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尋找突破口

「清心真人故意在外面裝神弄鬼,抹黑我們宣平侯府,抹黑皇家血脈,意圖不規,這理由允分吧!」

虞兮嬌不以為然的道。

金珠張口結舌,就說個命格的事情,也可以大而化之到這種程度嗎?她從來沒有听說過這種事情,既便只是一個丫環,也覺得這理由荒唐。

偏偏虞瑞文覺得可以,用力的一拍桌子︰「好,就這個理由,一個道姑就敢到外面亂嚼皇家血脈的舌根,分明就是故意抹黑,意圖不規。」

「侯爺,大夫來了。」一個小廝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向虞瑞文行了一禮。

「父親,我也進去看看二姐。」虞兮嬌柔聲道。

虞瑞文點頭,讓小廝帶著大夫往內屋進去,金珠急忙起身跟上。

內屋虞玉熙的床上,紗帳落下,丫環替她取出手放在醫枕上,大夫坐下診脈。

等大夫的手放下,虞兮嬌問道︰「大夫,我二姐的身體如何?」

「二姑娘的身體尚可,應當是受了風寒。」大夫道。

「嚴重嗎?」虞兮嬌關切的問道。

「沒什麼大事,就是要好好休息。」大夫道,「我給開幾貼藥,用過之後休息幾天就好了。」

「大夫,我二姐今天昏了數次,真的沒關系?」虞兮嬌柳眉微蹙,看向落下的紗帳。

「今天暈了數次?」大夫一愣,原本要站起來到外面開方子,這時候重新坐了下來,讓丫環換過手,又替虞玉熙診了脈。

再次確認之後,大夫肯定的道︰「二姑娘的身體沒什麼大事,往日養的就極好,稍稍一些小的風寒不算什麼。」

照大夫看起來,真的不算什麼大事,如果今天晚上好好休息,說不定明天就沒事了。

當然,這話大夫是不會說的,只是含蓄的表示虞玉熙沒什麼大事。

虞玉熙身上的病癥原本就不厲害,這會來來回回的折騰了一陣,又出了點汗,其實比最早去白石書院的時候,好了許多。

「開藥方吧!」虞瑞文站立在屋內,沉聲道。

大夫跟著丫環退了出去,去隔壁廂房開方子。

「父親,讓二姐好好休息,我們去您的書房說話,可好?」虞兮嬌往虞瑞文身邊靠近了幾步,低聲道。

虞瑞文正要點頭,忽听得床上傳來虞玉熙低弱的聲音︰「父親!」

丫環上前挑起簾子,虞玉熙撐著身子緩緩的坐起,金珠急忙上前扶住。

「二姐,醒了?」虞兮嬌微微一笑,問道。

虞玉熙抿了抿嘴,她其實不想「醒來」,但又不得不醒來,錢麗貞被攔在門外,有些話不能說就算了,還讓虞兮嬌跟過來攪局。

方才雖然在里屋,虞玉熙卻是听得清楚,虞兮嬌這個攪事的,居然要挑得父親去鬧,這種事情是能鬧的嗎?

虞玉熙又恨又怒,她甚至懷疑虞兮嬌不是在江南長大的,不都說謝氏大儒文風雅正的嗎?怎麼到虞兮嬌這里風格就不一樣了,這種時候,哪家的閨秀不會隱忍著,如果可以調查就調查,查不了,那也只能認命。

哪有虞兮嬌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

這是江南大儒之家該有的反應嗎?

父親的性子,別人不挑尚且會做一些糊涂事,如果有人在邊上挑事,還不定會鬧成怎麼樣,虞玉熙生怕事情鬧的不可收拾,不得不醒來。

「讓父親和三妹擔心了,我沒什麼事,就是突然間暈了。」虞玉熙扶著金珠的手坐直身子,蒼白的臉色看得出是強撐著。

「听說二姐今天特意上山去求護身符了?」虞兮嬌長睫撲閃了兩下,問道「我還以為二姐從白石書院離開後,就回了府里。」

身體不適,強撐著上山去為錢氏求護身符?

虞瑞文臉色一沉︰「你母親的事情,不必管。」

外面都在說虞瑞文各種不好,他又豈會不知,如果不是顧及著錢老夫人,虞瑞文勢必要和錢氏說個清楚。

說什麼被自己逼的瘋魔,分明就是錢氏自己心思惡毒,故意攪和了自己的宴會,還讓別人誤會自己。

「父親,必竟是我的母親……」虞玉熙眼眶紅了,委屈的低下頭,輕輕的咬了咬唇,很是難堪。

「好了,這事跟你沒關系。」虞瑞文長嘆一聲,錢氏自己惹的禍,讓二女兒承擔,看著虞玉熙憔悴的樣子,他心里也不好受。

看在錢老夫人和二女兒的份上,虞瑞文也不可能真的把錢氏怎麼樣,只希望她以後安安份份的坐在侯夫人的位置上,別又鬧什麼妖娥子,這次的事情,他就這麼算了。

「父親,此次上山,女兒只為母親求護身符……可是沒想到清心真人會說那樣的話,都是女兒之錯。」

虞玉熙扶著金珠緩緩下了床,跪在虞瑞文面前,「父親,女兒不知道清心真人會說那樣的話,是女兒對不住三妹妹。」

眼淚一串串的從蒼白的臉上落下,虞玉熙哭的泣不成聲,瘦弱的身子搖搖欲墜,極是可憐。

「這事怪不得你,都是這個道姑,還真的把我們宣平侯府當成隨意可以構陷的。」虞瑞文心疼的讓人扶起虞玉熙,「你身體不好,先坐下休息。」

「三妹妹……」虞玉熙轉身虞兮嬌

「二姐,這事真的不怪你,都是這個清心真人別有用心,不知道她的目地是什麼,你放心,父親會好好的查證,絕對不會怪責到你身上。」虞兮嬌微微一笑,勾起了唇角,她當然知道虞玉熙想要她的答復。

這是想月兌身了?

虞玉熙心機極深,既然能暈著回府,又把錢麗貞帶回來,不用說沖在前面的是錢麗貞,而她必然是無辜的。

既如此,突破口也不在虞玉熙的身上。

虞兮嬌居然這麼好說話,虞玉熙瞳孔收縮了一下,心頭瞬間閃過一絲不安。

「父親,今天二姐原本是去白石書院入學考的,因為身體不適,學院的夫子讓二姐不必考,先回府休息,而後二姐才去的下清觀。」虞兮嬌轉身虞瑞文柔聲道。

虞瑞文點頭,看著虞玉熙溫和的斥責了一句,「書院的夫子讓你回來,怎麼還偏偏要去下清觀?」

「當時覺得身體……還可以的。」虞玉熙含糊的道,扶著金珠的手,重新坐在床沿邊。

虞兮嬌一拍手︰「父親,我知道二姐為什麼非去下清觀不可了?」

「為什麼?」虞瑞文下意識的問道,虞玉熙心頭重重一跳,有種不詳的感覺。

「必然是錢姑娘跟二姐約好了的,否則二姐怎麼會強撐著去下清觀,身體已經那麼不好了,錢姑娘還讓二姐過去,可真是沒安好心。」虞兮嬌冷哼一聲。

「不……不是的。」虞玉熙急忙道。

「二姐,我知道你和錢姑娘自小一起長大,這情份比之一般的同胞姐妹更親近幾分,但是再親近也沒有父親親近,我們都是父親的女兒,都是宣平侯府的女兒,都應當維護父親和宣平侯府的臉面。」

虞兮嬌收斂起笑意一臉正色的道。

這話虞瑞文認同,點頭後目光狐疑的看向虞玉熙,二女兒和錢府的關系好,他是知道的,但真的比自己這個親生父親還好?

這麼想就讓他有些不悅。

「父親……」虞玉熙想辯解,卻被虞兮嬌打斷了,「父親,女兒覺得錢姑娘有事!」

「她……怎麼了?」虞瑞文眉頭緊皺,他現在的對錢麗貞的感覺特別不好,當初污陷小女兒的事情就在眼前。

在自家府里養了這麼多年,什麼好的都有她的份,最後得到的不是她的感恩,卻是她恩將仇報,誰再看到她都覺得膩味、厭惡。

「父親,女兒覺得今天的事情,都是錢姑娘一手操辦的。」虞兮嬌低緩的道,「是她請了下清觀的這位真人,妖言惑眾,又把這事宣揚的沸沸揚揚,甚至于現在可以馬上就要滿城風雨了,父親還記得當初的事嗎?」

「記得!」

「父親,錢姑娘還真是慣會做這種事情。」虞兮嬌輕嘆,「所謂八字不合,我可能真的和錢姑娘八字不合,也不知道錢姑娘那來那麼大的怨氣,就算我不在了,她也不可能是宣平侯府的姑娘,這麼多年,她享受的就是我的福運罷了。」

最後一句話,虞兮嬌還在笑,只是笑的有些慘,微微挑起的眼眸滑過一絲黯然,而後長長的睫毛落了下來,掩去眸底的傷痛。

「父親,不是的,表姐不是那樣的人。」虞玉熙心里一慌,緊張的捏緊手中的帕子。

「二姐和錢姑娘還真是姐妹情深,我只是這麼一猜測,二姐就……听不下去,現在外面對我的傳言恐怕已經滿天飛了。」虞兮嬌唇角微微勾了勾,看著似乎在笑,唯聲音沒有一絲的笑意。

虞瑞文的手被重重一擊,心頭酸痛的厲害,錢麗貞享受了自己小女兒的福運,卻把一口惡氣出在小女兒的身上,一次又一次還真的把自己當成宣平侯府的姑娘不成?把她趕回錢府還不樂意了?

有了之前的事情,再被虞兮嬌的話一帶,虞瑞文很容易猜想這事就是錢麗貞主謀的,否則怎麼有這麼巧的事情,二女兒怎麼就會帶病去求護身符,又怎麼會讓一個女冠說這樣的話,可見什麼都是安排好的……

越想越覺得就是這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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