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不客氣的話,只要沒有內亂,誰來當家聯盟都會發展成現在的模樣。這不是你們的能力強,而是我當初下手比較快,眼光更長遠。
另外咱們都需要感謝焦樵和林娜,正是他們夫妻倆把持著軍警憲力量一直堅持中立,犧牲了自己的利益,才確保了聯盟的完整和穩定。
可話又說回來了,誰也不可能在當時那種情況下看得太遠。十年過去了,很多情況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如果還按照當初劃下的道路走肯定是不合適的,必須加以適當的調整。」
上次和高天一見面的時間很短,沒機會就聯盟的現狀和未來進行溝通。今天雙方的情緒都比較穩定,洪濤打算深入聊一聊這個問題。如果能用言語說服,哪怕只是有點影響,也比徹底對立要合算的多。
「關于基礎的問題,我部分同意你的理論。沒錯,如果當年三家沒有合並,沒有把主要精力放在保護機械設備和技術資料上,確實沒有高速發展的底氣。
可你自己也說了,十年間無論大環境還是聯盟本身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如果還堅守著十年前的規則,不光不會成為助力,還將變成阻力。
這一點正是初秋和我一直都在努力的方向,可周媛和江南那些人並不配合,死抱著原來的規則半點不想改變。大家的精力有多一半都耗費在不停的說服上去了,效率非常低。
就拿是否馬上南下的問題舉例吧,在他們的堅持反對下軍方內部也產生了分歧,各方面的準備工作和決策都非常猶豫,無法使出全力,非常影響聯盟的發展。
我也說句心里話,老洪,你那套源自于歐美的體系在和平時期可能有些經濟發展上的優勢,但在擴張時期就變成累贅了。
如果能讓權力集中一些,不用干什麼事兒都討論來討論去的,現在長江以南說不定已經是聯盟的地盤了。僅剩下西南聯盟一家孤掌難鳴,再動用外交手段加以說服,全部統一不算難事。
有了人口、有了資源,再加上本來就領先一步的工業基礎,在我們的有生之年看到東亞、東南亞全都被劃入版圖不是夢想。
你可曾想過,當我們老了之後,指著地圖對後代說這片土地、這個龐大的國家都是咱們親手打下來的,給子孫們留下一份值得驕傲的遺產,難道不是一種巨大的成就嗎?
就算我們不這樣做,歐美的幸存者團體難道就會安于現狀?在人類歷史上他們可是有殖民習慣的,一旦等到大家都發展起來,再想去擴大版圖難度會增加很多倍。
末世是人類的災難,同時也是重新劃分地球資源和勢力範圍的契機。我們的民族被西方壓迫了幾百年,為什麼不能趁著這個機會徹底崛起呢。老洪,這不僅僅是某個人的成就,也是全民族的未來!」
高天一和洪濤的想法出奇一致,他也想深聊一次,盡可能的模清對方想得到什麼。如果可以志同道合,那對于自己的計劃不僅沒有阻力,還將獲得極大的助推力。
洪濤的本事他從心里佩服,這個人不光是個陰謀家、縱橫家,還是個軍事家和技術人才,不管做什麼事兒都能讓人眼前一亮。要是能為我所用,比十個牛大富還厲害。
當然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且都經歷過大起大落,不會听了幾句話就熱血上頭倒頭便拜,從此肝腦涂地鞠躬盡瘁。必要的主次還得分清楚。以目前的狀況,很顯然自己是主洪濤為次,能不能接受這種安排就要看怎麼聊了。
先聊一聊理想,再談談利益,哪怕不是百分百趨同,只要大方向認可就能合作。你當不了偌大帝國的一把手,還可以當個二把手或者三把手嘛,榮耀依舊光芒萬丈,利益也絕對豐厚。
「嘿嘿嘿……真不錯,听著就那麼解氣。憑什麼西方殖民者能奴役咱們,咱們就不能反過來也殖民他們!」洪濤笑得很憨厚,或者說有點傻,就差把口水也流出來了。
「……是這個道理,不過也別貪多,以聯盟目前的能力,佔據東亞和東南亞不算太難,如果順利的話還可以向中亞擴張。殖民歐美土地暫時還做不到,主要是交通不便,即便打下來也沒有足夠的人手管理。」
高天一抬頭看了看天空,黑乎乎的除了星星啥也沒有。可他總覺得有人在上面注視著自己,否則今天怎麼會如此順利,一句話就搞定了特赦,幾句話又讓洪濤跟著自己的思路在走,必須是老天爺顯靈了!
「哦,還知道人手不足無法管理,我以為你們打算一直遠征到天涯海角,橫掃六合、並吞八荒、一統全球、唯我獨尊呢。
我不清楚這套戰略方針是誰提出來的,又是怎麼討論通過的。但有幾個問題想問,如果能給出明確答案,那沒的說,有啥工作你吩咐我去做,絕不叫苦,不成功便成仁!」
老天爺沒顯靈,洪濤也沒被天上的餡餅砸中腦袋發暈,笑容突然不見了,小眯縫眼在篝火的映照下閃閃發光,一手夾著煙、一手捻著花生豆,開始了提問環節。
「此言當真?」見到洪濤收斂了笑容,高天一反倒踏實了,這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人嘛!既然對方認真了,自己也不能慫,是敵是友就看接下來這幾個小時了!
「真的不能再真了,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派人去把藍迪叫來。他既不是改革派也不是保皇派,在如何管理聯盟的問題上和我多有爭執,為人也還算正直,做個見證人應該沒問題!」
洪濤也是這麼想的,如果能把高天一說服,初秋就沒啥蹦的底氣了,一場曠日持久的對抗也就消散于無形,對雙方而言都是個好事。自己也不是天生喜歡搗亂,放著安安穩穩的日子不過,非要去和一個組織對抗。
如果大家能把方向搞成差不多一致,誰當頭又有什麼不同呢,反正都是做事,干自己認為值得干又喜歡干的工作就等于玩。天天玩,還那麼多人陪著,多有意思,求之不得也!
「藍迪就不必了,我相信你的信用,請問!」對于洪濤的信用問題高天一還是比較認同的,不光他,只要是跟洪濤一起合作過的人,無論敵人還是伙伴,都只能指責這個人狡猾、狠毒、沒皮沒臉,但絕沒有說耍賴的。
你只要把他說服且得到確切承諾了,就算沒人追著兌現,這位也會按照承諾辦事。當然了,光說服這一個條件,絕大部分人就做不到,但今天高天一打算試試。
「咱們就按照你剛才說的計劃推演一下,看看其中有沒有不切實際的幻想。首先我想問問,聯盟打算如何打敗東南聯盟,又不會損失太多實力。
假如西南聯盟趁機與東南聯盟組成軍事同盟,雙方共進退,我們又有多大把握能在短時間內戰勝。記住啊,是短時間,如果陷入了長期作戰,不管最終誰勝誰負都等于輸了。東亞聯盟沒有這份實力,它們同樣也不具備。」
扔掉煙屁,洪濤換上根手工卷制的莫合煙,提出了第一個問題。這玩意比較有勁兒,適合在思考的時候抽。其實他在思考的時候也不怎麼抽煙,而是舉著冒煙玩。
這個習慣源自于父親,他老人家當年備課的時候就是這樣,一晚上能抽四五十根,其中百分之九十都白燒了。所以說家長的言傳身教對幼年的孩子非常重要,一輩子都難以磨滅。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