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七公主,想不想出去走走?

七公主封凝霜的確在。

听說虞兮嬌這會過來不是很樂意,但又不得不見,之前是她特意的交好,話說的好听,讓虞兮嬌隨時過來找自己,如今更不能把虞兮嬌拒了。

得讓所有人看到她和虞兮嬌是真的交好,母後處也是下了嚴令的。

伸手模了模臉,臉上的傷已經好了,但這還是讓她莫名的覺得惱怒,如果不是虞兮嬌不識抬舉,她何至于如此,甚至還被父皇斥責。

掌心處也隱隱的疼,讓她想起比她還惡劣的封煜,這就是一個瘋子,她甚至不確定這家伙是不是因為虞兮嬌,才對自己動的手,還是因為他自己的惡趣味,這事是小事,母後甚至不讓自己告狀。

「七公主。」站在她身後的嬤嬤低聲提醒。

「免禮。」封凝霜呼出一口氣,微笑後擺擺手,「賜座。」

虞兮嬌站直身子,在錦凳上坐下。

丫環送茶水,這一處已經是七公主的宅子,最近買了不少的丫環、婆子,以及外面的小廝和管事。

七公主喝了一口茶放下,問道︰「听說府上的喪事出了些意外?」

「一些誤會罷了。」虞兮嬌客氣的道。

「有靈堂溢血的說法,是侯夫人死的冤?」七公主好奇的問道,「當初征遠侯府也有這麼一種說法,最後還……應驗了。」

這話可不是什麼好話,虞兮嬌微微抬眸,眸色若水,「征遠侯府是真的有冤屈,蘭萱縣君和征遠侯夫人橫死在府里,不過,可能橫死之人,都有血光之災,一時間魂魄不散,久久未盡。」

錢氏是淹死的,的確也當得起一句橫死。

不管是她自己跳井,還是不慎落水都是如此。

「怪不得說靈堂會如此。」七公主撇了撇嘴,話說的並不和善,強行暗示錢氏之死是有冤屈,是另有緣故。

「父親之前想做一做法事,讓錢夫人安寧一些,否則以後可能也是家宅不寧,幸好錢夫人只一人,若是滿宅子俱死,那就是凶宅了。」說是這話嚇到了虞兮嬌,她原本平靜的臉色變的有些恐惶,甚至還左右看了看。

七公主嘲諷的勾了勾唇,正想說話,卻見虞兮嬌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目光又緊張的四顧了一次,放置在膝蓋上手指微微的綣縮起來。

「虞三姑娘這是想起了什麼害怕的事情?」七公主問道。

虞兮嬌欲言又止,而後又看了看左右,柳眉微微蹙起,很是不安的動了動腳,說了一句答非所問的話︰「七公主,想不想出去走走?」

「去哪里?」七公主反問。

「就……隨便外外走走,可以去看看一些上新的首飾、衣裳,也可以是外面賞賞景,現在外面的景致很不錯。」虞兮嬌輕聲道,整個人目光可見的有些瑟縮。

七公主要被氣樂了,自己什麼時候跟她這麼熟?兩個人還一起去外面逛逛?

「沒听懂虞三姑娘是何意!」七公主淡冷的道。

虞兮嬌卻驀的站了起來,滿臉驚懼的看著空中某一點,臉色不安。

「姑娘。」明月在她背後低聲道。

虞兮嬌這才反應過來,告了一聲罪之後,重新坐下,而後目光可見的坐立不寧。

「虞三姑娘在怕什麼?」七公主看她如此,問道。

「只是……有些不適。」虞兮嬌伸手按了按胸口,「想先回去休息,請公主原諒。」

說著站起身就要告辭。

七公主都要氣樂了,既然來了,就這麼走,這讓人怎麼看待她們兩個「關系」好這事,封靜容吃了這麼大的虧,這段時間就等著抓自己的錯處。

虞兮嬌既然來了,就不能馬上走,不但不能馬上走,甚至還得留飯。

「虞三姑娘,你到底怕什麼?」七公主開門見山直接問道,方才上門的時候,可不見虞兮嬌這麼怕的。

反倒是和自己說了幾句之後,目光可見的坐立不寧,這是被自己嚇到了?

她可不覺得虞兮嬌是一個怯弱之人。

目光四顧,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的地方,倒是站在她背後的嬤嬤,若有所思起來,目光也在空中四顧。

所有人都死了,就是凶宅,這麼說起來,七公主這處宅子可莫明的有些陰風陣陣,之前忙著處理六公主和七公主的事情,又有七公主要成親的事情加上來,倒是忘記了也件事情,嬤嬤也後怕不已。

往常這種宅子都會等好幾年,甚至可能十幾年才會賞人,這一次七公主相中了,就直接發放了下來,里面的景致很精致,許多地方只需稍稍打理一下就可以住人了,七公主現在所住的地方,听說之前就是安國公府太夫人住的。

不只是嬤嬤,邊上的其他反應快的人,一個個的也都反應過來,有一個丫環膽子小的,甚至腳下一軟,撞到了桌角,不敢呼疼,「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公主饒命!」

這一個個的反應都不對,就算之前七公主沒往這方向上去想,這會看著身邊人,目光可見的臉色蒼白起來,一個個戰戰兢兢的看向四周,仿佛四周會突然沖出鬼魅似的,七公主心頭突突一下。

「七公主,這宅子可曾做過法事?」虞兮嬌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做過。」七公主道,手不由自主的握了握,告訴自己不用慌,這法事是真的做過的。

「是上清觀的……真人嗎?」虞兮嬌聲音哆嗦了一下。

七公主莫名的也跟著哆嗦了一下,咬牙道︰「不是!」

到現在,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虞兮嬌和身邊人都這麼一幅樣子,分明是怕鬼怪,她方才只顧著說錢氏之死,又說橫死之人,卻忘記了整個安國公府,都是橫死的,比起征遠侯府的事情更甚。

心頭一陣發寒,思量自己是不是沒做到位。

法事是肯定做了,請的是和尚,不是道士,母後並不信上清觀的道士,也就寧妃跟著父皇一起胡鬧。

虞兮嬌低低的咳嗽了一聲,「七公主,上清觀的真人是極靈的,如果不是上清觀,下清觀的真人也可以的。」

「這麼靈驗?」七公主半信半疑。

「很靈驗!」虞兮嬌點點頭,一臉鄭重,而後又戒備的看了看周圍,「上清觀的真人,與……這方面極有本事,就算真的有什麼,做一場法事會好很多,如果一場法事不行,就兩場,總得要好好的清理才是。」

一場不行,還得兩場,安國公府這里的厲鬼得多厲害?

七公主原本是不信的,但听人說征遠侯府當初的靈堂,的確是棺槨溢血,而後院湖里還莫名其妙死了一個丫環,這事當時被虞氏一族給按了下來,但後來征遠侯府的事情暴出來後,這事也跟著傳了出來。

當時在場的人不說,事情也越說越玄乎,甚至後來說是虞氏的族人上前行祭禮的時候,親眼看到鮮血溢出棺槨,看到鮮血上虞蘭萱的臉露出詭異的笑,當時大家又驚又懼,又不敢說,後來才明白,這是冤鬼示意。

虞蘭萱是燒死的,她的厲鬼當時出現在一片血色中。

血色如火。

也不知道這些話是怎麼傳到一處的,反正七公主听到的還真不少,從原本的不信到半信半疑,現在越想越覺得慌。

虞蘭萱已經這麼厲害了,這里還是虞蘭萱的外祖家,當初的安國公可是一個厲害人,當然比他的外孫女更厲害,況且還有其他人。

這麼一想,七公主坐不下去了,覺得周圍都是陰風陣陣,後悔自己想不開,怎麼就向父皇要了這一處地方,又後悔怎麼不多做幾場法事,和尚、道人都要請過來,一場肯定不夠,怎麼會夠。

七公主的臉色目光可見的變得蒼白起來,若不是現在是青天白日,她是半刻也停不下來。

方才虞兮嬌的樣子,讓她覺得可笑,現在卻覺得慌亂,甚至想到虞兮嬌如果再邀請她出門閑逛,她必然是同意的。

七公主能感應到,站在她身後的幾個人,呼吸都不自覺的急促起來,七公主甚至覺得脖子後面有人在吹陰風。

七公主驀的站了起來,看了看虞兮嬌。

虞兮嬌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其他,反應看著木木的,居然沒反應過來,就愣愣的看著她。

「虞三姑娘,我們去院子里走走。」

七公主不得不開口邀請道,這里她半刻也呆不下去了,到陽光下去呆著,就算有什麼也不會有事。

厲鬼也怕大太陽。

「好……好好。」虞兮嬌的反應幾站是倉惶的,忙站起來,身後她的小丫環戰戰兢兢的,讓七公主很是看不順眼。

但接下來,她更看不順眼的是她身邊的人,居然一個個面色蒼白如鬼,目光不安的四處游移,驚魂未定。

比虞兮嬌的丫環還不如,虞兮嬌的丫環至少還知道扶了虞兮嬌一把,就自己身邊的幾個,自己還沒有走,有人就想往外竄,甚至還有人腳下一軟又摔跪在地。

原本清涼舒爽的屋子,仿佛一下子成了惡鬼雲集之處。

許多人甚至是跌跌撞撞的出去,站定在陽光下,才有一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七公主和虞兮嬌兩個也多了往日沒有的狼狽。

「七公主,不會有事的,我……以前數次去過征遠侯府。」站定在門外,虞兮嬌看著也緩過來了,安撫七公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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