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稀罕物，單單浩然學院每年就產出這麼多陽靈果，看樣子不太值錢了，肖雨嘆了口氣，失望地問道︰「那，還用不用再去摘點？」
「不就一萬兩一個嘛，至于嘛？」王鶯兒嘟著嘴不解道。
「哈？」肖雨猛地抬頭，兩眼放光，跑回記憶中采摘的那片叢林，邊跑邊回頭喊道︰「我再去摘點，小雀兒，你幫我拿個大麻袋。」
王鶯兒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
肖雨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能裝多少就摘多少，采摘到裝袋，一氣呵成。結果就裝了半麻袋，遍地潦草，不信邪地又到附近轉了轉。
王鶯兒嘟著嘴，不開心問道︰「肖雨，你都摘了這麼多了，你要錢，我給你就行了，咱們不要再找了。」
前方的肖雨，嘴角抽了抽，財大氣粗就是有底氣。
最後轉了一圈依舊沒有找到，悻悻回去了，這麼多也夠了。
回去發現李榮和杜子晉已經回來，三人坐在火堆邊，火堆上烤著兩只野雞，還有那些奇異形狀的植物。
杜子晉塞了根木柴，抬頭看到肖雨背了一個麻袋，疑惑問道︰「雨哥，你後面背的什麼啊？」
肖雨壞笑道︰「陽靈果啊，你要不要，便宜賣給你。」
肖雨如今就像奸詐商販極力推薦著自己的商品。
杜子晉有些奇怪，搖了搖頭說道︰「用不上啊，我都已經是靈體境上階了。」
肖雨心想他用不上，也可以給身邊親戚朋友，堅持道︰「友情價，一千兩一顆。」
杜子晉還是搖了搖頭，「不要。」
王鶯兒看著肖雨開始懷疑人生，捧著小月復，笑出鵝叫，想說些什麼卻止不住笑聲。
坐在火堆旁的李榮嘴角彎了個美麗的弧度。
肖雨看著快笑岔氣的王鶯兒翻了個白眼，自己是不是被耍了，這玩意根本不值錢。
憤憤地將背上的一麻袋陽靈果輕輕地放在了地上。
坐在火堆邊，一臉幽怨地看著王鶯兒，好像王鶯兒對肖雨做了，要她負責。
王鶯兒也好像笑夠了，對肖雨做了個鬼臉，坐在了旁邊，低著腦袋。
肖雨看著王鶯兒小身子一抽一抽的，傲嬌地將頭扭到另一邊，看不到憋笑的王鶯兒，卻看到黃玉山盯著自己，神情有些怪異，肖雨微帶怨氣說道︰「黃老，你在看什麼？」
黃玉山的填海境修為真不是蓋的，肖雨眨眼功夫，黃玉山腦袋已經轉過去，盯著火堆，淡淡說道︰「我在看雞肉有沒有熟。」
搞得肖雨真以為自己剛剛看錯了，黃玉山其實沒看自己。
杜子晉迷惑，向王鶯兒靠近了些，弱弱問道︰「師妹，雨哥這是怎麼了？」
王鶯兒憋笑憋得很辛苦，杜子晉一問，頓時又忍不住了，銀鈴般鵝叫回蕩在肖雨耳邊。
肖雨憤慨地從麻袋中拿了顆陽靈果，惡狠狠地咬了下去。
剛入口，臉色煞青，酸、澀、苦，沒有回甘，不是不好吃，是巨難吃，含糊不清問道︰「陽靈果是生吃的嗎？」
王鶯兒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邊笑邊說︰「你也可以煮著吃，甚至炒著吃，鵝鵝鵝——」
肖雨越嚼越痛苦，索性一次性吞下，吐了吐舌頭。
看著杜子晉欲語還休的神情，肖雨一愣，不會又被王鶯兒騙了吧。
「黃老——」肖雨怨婦般看著黃玉山，黃玉山如果跟著王鶯兒一起騙自己，那就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黃玉山咳嗽了一聲，不淡定地說道︰「生吃效果最佳，不過——更多是取果液涂抹全身——效果也佳。」
「哈哈——」王鶯兒仰地長笑，在地上打著滾，小月復都笑痛了。
李榮也掩著嘴，嗤嗤笑著。
杜子晉也想笑卻極力捂著嘴，努力憋著，胖臉通紅。
在看向黃玉山，頭已經轉向別處，肖雨不用看也知道，一丘之貉！
肖雨深吸了一口氣，肺差點氣炸了，一口淤氣吐了出來，恢復了，神色認真地問道︰「吃了之後，什麼時候會有效果？」
幾人也都止住了笑，神色幾分嚴肅。
「小友，現在能感知到空氣中的靈氣嗎？」黃玉山問道。
肖雨左看右看，還是原來的風景，沒有什麼變化，閉上眼，仔細感知著不同。
黑暗中，火堆中柴火燒裂的「 啪」聲格外清晰。
肖雨睜開眼，沒有回答，從麻袋中又拿了一顆陽靈果，啃食起來。
苦著臉吃完，又閉上眼。
睜開眼，繼續吃。
吃完又閉上了眼。
黃玉山微微皺起了眉頭，王鶯兒、杜子晉一臉疑惑，李榮有些擔憂。
肖雨不信邪地吃完一個又一個，心也涼了一分又一分，最後甚至感覺沒了味覺，已經能面無表情地吃下。
半麻袋的陽靈果都被肖雨一人吃完了。
肖雨緩緩閉上了眼，幾息後猛地睜開。
王鶯兒驚喜問道︰「感知到了？」
肖雨打了個飽嗝尷尬地回道︰「有點撐。」
李榮眼神黯淡，有些失落。
黃玉山看著一臉脹色的肖雨，老眉緊皺，吃下第一顆時就應該有效果了，難道沒有天賦？
肖雨心里也很忐忑，可是不能表現出來，幾人對自己的期望不小，尤其是李榮。
難道自己真的太普通了？
要讓李榮失望了嗎？
眾人的情緒有些低落，肖雨歉意地看著李榮，嘴角動了動，想說些什麼，終究沒有說出口。
王鶯兒看著低沉的肖雨，小手抓著肖雨的胳膊，大姐風範說道︰「沒事，以後我保護你。」
肖雨苦澀地笑了笑，沒有開口。
其實能不能修煉不要緊，自己一直想回去，只是，李軒怎麼辦？
幾人沒有滋味地吃著烤好的野雞。
肖雨咬著略帶腥味的雞肉，食之無味，沒有咸味。
「黃老，還有別的方法能讓人感知到靈力嗎？」肖雨問道。
黃玉山沒有回答肖雨的問題，淡淡說道︰「世上有一奇果，可重塑體制。」
「不過很難遇到。」肖雨接過話，笑了笑，知道黃玉山在開導自己，就算真有這種奇果肯定也是珍貴非凡，哪是自己能用到的。
肖雨又道︰「沒事，我們還有三年時間呢，說不定哪天突然就能感知到靈氣了，三年說短也不短了，可能會想到救李軒的辦法了呢？」
自欺欺人，又欺騙得了誰呢。
也許只有王鶯兒會相信，油油的小手拍著肖雨的肩膀，說道︰「就是，說不定三年後肖雨都比老師厲害了呢。」
杜子晉也說道︰「就是，我雨哥是誰，沒有修為都能打跑那什麼儲長青，肯定會的。」
肖雨善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嗯，吃飽了有些撐，我去附近轉轉。」
王鶯兒沒有要跟著一起，有些擔心說道︰「那你別走太遠，林里可能還有猛獸。」
肖雨走到了湖邊，找了個石頭坐了下來，嘆了口氣，喃喃道︰「我有這麼差勁嗎？」
微風輕拂，平靜的湖面掀起層層漣漪，波光粼粼，湖中調皮的魚兒躍出水面，陽光灑下，閃閃發光，落入水中，蕩起道道漣漪，波紋相間，融入彼此，消失在湖面。
「魚兒，你也在嘲笑我嗎？」肖雨自嘲道。
「子非魚，焉知魚會笑？」
「呵，子非魚，焉知魚不會笑。」肖雨笑道。
嗯？剛剛誰在說話？
肖雨狐疑地看著周圍，沒有人影，剛剛的聲音也不像黃玉山幾人，難道是王鶯兒變著嗓音在逗樂嗎？
「小雀兒，別鬧了，快出來。」肖雨左看右看喊道。
沒有人影。
「再鬧我就生氣了。」肖雨語氣稍微重了些，可還是沒看到人，視線投入湖面，難道剛剛是條成了精的魚在說話？
「這年頭的柳樹都成精了，一條魚成精也不奇怪。」肖雨不再疑神疑鬼，嘀咕道。
「魚要是成精了，你現在豈能安然坐在這里。」
肖雨猛地站起身，看著周圍，這次沒有听錯，聲音很近。
四周沒有發現人影，又抬頭望向天空，除了藍天白雲之外什麼都沒有。
肖雨神色一動，向後跳了一步，狐疑地看著眼前的石頭。
「老子不是石頭！你別找了，我在你身體里。」
肖雨大叫一聲，跳了起來，「鬧鬼了！」
自己身體里居然有個鬼！
「老子也不是鬼！你小子，能不能想點好的。」
肖雨才不信，听老人說鬼會迷惑人心，兩腿直邁跑向馬車那處。
黃玉山那麼厲害，應該能打得過這只鬼吧。
「肖雨，你先別跑，我有話跟你說。」
肖雨跑得更快了，速度不比被儲長青追殺時慢。
大喘著氣跑回火堆邊，幾人疑惑地看著氣喘吁吁，一臉驚嚇的肖雨。
王鶯兒問道︰「肖雨，你怎麼臉都嚇青了，不知道的你還以為踫見鬼了。」
「鬼……鬼……」肖雨半弓著腰，扶著膝蓋，還沒有喘過氣。
王鶯兒微微偏著腦袋，奇怪問道︰「什麼鬼啊鬼的，你先緩口氣。」
大吸了好幾口氣，終于緩過來了，肖雨慌張說道︰「有鬼，真有鬼，黃老，你快幫我看看。」
黃玉山小心留意著周圍，微微皺眉，沒有發現肖雨說的鬼。
幾人也有警惕地看著四周，王鶯兒疑惑道︰「鬼在哪兒啊？」
「在我身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