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個世界,肖雨一直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態,沒有好好睡過,這一躺竟深深地睡入過去。
夢里又出現了那位女子,可是這次女子面露凝重,直視上蒼,似面臨大敵。
肖雨抬頭望去,沒有看出端倪,徐風陣陣,一片萬里無雲的好天氣,她在敵視什麼?
只見女子大吼一聲︰「戰!」
蒼穹之上傳出一聲震怒,威嚴莊重,不容冒犯。
剎那間地動山搖,海水沸騰,升起千尺巨浪拍向附近的島嶼,淹沒眾生。
肖雨差點沒有站穩,腳下孤島似有阻力,縱使巨浪滔天也靠近不了,望向蒼穹,難道這是仙?
這時蒼穹之上落下百道鎖鏈,森森威嚴,陰冷冰寒,冒著黑氣,細看是古文字,有生命一般此起彼伏,天地為之顫抖。
肖雨月兌口說出「天道」二字,但隨後為之一振,為何自己認識這就是「天道」?
女子面露不屑,不懼天威,扶搖而起,玉手光芒大作,以掌拍向蒼穹,玉手衍變成巨大殘影,且越變越大,似真要給老天個大嘴巴。
畫面嚴肅且搞笑,肖雨忍住了。
蒼穹之上傳下一語,肖雨听清了但听不懂,想模仿卻極為拗口,講不出。
一道天道枷鎖劃破空間,以點破面,直擊殘影,接觸到殘影瞬間寸寸爆裂開來,這天道鎖鏈居然如此不堪一擊,或是說女子太強了。
殘影速度不減,穿過道道枷鎖,終于抵達了蒼穹。
肖雨瞪大了眼楮,不知該怎麼形容,整個天被劈開了?
女子朱唇微張,調侃道︰「哦?這就是天啊。」
玉白細手掩著嘴唇,笑了起來,眼中盡是譏諷之色。
被劈開的天漸漸復原,沒有傳出話語,只見道道鎖鏈顫抖起來,指向女子,不再蓄勢,一齊沖下,天地哭鳴,站在遠處的肖雨明顯感受到上方有股壓力,要將自己壓扁,一時血氣涌上心頭,眼帶血絲,苦苦支撐,有種念頭告訴自己,不能跪。
這次女子嚴肅起來,將玉手放下,掌變拳,砸向鎖鏈,空間虛影若隱若現,聲勢浩大,一拳化出無數拳影,一拳抵一鏈,發出劇烈爆炸。
「轟轟轟」,可是鎖鏈雖百道更似無窮無盡,拳影耗盡,而未曾爆裂開的鎖鏈穿過層層爆炸火團,蛇形般從四面八方滑向女子。
女子雙手迎接,玉手震碎一道便有下一道補上,連綿不盡。躲閃不及,手腳被鎖鏈住,拼命掙扎,可是蘊含天道的枷鎖堅硬無比,逃月兌不了。
遠方的肖雨心急如焚,想沖過去幫女子扯斷那些枷鎖,可前方就是汪洋,海水沸騰,肖雨知道前去就是一葉扁舟,轉瞬覆滅,肖雨止步了。
這時女子已經被鎖鏈團團圍繞住,已逐漸看不清女子的身影,等不了了,肖雨往前一步。
突然,空中傳來一聲,「破」,听出是女子的聲音,只見團團鎖鏈中發出白光,從縫隙中爆射出來,而周身鎖鏈化為了齏粉。
女子喘著氣,氣息紊亂,身上衣服已捉襟見肘,但眼中露著不服,欲要與天再比高低。
蒼穹上再次落下百道鎖鏈,依舊森然,依舊是百道。
肖雨看出女子這次危險了,一身冷汗,恨自己為何這般無用。
……
「喂。」
肖雨感受有人在推搡自己,耳邊傳來「喂,醒醒」,聲音很熟悉,小女子的聲音。
肖雨慢慢睜開眼,就看著小丫頭的腦袋在眼前晃悠,小嘴張道︰「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肖雨清醒了,看了眼四周,迎春樓內小柔的房間,背後粘稠不太舒服,扒拉了幾下後背衣裳。
那女子怎麼樣了,她能躲過去嗎?
王鶯兒看著愣神的肖雨,疑問道︰「你怎麼了啊?」
肖雨回過神,說道︰「你怎麼來了?」
王鶯兒俏皮地說道︰「我來看看你啊。」
肖雨想到現在在小柔的房里,又問道︰「那小柔?」
王鶯兒撅著小嘴,氣鼓說道︰「連名字都知道了。」
肖雨不明,但也沒工夫細想,沒好氣地說道︰「你怎麼過來了,被發現了怎麼辦?」
隨後看向床上的小柔,睡得死死的,看來沒被吵醒。
王鶯兒腦袋挑到向別處,有些不好意思,說道︰「被我敲暈了。」
「哦,啊?」肖雨驚道。
王鶯兒斜眼看著肖雨,「不敲暈被發現怎麼辦。」
「你來到底干嘛的?」肖雨雖然清醒了,但腦子明顯沒醒。
王鶯兒小腦袋轉過來,瞪著肖雨,有些微怒︰「你不是說今晚偷衣服嗎?看來在這里睡的好香,正事都忘了。」
這下次肖雨是真清醒了,撓了撓腦袋,說道︰「不好意思,真忘了。」
站起來身,準備出去,腳步一頓,回過頭說道︰「是借,不是偷。」
肖雨出了門,王鶯兒腳步輕盈地跟在後面,看到肖雨不動了,正想舉起小拳頭給他來一拳,只見他轉過頭靦腆地笑著,說道︰「去哪里借的?我忘問了。」
王鶯兒扶著腦門,似不想再搭理這個不靠譜的人,走到了肖雨的前面。
肖雨跟在王鶯兒後面,看著小丫頭圓潤的後腦勺,笑了笑,小雀兒比自己靠譜。
一直下了樓都沒有見到人影,燈燭一直亮著宛如白天,迎春樓果然富裕,二人向後廚方向走去。
肖雨小聲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是哪間的?」
王鶯兒翻了個漂亮的白眼,說道︰「我問玉嬋姐姐的。」
肖雨尷尬笑了笑,不再說話了,今日夠丟臉的了,還是在小雀兒面前。
後廚旁邊就是衣物間,說是衣物間,其實就是雜物間,布匹秀絹應有具有。
有幾個大箱籠,是專門存放衣裳的,肖雨從中拿起一件看了下,發現是新的,未有人穿過的,心想玉嬋還真貼心。
看著龜公的衣服,心里突然有絲抗拒,到旁邊箱籠翻了翻,廚子的衣服,就這件了。
王鶯兒看著肖雨的模樣,狡黠一笑,肖雨似沒有看到,自顧自地說道︰「就這件了,回去跟玉嬋說,我是個廚子。」
王鶯兒捂住小嘴笑著,如若不是此時需要噤聲,必定指著肖雨大笑三聲。
還有一個多時辰天就亮了,此時不方便回去了,怕到時候出來惹人懷疑,肖雨想在衣物間待到天亮,可王鶯兒不需要如此小心,肖雨說道︰「小雀兒你先回玉嬋那兒睡會,天亮還好一會呢。」
王鶯兒小腦袋搖了搖,笑嘻嘻地說道︰「不了,我陪你啊。」
肖雨心想也行,這衣物間昏暗的環境還挺容易入睡的,找了個大點的箱籠坐了進去,王鶯兒也有模有樣。
身下衣物軟軟的,跟沙發一樣,肖雨很快又睡了過去,而昏暗中的王鶯兒瞪著雪亮的大眼楮看著肖雨。
這一次沒有再夢到那女子,睡的很香甜,天蒙蒙亮,再次被王鶯兒叫醒。
肖雨睜開眼皮,笑著說道︰「你就跟小鬧鐘一樣。」
「小鬧鐘是啥?」王鶯兒疑問道。
肖雨抿嘴想了會,說道︰「是個可愛的東西。」
肖雨心想這個世界沒有鬧鐘,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難道說跟雞打鳴一樣,不得以騙了下小姑娘。
「哦。」王鶯兒明顯信了,又說道︰「我先回去了。」
王鶯兒走後,肖雨換上了新衣服,系上了圍裙,在衣物間等著。
回憶著這幾天,像做夢一樣,可身邊的事物無時無刻不在听醒著自己,這是真實的世界,自己何時才能回到地球?
人在沉思的時候,時間過得很快,太陽已經漸漸升起,迎春樓內也開始有了聲響,听聲音是小廝,要清掃了。跟那邊世界一樣,底層人員為了活著。
門外有兩人走過,肖雨有些緊張,畢竟是來借衣服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心想千萬不要進來。
好在二人只是路過,只听其中一人說道︰「東哥,今天有什麼好吃的?」
身旁東哥小聲地說道︰「你小子小聲點,生怕別人听不到,昨天還剩下些燕窩。」
「跟著東哥就是能吃好的,嘿嘿。」那人諂媚說道。
肖雨听二人談話,模了模自己的肚子,起的早餓的也早,但現在這情況只能忍著了。
不一會,外面的聲響也大了起來,心想這時候可以出去了,人多眼雜不容易被人注意。
肖雨拉開木門走向後廚,只見一個身形胖碩的大漢正在煮制燕窩,身旁是一瘦弱男子,二人見到廚子打扮的肖雨,大漢開了口。
「你是誰,怎麼沒見過你?」听聲音,這就是東哥了。
怎麼撒謊別人看不出,那就是真誠的看著對方的眼楮。
肖雨看著東哥,笑了笑說道︰「東哥好,我是新來的。」
東哥見肖雨示弱,語氣溫和了些,說道︰「哦,倒是沒人通知過我。」
東哥心想是不是這兩年偷吃的事被揭發了,東家要換了自己。
肖雨諂媚神情演到位,說道︰「東哥,我投奔親戚來這兒尋個活技,以後還望東哥多多提攜。」
說完取出十兩銀子孝敬給了東哥。
旁邊瘦子似要說些什麼,眼前這小子油嘴滑舌,跟老子在這邊「爭寵」?
東海向瘦子踢了一腳,一臉笑容,對肖雨說道︰「兄弟客氣了。」
原來只是來混碗飯吃的,迎春樓的親戚,不是大人物,能進來,只可能是迎春樓的姑娘了,只要沒有利益沖突,還給自己孝敬銀子,那就是兄弟了。
肖雨瞄了眼炖的冒泡的燕窩,東哥哈哈一笑,舀了半碗抵給肖雨,說道︰「兄弟來嘗嘗這好東西。」
半碗燕窩,東哥雖然也心疼,但這小子新來得讓他知道跟著東哥我才能吃香喝辣,以後多孝敬孝敬自己,這樣一想也就不怎麼疼了。
而旁邊瘦子一臉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