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父親,他們在謀害大姐

「父親,河對面有幾個男子,看著似乎是幾個紈褲帶著小廝游玩,我過橋的時候,人就在那里,並沒有放肆說什麼話,之後也有幾位姑娘從橋上過,不管是單身的,還是有人相伴的,幾個紈褲最多就是指指點點,只有大姐過來的時候,變了。」

「幾個紈褲不但對大姐說著放肆的話,還追著大姐上橋。」虞兮嬌緩緩的道,「這幾個人看著更像是在等大姐。」

「橋面上有油,才抹上去的,幾個等候在一邊的紈褲,看到大姐過來,一邊說一邊追著大姐,父親,在這種情形下任何人都會快速離開,大姐也是如此,慌慌張張,腳下加快,如果不是明月力氣大,拉住大姐,那時候先掉下去的就是大姐,而後才是追著的幾個紈褲。」

虞兮嬌當時就在對面岸邊,看的清楚。

虞瑞文一驚「他們就等在橋邊?」

「是的,父親,他們就等在橋邊,等著大姐受驚滑下橋。」虞兮嬌一雙眼楮清亮如漆,閃閃發亮,「父親,他們在謀害大姐。」

虞瑞文眉頭緊皺,這和他之前得到的消息完全不同。

「父親,還記得我之前跟您說過的,多帶了一件大姐的衣裳嗎?」虞兮嬌見他沉默不語,反問道。

「你說這衣裳和你大姐的衣裳顏色相仿。」虞瑞文點頭,出門在外,兩個女兒都需要多帶一件衣裳,小女兒對自己說過,她帶著的那套衣裳和大女兒穿著的相仿。

「水里的衣裳和我那件相仿,也和大姐那件相仿。」虞兮嬌眯了眯眼楮,目光尖刻如刀,「父親,是誰在陷害大姐,誰知道大姐今天要去相親,又是誰設下這麼一個局,毀了大姐的名聲?如果當時大姐真的和那麼多男子掉下水,這名聲就毀了,至于之後又被信康伯府二公子救起,這位褚二公子若是願意娶大姐,我們府上都會感激。」

話說的很透,所有的事情串起來,並不難猜。

虞瑞文臉色大變,用力一拍桌子︰「信康伯府?」

「是不是信康伯府女兒不知道,只是覺得這事有蹊蹺,對大姐充滿了惡意,大姐性子最好,也不出門見外人,又有誰想害她?」虞兮嬌慢悠悠的道,目光灼灼的看著虞瑞文。

「信康伯府……真是豈有此理。」虞瑞文忽略心頭隱晦的一絲不安,厲聲道,想到方才錢老夫人的話,心里越發的憤怒,驀的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父親,您要去哪里?」虞兮嬌急忙攔住他。

「我去信康伯府。」虞瑞文氣沖沖的道,臉色鐵青。

「父親,您現在去說什麼?說信康伯府暗算大姐?誰會信?」虞兮嬌拉住他的衣袖,柔聲道。

「那也不能就這麼算了,方才錢老夫人還說信康伯府不會善罷干休的,我還沒打算就這麼算了。」虞瑞文氣道。

之前他還覺得對不住褚子丹,現在想起來只覺得氣惱不已,信康伯府果然就不是什麼好的。

「父親,您現在去鬧不但讓人說您不講道理,而且還會讓人知道大姐和信康伯府相親之事,這種事情若不成,對女子多有損傷,甚至還會成為他們的借口。」虞兮嬌搖了搖虞瑞文的衣袖。

「那怎麼辦?」虞瑞文猶自氣惱。

「父親,方才錢老夫人說了什麼?」虞兮嬌拉著虞瑞文回椅子上坐下,問道。

「她說信康伯府不會善罷干休,必然會把今天相親的事情說出去,讓人明白褚子丹是特意救你大姐的。」氣過後,虞瑞文也知道這事難辦,女兒家的名聲虧不得,特別還是這種時候,若是傳出去恐怕真的找不到合適的人家。

大女兒年紀不小了。

想到這里,虞瑞文再一次覺得錢氏真不是一個賢惠的,把個好好的大女兒給耽誤到現在這種地步,同時也自責不已。

「父親,錢老夫人會調節?」虞兮嬌繼續問道。

「會調節,就是……她還不知道這事是信康伯府算計的……我怕她還會對信康伯府示弱。」虞瑞文氣惱道。

「父親,現在有一個辦法……就是……」虞兮嬌想了想,猶豫的道。

「嬌兒你快說。」虞瑞文道。

「父親,現在事情的關鍵就是信康伯府,只要信康伯府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大姐相親之事,對吧?」

虞瑞文點頭︰「對!」

「只要信康伯府不說,是不是就不會有事?」虞兮嬌繼續問。

知道這件事情的就只有三方,自家不說,錢老夫人不可能說,唯有信康伯府。

「是。」虞瑞文再次肯定。

「父親,那就不讓信康伯府說此事。」虞兮嬌冷笑一聲,「他們暗算大姐不成,居然還想壞大姐名聲,逼大姐嫁入信康伯府,信康伯夫人還真是好算計。」

這話听著有些繞,虞瑞文一愣之後,忽然明白過來,「嬌兒說的是,信康伯府還真的以為可以拿捏我們府上,證據沒有可以找,我現在就派人去找這幾個紈褲,就不相信撬不開他們的嘴。」

「父親,找不到的,人早就走了,誰也不認識他們。」虞兮嬌搖搖頭,給虞瑞文潑了一盆冷水。

「沒有人認識?」虞瑞文一愣。

「沒有人認識,女兒當時就在岸邊,許多人過來圍觀,也有救人的,還有人問這幾個是哪家府上的,沒有一個人認識,女兒覺得就是臨時找來的,可能就是哪里的無賴之流,去青玉樓的都是世家富戶,誰還認識幾個無賴。」

虞兮嬌搖了搖頭。

虞瑞文眉頭緊緊打結,額頭上青筋暴了暴,他就算有滿身的怒氣,這時候也想不出更合適的法子。

索性一跺腳︰「我找你祖母去!」

自己沒辦法,就找母親給自己撐腰,雖然虞瑞文每一次都被安和大長公主罵的狗血噴頭,平時根本不敢往安和大長公主面前湊過去,但這會為了大女兒,他也得走一趟。

「父親,不必勞煩祖母。」虞兮嬌知道火候差不多,從袖口里取出一封信,遞給虞瑞文,「父親,您請看。」

「這是什麼?」虞瑞文一愣。

信上沒有開頭,看不出是寫給誰的。

「父親打開看便是。」虞兮嬌把信往虞瑞文面前推了推,虞瑞文接過,打開信封,抽出信紙。

信沒封口,不用撕口。

虞瑞文一目十行的看過去,待得看完整,用力的一拍桌子把信紙拍在桌上︰「好一個信康伯,好一個信康伯府的二公子,好……真好。」

「父親,大姐的媒是誰做的?恐怕做媒的也不安什麼好心。」虞兮嬌道。

虞瑞文冷著臉點頭︰「一個官媒居然也敢欺到我頭上。」

當時送的三封貼子,信康伯府看著最好一些,現在想來分明就是故意的,讓自己挑這麼一份貼子。

「嬌兒,這信哪來的?」虞瑞文問道。

「靖遠大將軍的公子。」虞兮嬌坦然的道,「我和大姐在青玉樓里遇到的,看到我們,許公子特意給的我。」

許誠的為人,虞瑞文是信得過的,老友的兒子,以往沒少往自家府里送禮,虞竹青的生父死了這麼多年,靖遠將軍府上從來沒有怠慢過。

「他怎麼去查的這事?」虞瑞文指了指桌上的信。

「父親,女兒是第一次見到許公子,他特意把女兒叫過一邊,問父親是什麼意思,然後就說信康伯府不是良配,就把這信給了女兒。」虞兮嬌道。

「我……什麼意思?」虞瑞文一愣,沒听明白。

「父親,許公子說他母親數次上門,但每一次都被父親拒了,說對他不甚滿意。」虞兮嬌側頭疑惑的看了看虞瑞文,「父親您之前說沒人上門替大姐提親,是假的?不是沒有,只是父親不滿意?」

「我沒有,我不是,我……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情?」虞瑞文矢口否認。

「父親若是不信,可以問問府里的管事,听說靖遠將軍夫人曾經數次過府,向夫人說起此事,只待父親同意,就正式派人上門提親,難不成許公子听錯他母親的話了?」虞兮嬌詫異不已。

這事馬上就要成真,父親查也罷不查也罷,都將成為事實。

虞瑞文並不知道靖遠將軍夫人上門之事,但這事瞞不了人,只要稍稍問過府里的管事就知道。

許誠是虞瑞文看著長大的,他其實也曾經想過許誠,但又怕靖遠將軍府不同意,虞竹青雖然擔著自己嫡長女的身份,靖遠將軍府卻是知道詳情的,總不能真的挾恩圖報吧!

虞瑞文不便強求,只希望靖遠將軍府主動上門,他就同意此事,只是沒想到這麼多年靖遠將軍府什麼動靜也沒有,看著就知道對大女兒沒意思,虞瑞文也沒奈何,只能另想他法,沒想到現在居然听到這麼一件事情,直接就把虞瑞文弄暈了。

許誠既然這麼說了,必然是真的。

靖遠將軍夫人上門的事情,自己一無所知,事情到錢氏這里就斷了,不用說,又是錢氏……火氣騰騰的上來,驀的站起身來︰「嬌兒你先回去,此事為父現在就派人去查,之後去信康伯府。」

說完大步跨出書房門,他現在先要去見的是錢氏。

書房里,虞兮嬌眸色淡淡的落在客位桌上的一顆藥丸上,眼底閃過一絲冷意,人都走了還特意留下藥丸,還真是想讓人愧疚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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