有點犯糊涂,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太機密的事情我也打听不到,但我的眼不瞎,看到過內務部的三只狼見到洪隊長時是個啥模樣,溫順的和小羊一樣,听說其中有兩位都是當年被洪隊長從喪尸堆里親手救出來的。
就算他們不是高層,決定不了審判結果,找個理由折騰折騰咱們這樣的也是易如反掌。喝血的念頭趁早還是打消了吧,本來是窮命,非想著一步登天,小心遭了報應!」
眼見王小波和樸哲被胡楊硬懟了,還不敢當場翻臉,一旁的金永順馬上就來了興致。其實他對洪濤的死活也不是太上心,但只要能讓死對頭難受,臨時上上心也是可以的。
「姓金的,別他媽血口噴人,誰要喝人血了!我只不過是把傳聞講一講,怎麼著,還不讓人說話啦!」
樸哲是不太敢和胡楊硬頂,放在半年前,他還能依靠公司勢力,在天時地利人和方面佔據上風,可現在胡楊已經抖起來了,平安運輸公司的規模遠超普通的勞務公司,把他和王小波加一起也不是對手。
而且胡楊背後還有孫飛虎、秀山太太、沈楠、白思德等人助力,幾乎就是全面碾壓,從單打獨斗到聚眾群毆全不佔優勢。
但和金永順堅決不能慫,大家本來就是同行,從一開始就不太對付,隔三差五就得摩擦摩擦,你憑啥站在一邊說便宜話!
「哎哎哎……幾位、幾位,消消氣,先听我說兩句如何?」眼看會場又要變成演武場,房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了,師爺賊頭賊腦的鑽了進來,見此情景趕緊走了幾步插在中間,神秘兮兮的扔出一個扣兒。
「……來來來,都坐下、都坐下……洪隊長雖然不在公司里任職了,但大家還都是朋友,不管以後走到哪兒,多關心關心總是沒錯的嘛。」
但師爺並沒說具體內容,而是先和沈楠耳語了幾句,然後又急匆匆的走了。沈楠則接替了他的角色,站在屋子中間先把胡楊和金永順按下,又去安撫王小波和樸哲。
「是這樣,孫哥的消息已經被證實了,聯盟確實要公審洪隊長,目前地點還沒定下來,不過章程已經大概有了……」
要說沈楠這個人真的把師爺的一身本事學了個七七八八,只要不是雙方交戰正酣,他都有辦法給暫時平息下來。除了用懸念勾著人不得不听之外,一一行、一笑一顰都能消除火氣,讓人內心變得稍微平和點。
「詳細講講……」一直沒怎麼說話的秀山太太聞眉頭一皺,把臉轉了過來。今天這個會議不是她的本意,完全是孫飛虎病急亂投醫。
這群人她算是看明白了,成不了大事兒,一個個比猴還精,可想的都是自己、看的都是腳尖,單打獨斗還能湊合看,一說合作就比豬還蠢。但有一點不得不承認,在獲得消息方面必須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值得听一听。
「洪隊長自己提出的公審?沈楠,你好歹也是一號人物,能不能別拿故事當真事听,要听我們自己去茶館好不好!」
沈楠講述的細節基本就是今天法庭質詢的梗概,其中以洪濤主動提出公審並最終獲得通過為重點。結果還沒講完,就遭到了金永順的調侃。
「這個消息真的不能再真了!實不相瞞,管理處的聞處長正在樓下包間里宴請新上任的新七區管理班子,席間談論的內容和咱們差不多。」
听到有人質疑自己的職業操守,沈楠立刻就把消息來源公布了出來。做為聯盟里最大的娛樂場所,他干別的不成,打探消息必須一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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