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肚子餓，先盛一碗蛇湯潤潤口。
蘇業豪看見碗里有雞肉，對姜漁說道︰「難怪叫做龍鳳湯，味道好鮮美，你嘗嘗？」
姜漁連忙擺手，回答說︰
「還是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蛇，我點了其他幾道菜，待會兒再吃。」
「就是因為怕，所以才更要喝嘛，喝完之後就不怕了，把它當成食材看。」
蘇業豪自己喝兩勺湯，味道相當不錯，跟河豚湯相比都不相上下。
估計是因為這些玩意兒都很毒，品嘗起來讓人覺得刺激，泛白的蛇肉同樣帶有一股雞肉味。
港城拿蛇做菜的飯館不算多，也難怪蛇王芬餐廳能夠傳承上百年，作為港城最古老的飯店之一，這家位于中環的店鋪雖然不大，價格卻不便宜，憑借幾道招牌菜就養活了幾代人。
姜漁不信蘇業豪的話，盯著蛇肉看了又看，開口說道︰「哪怕我整天拿蛇肉當飯吃，該怕還是會怕，有次開車在路上遇到蛇，嚇得我一腳油門，差點撞在樹上。」
聞言。
離開麻將桌的蘇老爹，坐在餐桌旁笑著說︰
「那你虧大啦，野生的才夠味，下次遇到記得給海叔我打電話，我讓人帶回家煲蛇羹。前年我去內地考察，工人從工地上挖出一只八斤多的大甲魚，當天晚上拿到飯店去紅燒，另外還買一只野山雞，簡直大補。」
姜師爺也說道︰
「還有大閘蟹，小豪給我送過幾只，膏肥黃滿，比青蟹還有梭子蟹什麼的好吃多了。內地那邊地大物博，雖然經濟上差了點，但是好吃的食材是真多，港城能看見的基本上全是保護動物。」
「咦，姜叔不說我都忘記了，現在還是吃大閘蟹的季節，待會兒我讓人去買些空運過來。」
蘇業豪說完，本來想讓琳達‧雲記下，隨即才記起這位秘書下班了。
因為是吃蛇，琳達‧雲跟姜漁一樣，也不敢品嘗，她的加班比較有選擇性，如果換成吃別的美食，多半就會跟來湊熱鬧。
上菜速度比較快。
除了跟姜絲和干辣椒爆炒的姜辣蛇，還有燒鵝拼臘腸飯、蛇羹等等。
姜師爺帶了兩瓶1980年的茅台酒，估計是蘇業豪平時孝敬他的，喝酒時候姜師爺說道︰
「前兩天跟朋友打麻將，有位朋友喊我一起合資，去他老家廈菛拿地蓋住宅樓，生意規模當然沒你們父子倆那麼大，不過我覺得這門生意比較穩。家里就這麼一個姑娘，以後東西全部留給她，所以我想以姜漁的名義開公司去投資，把港豪旅游股份啊、賭城的露天夜市這些拿出來抵押。關系好歸關系好，這種事吧，一定要先跟你們打聲招呼，說清楚才行，你們覺得怎麼樣？」
蘇業豪算是听明白了。
自己這位老岳父，多半是看中了投資機會，卻因為手頭緊而無計可施，于是看來看去，盯上送給姜漁的露天集市。
這實際上再正常不過，想法上沒有什麼毛病。
姜師爺在商界打拼那麼些年，當然明白負債擴張的妙處。
但凡稍微有點野心，生意人一般不會只花一塊錢去做一塊錢的事，而是想著如何把這一塊錢，湊湊變成兩塊、三塊，去投利潤更高的生意。
送給姜漁的露天集市已經搞起來，每天人流穿梭，生意火爆，迅速成為游客們必打卡的景點。
把集市放在那，只能收收租而已。
但要是拿它質押貸款，少說也能貸出個兩億五千萬港幣左右，姜師爺另外再湊一湊，差不多能湊出五億港幣現金。
這要是帶到廈菛拿地蓋樓，另外從銀行加個杠桿，起碼也能折騰出十億港幣以上的大樓盤，可以節省很多年的發展時間，跳過了資本積累的階段。
姜漁沒那瞎折騰的野心，覺得通過賭城的露天集市收收租金，已經相當滋潤。
可她老爸姜師爺以前空有野心卻沒機會，現如今好不容易看見抄近道崛起的希望，哪能輕易放過。
不過。
能夠事先打招呼，並且說明會以姜漁的名義投資開公司，也能看出姜師爺情商高，懂人情世故，提前避免為了這件事，影響到兩家人的關系，這可就得不償失了。
話說白了，無非是在優化資產配置，問題在于露天集市是蘇業豪送給姜漁的禮物，這才有了提前通氣打招呼的必要。
火速想明白其中關鍵，蘇老爹端著酒杯擺擺手︰
「老姜啊，這我就要說你幾句了，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內地樓市潛力那麼大，也就是看你忙著做旅游生意，早知道你對房地產行業感興趣，哪還需要等你提，我早就拉著你一起蓋樓了。」
蘇業豪看了看姜漁，這姑娘一臉懵，明顯還沒搞清楚情況，恐怕事先並不知情。
他笑著對姜師爺說道︰
「廈菛那地方很不錯，可要論起短期內爆發的潛力，我還是建議去幾個一線城市投資。鵬城尤其不錯，當地的關系我和我爸都清楚，辦起事情方便一些，而且人口持續大量涌入，沒有砸在手里的風險，確實是門好生意。」
其實姜師爺湊出這筆錢，最優選擇應該是拿去買股票。
問題在于並不是每個人都跟蘇業豪自己一樣，一門心思想著偷懶省事，最喜歡拿著好股票長期持有，最好別動腦子。
比如姜師爺，明顯想要發展事業，有點事情做一做，過程比單純的炒股投資有意思。
況且如果先投資房地產，撈一筆房地產行業紅利，本金的積累速度也不差，能夠利用杠桿利滾利，將來再投資一些其他項目也不遲。
蘇業豪此刻只想著假如真被姜師爺辦成，說不定身邊幾個姑娘當中，會變成姜漁最有錢。
姜師爺喝了口白酒，笑道︰
「去廈菛投資只是一個初步計劃，換成鵬城完全沒問題，實際上我朋友也很看好滬市，听說陸家嘴新建不少摩天大樓，受九七年金融危機影響的環球金融中心也要重新動工，未來住著等于住在中環，房子容易大賣。」
好歹是自己老岳父，平日里又對自己特別不錯，蘇業豪舉杯道︰「那我提前恭喜姜叔生意興隆，我對內地房地產行業特別了解，到時候幫你挑一塊好地皮。」
咂咂嘴，蘇老爹幫腔說︰「沒錯，小豪選地皮的眼光是真毒辣，到現在還沒失手過，無一例外全都漲了。」
「哈哈哈，借你們吉言，現在全國最大的地產商，就是你們父子倆，我到時候絕對會多取取經。」
姜師爺之前還有點小擔心，怕蘇老爹胡思亂想，覺得是在佔便宜。
此刻心里的大石頭落地。
新事業有了著落，姜師爺自然特別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