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見肖雨的小人害怕模樣,怪笑道︰「就你這膽子,似什麼男兒家。」
肖雨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苦笑著對侍女說︰「天生的膽子小,也沒辦法,姐姐見笑了。」
侍女又當真了,點了點頭不再嘲笑,「行,那我便回去了。」
肖雨微微彎下腰,恭敬地說道︰「恭送姐姐,姐姐慢走。」
侍女作為鄧廣元的侍女,平日里,他人見到也敬會三分,但向肖雨這般恭敬真誠的卻是第一個,不由得多了些好感,離去了。
肖雨站在原地愣了會神,侍女離去途中還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肖雨還傻傻的站在原地,抿嘴一笑,低聲說道︰「還真是個傻子。」
而肖雨只是在想事情,沒想無心插柳柳成蔭,肖雨在侍女心里又加了幾分。
還剩幾天時間,這幾天一定要把事情辦妥,不然玉嬋真的危險了。
抱著酒壇,調整情緒,欣喜地向屋里跑去,「美酒來咯。」
見眾人已經圍圈做好,特地給肖雨留了個位置,中間是幾道肉食。
肖雨將酒壇放到榻上,緊跟也坐了上去。
吳二開始打趣道︰「肖兄弟在外面聊什麼聊了這麼久。」
肖雨笑道︰「隨便聊聊,我這不是剛來,熟悉熟悉。」
劉大廚提醒道︰「下午說的話可還記得?」
屋內安靜下來。
肖雨驚訝道︰「那位也是?」
劉大廚點了點頭。
肖雨心想也是,剛見侍女還是有幾分姿色的,鄧廣元不可能放著不吃。
隨即拍著胸脯,保證道︰「劉老哥放心,我不是那種人,只是希望侍女姐姐在那邊多美言幾句。」
劉大廚點了點頭,說道︰「這樣最好,在山上一切都要小心。」
眾人附和,肖雨真誠地謝道︰「多謝劉老哥關心,小子不該犯的錯絕對不犯。」
想想不對,又補了一句,「該犯的也不犯。」
嚴肅的氣氛被肖雨逗樂了,大伙都哄鬧著,「吃酒吃酒。」
肖雨小二範兒的分起了酒。
肖雨舉起碗中酒,「敬劉老哥。」
眾人一一舉碗,「同敬。」
劉大廚很開心,一樣舉起,豪邁說道︰「兄弟們一起。」
眾人喝下,頓時幾人被辣的直咳嗽,邊咳嗽還邊喊著好酒。
肖雨也一碗酒入月復,沒有感覺多驚艷,四五十度的酒,口感不純、微辛。
只是一下子喝得多,有些辣嗓子。
肖雨又勤快地給他們斟著酒。
眾人有說有笑,時哭時鬧,肖雨看得不亦樂乎。
一壇子酒目測得有二十斤,去了一半。
幾個不勝酒力的已經倒下了。
肖雨在一旁不停地斟酒,自己倒是沒喝多少,但架不住眾人勸,即便一次抿一口,也是有點微醉了。
而劉大廚、吳二明顯還沒喝到位,誰說的劉大廚不勝酒力的,想想是自己,算了。
肖雨加快了力度,不停地敬酒,不停地斟酒,又倒下了幾個。
敬酒是門技術活,不能讓劉大廚醉死過去,也不能讓他人醉不死,還有那吳二,真千杯不醉似的。
借著酒意唱起了歌,葷素不忌,大姑娘小姑娘一類的。
酒辣嗓,歌辣耳。
喝到最後還能坐著的只剩肖雨、劉大廚、吳二三人,大牛幾人已經打起了呼。
肖雨見壇底估計還剩兩斤酒,再不醉真沒辦法了,這兩個就像酒桶一樣,心想吳二將劉大廚灌醉那次到底喝了多少。
再敬一輪,劉大廚、吳二兩人終于酒勁上來了,開始迷糊,劉大廚說話已經不太清楚了。
肖雨也差不多,揉了揉臉,醉意下去了幾分,無意說道︰「要是這時候有幾個饅頭吃吃就好了。」
吳二略微發抖的手指向中間的肉食,嘲笑道︰「你小子還真不會……享福,有肉不吃吃……饅頭。」
肖雨笑道︰「饅頭頂餓啊,以前家里可窮了,吃兩個饅頭能頂一天。」
劉大廚口齒不清地說道︰「你也是苦……過來的,唉。」
肖雨靠近劉大廚,怕他听不清,問道︰「劉老哥,那麼多饅頭都送去哪里了,也不留下幾個當夜宵也好。」
劉大廚似還沒听見,肖雨心慌,莫不是劉大廚裝醉?這可怎好。
醉燻的吳二胳膊杵了杵劉大廚,不滿說道︰「我肖兄弟,問你話呢。」
劉大廚拼命般地睜開沉重眼皮,問了聲啥,肖雨又問了一遍。
劉大廚這次听清了,回道︰「要吃饅……頭,明天給你……多蒸幾個。」
肖雨無奈了,今天都沒套出話,不知道何時還有機會了。
冥冥中自有天意,好人吳二不滿地說道︰「問你饅頭去哪兒了,說,對兄弟還藏著,又不是藏媳婦。」
肖雨感動得熱淚盈眶,好人吶。
喝醉的人腦袋一根筋,一聲兄弟,劉大廚招了,「送到後山的……瀑布。」
肖雨眼前一亮,終于知道了。
有股尿意涌來,肖雨下了榻準備告訴二人一聲,轉過頭發現他們已經開始交響樂了。
搖搖頭趕走幾分醉意,蹣跚地晃悠到茅房,快意人生。
皓月當空,借著月色見到地上好似有兩道人影。
肖雨奇怪,內心嘀咕難道自己眼花了?
揉了揉眼楮,發現地上還是有兩道人影,背後有人!
喝了酒之後渾身的燥熱感一瞬間消散,轉而驚起一身冷汗。
自己今晚的用意被人發現了?千煉門的人?該怎麼辦?
強行鎮定下來,肖雨裝著醉意,說起胡話︰「兄弟,我撒泡尿……你也要看看,自己……是沒有……還是咋地。」
緩慢提上褲子,如果來者不善,肖雨隨時準備開溜。
至于為何提上褲子,褲子拉著怎麼跑的快?
漫長的幾秒鐘猶如過了幾個世紀,肖雨一直在思索逃生路線。
身後人有些驚喜地開口了,「肖小友真是你啊。」
聲音很熟悉,我,黃玉山,特麼的想嚇死人。
轉過身,果然是熟面孔黃玉山,撫了撫心跳異常的胸口,有些微怒道︰「黃老,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黃玉山顯然對在他人小解時身後觀看也有些不適,尷尬地說道︰「我看有些酷似小友身影,便跟來看看,沒想到真是小友。」
肖雨巡視四周,沒發現他人,但還是不放心,小聲問道︰「沒被別人看到吧。」
黃玉山欣賞肖雨的機警,說道︰「放心,如若看到早就鬧出聲響了。」
肖雨點了點頭,隨後收到︰「換個地方說。」
站在茅房門口,不安全,味兒也遭不住。
二人到後面的樹林里,黃玉山開口了,「你既然來這兒,那鶯兒是否也在山上?」
肖雨默認地點了點頭。
黃玉山有些擔憂,問道︰「那她現在在何處?還有你們怎麼上山的?」
肖雨將玉嬋幫助兩人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黃玉山听完經過,沉思了片刻,說道︰「玉嬋之事倒是被小友猜的八九不離十,但這樣一來,那女子危險了。」
如果不是實在沒方法,又怎麼會拉玉嬋下水,肖雨提醒黃玉山道︰「玉嬋聲稱來了女紅暫時應該無礙,所以我們還剩幾天時間」
隨即又問道︰「黃老,你這兩天有查到什麼嗎?」
黃玉山如實敘說,陀翎山警戒的弟子著實不少,雖然多為靈體境界,但要悄無聲息地上山也是一波三折。
千煉門里十多位搬山,還有幾名與黃玉山境界相當的修士,而千煉門主卻沒見到。
早在百年前就已是填海境中階,如今修為誰也不知,黃玉山未敢深入,一直處于周邊查探。
這兩天黃玉山多半時間藏在這里,這處是六堂的山峰,處于外圍,且只有一名搬山,黃玉山填海境界躲過一個搬山還是輕而易舉的。
經黃玉山查探,後山警戒的弟子明顯比尋常地方多很多,懷疑後山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肖雨點點頭,將自己打听到的事情說了出來,「後廚天天準備十幾籠的饅頭送到後山,說是那邊關了不少人。」
黃玉山一皺眉頭,問道︰「那有打听到具體地點嗎?」
肖雨狡黠笑了笑,挺起了胸膛,回道︰「當然,後山瀑布。」
黃玉山沉吟道︰「瀑布倒好找,但是要想不為人知,不容易。」
肖雨也是認可黃玉山的說法,如果讓黃玉山去指不定會被發現,到時自己幾人身陷敵營跑都跑不掉。
肖雨看著黃玉山,毅然說道︰「我想辦法,這兩天跟送飯的劉大廚有些熟了,剛就是跟他們喝酒,把他灌醉了問出來的。」
肖雨本與此事沒有任何關系,卻一再相助,黃玉山抱拳一揖。
肖雨側過身,揮揮手直道︰「別別別,我只是想早點回去。」
黃玉山也不矯情,不多姿態,只把這份人情放在心里。
肖雨似想到什麼,突然說道︰「黃老,後山的事交給我,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黃玉山爽快道︰「小友請說。」
「我還是擔心鄧廣元忍不住,獸性大發,黃老你幫我多照看照看,萬一……還請黃老出手。」肖雨悻悻說道。
黃玉山還心想什麼事,就算肖雨不說,黃玉山也會這麼多,浩然學院也欠了玉嬋一份人情。
「定當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