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如果有機會能不能讓我見見她?」如果換成別人,即便是林娜或者焦樵這麼問,張柯也不會有半點真情流露,唯獨在洪濤面前不用費心神掩飾。
倒不是全因為信任程度,而是從小接受的教育。這位洪爺爺當年教了自己不少知識和技能,其中也包括男女之間的事情。和那些不知道真假的故事相比,喜歡個女孩子連皮毛都算不上,完全不用不好意思。
「見見倒是可以,但你得叫她女乃女乃,還想見嗎?」誰要是踫上洪濤這種長輩,不能說倒了八輩子血霉也差不多。對于張柯滿臉的春色他不光沒鼓勵,還兜頭一盆涼水澆了下去,也不怕在那顆情竇初開的心靈上弄出什麼陰影來。
「嘿嘿嘿……哈哈哈哈……」要說年齡確實是閱歷豐富的重要條件,張柯還沒完全明白女乃女乃是個啥意思,王簡就已經不懷好意的偷笑上了。等到張柯恍然大悟的瞪大了眼楮,他干脆就肆無忌憚的狂笑了起來。
「她、她的歲數肯定不大,您、您都快七十了吧!」這一笑讓張柯有點掛不住臉了,憤怒的提出了質疑。
「小子,爺爺還得給你上一課。女人和男人選擇異性的標準完全不同,男人看女人,第一眼就是像貌、身材和年紀,年輕漂亮前挺後翹大長腿婀娜多姿,從十歲到一百歲的男人都是同一個標準,非常專一,至死不渝。
可女人看男人就不太一樣了,她們也會先看臉、看肌肉、青春陽光什麼的,但比男人想的長遠,如果要托付終身,這些就不算重要條件了,年齡差距更不是。
更吸引她們的是能力、談吐和性格,俗話講英雄愛美人,其實反過來才正確,應該是美人愛英雄。不管是動物還是人,雄性吸引雌性的方法永遠是實力。越優秀的女人越喜歡實力強的男人,沒有理由,就是天性。
區別只在于雄性動物體現實力時采用的方式比較直接,比如漂亮的羽毛、精彩的舞蹈、強健的肌肉、鋒利的牙齒和利爪。
而人類男性體現實力時智慧佔據了很大比例,他們可以通過智慧擁有巨大的財富、強大的國家、龐大的勢力,進而影響全人類。
來,往這邊看,坐在你對面、在你口中所謂的老男人就很有實力。他創建了幸存者聯盟、拯救過千百人的生命、影響過全世界幸存者的發展進程、當過孤膽大俠還建立了自管區。
不管走到哪兒他都會影響身邊的所有人,無論喜歡還是不喜歡都躲不開。你說這樣的男人還用得著去費心追求異性的青睞嗎?他每天的所作所為就是孔雀開屏、羚羊舞蹈和雄獅的怒吼,每分每秒都在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
這麼多天沒機會和人說話讓洪濤的嘴很是寂寞,哪怕現在不是給小輩上課的好時機也得抽空來幾句過過癮。在怎麼吸引異性的問題上,自己確實有太多經驗可以傳授,不來點干貨好像也對不住這幾個未婚年輕人的救命之恩。
「……布亞科夫,咱倆換換,我需要去外面透透氣!」
被一個老頭當面教育該如何吸引異性,還說得如此直白,讓張柯很想反懟回去,可惜挖空心思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過硬的論據。沒轍,惹不起還是躲吧,忠言雖然對成長有利,可總是听逆耳的話對心靈肯定有傷害。
「噓,不要鬧了,前面有情況!」可惜布亞科夫沒下來,倒是傳來了葛晨志低沉的嗓音。
此時馬車已經沿著西北五環路差不多行進了四十多分鐘,前面出現了一座立交橋,橋上不光有人影晃動,還有很多車輛。
雖然苟晨志的身份可以免檢通過檢查站,但那是在常規狀態下,如果軍方對道路進行了特別管制,光靠外交部審計司的證件可能還是不太夠用。
「好像是空勤團,人數大概有兩個連左右……怪了,他們為什麼向北運動!」馬車放緩了步伐,張柯拿著望遠鏡探出車窗看了一小會兒,有好消息同時也有不解。
洪濤已經完成了與朱瑪的通話,內容很簡單,沒有敘述自己這些日子的遭遇,只是讓她馬上放棄紅區里的電台,與伊斯扎韋分頭撤離。
她本人先進入西邊的山區等候下一次通話,伊斯扎韋則潛回自管區,通過笨豬聯絡相關人員,比如胡楊、孫飛虎、秀山太太、張偉平和江洋,由他們提供當前情況。
「過去吧,躲不開的!」對于突然出現的軍隊,洪濤覺得選擇很有限。在五環路上沒地方能躲避,面對裝備了重武器的士兵,轉頭跑好像也不太明智,如果是空勤團,倒不如主動接觸下。
「他們是換防回來的,目前基地外圍的防務正在逐步轉交給第一旅負責,命令是由張副部長下達的,得到了理事會的批準。」
馬車沒有上橋,只是停在了引橋上,出面詢問的是張柯,他的身份更容易讓空勤團軍官信任。結果比較完美,他不光被允許上橋,還得到了一名連長的熱情接待,並回答了大部分問題。剩下的不是不想回答,是那位連長也不清楚。
「第一旅……新旅長上任了嗎?」聯盟陸軍第一旅,這支軍隊給洪濤的印象非常深刻,不是因為作戰勇猛戰功卓著,而是旅長牛大富。
「還沒有……您覺得有問題?」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的肯定是張柯,同時他也意識到這麼問的深層次含義,只是不太願意相信。
這些年不管聯盟高層之間的斗爭如何激烈,軍方從來是不表態、不插手的,一時間讓他這個高級軍官去懷疑軍隊的一貫立場有點太突兀了。
可現實又是這麼無情,原第一旅旅長牛大富正被關押在內務部監獄里候審,新旅長人選還沒定論,下屬的部隊被限制在營區附近不能隨意移動,連彈藥補給都中斷了,怎麼可能突然代替空勤團成為主基地的衛戍部隊,太反常了。
「有沒有問題也得未雨綢繆,現在是一個意外接著一個意外。既然有人違反了約定搞政治暗殺,誰又能保證不會有人搞軍事政變呢?
我建議你馬上聯絡周媛,把這件事告訴她。如果被證明是真的,別猶豫,讓她馬上撤出來,有可能的話也通知劉全有一聲……唉,盡人事听天命吧!」
洪濤可沒有張柯的慣性思維,對這個反常現象異常敏感,馬上就做出了最壞的打算,同時也為周媛、劉全有等人的命運感到擔憂。
「洪爺爺,那我們還去空勤團嗎?」苟晨志比洪濤想的還多,直接撩開了駕駛席和車廂之間的雨布,滿臉都是焦慮。
「先等等周部長那邊的消息……走,我們先過河下主路進小區,向西全速前進!」
周媛到底和空勤團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洪濤不清楚,與其貿然送上門去不如先原地等候,至少這輛馬車目前暫時安全,隨時可以找別的路向外逃。
「布亞科夫,把你的對講機給我!」同時還要通知朱瑪,情況有可能發生變化,暫停轉移,等待自己的進一步通知。
另外胡楊那邊也得打好招呼,讓他和其他幾個人不聲不響的做好向自管區轉移的準備,最好能馬上行動起來,有備無患。即便最終證實這一切都是誤會,再返回也沒太大損失。
至于說孫飛虎、秀山太太、白思德、沈楠他們,洪濤沒打算直接通知。這些人背後都有聯盟高層勢力撐腰,就算發生了大變故,只要別繼續頂著來,最終損失的大概率是身外之物,不會傷及性命。
當然了,在搞清楚一切之後必要的通知還會有,只不過不會和劉全有、趙斌、江洋、張偉平、胡楊那樣需要馬上轉移。
不是自己無情,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這就是政治斗爭的殘酷性。只要卷進去了,誰也沒法置身事外,且一旦失敗波及的面會很廣。
和戰爭一樣,一旦發動起來不管輸贏必然會造成傷亡。自己沒那麼大能力保全所有人,只能根據實際情況,盡可能的減少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