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眾人同時停止了笑聲,個個睜大了眼楮,不可置信地望著郝富貴胖嘟手中上的小型龍卷風。
這是成功了?
眾人望向任藍,可任藍也從沒見過如此現象,郝富貴明顯是搭建靈泉成功了,可是他所說的水缸,自己也從未听過,一時懷疑是不是郝富貴故意誆騙自己?
「啪啪——」
眾人循聲望去,是肖雨鼓起了掌。
仙藤曾說過靈泉建得越大,以後的成就越高,此時見到郝富貴明顯是成功了,而且任藍也說過,每個人的靈泉都不一樣,所以靈泉變成水缸又有什麼奇怪的。
「任老師,你看,郝富貴已經成功了,說明他並未偷懶,剛剛也只是累了所以伸了個懶腰。」肖雨笑道。
任藍看著委屈的郝富貴沉思了一會,點了點頭。
「那我能吃飯嗎?」郝富貴小聲道。
肖雨扶住了腦門,難道這是大智若愚?
任藍剛要開口,見到郝富貴身邊的張評生也動了。
可張評生睜開眼後,沒有什麼變化,直接站起身,走到了人群中。
郝富貴一見張評生動身,也跟在了後面。
「評生,成功了嗎?」肖雨問道,這也是在場所有人的疑問。
張評生一愣,欲言又止。
眾人隨即眯起眼楮,看這時的張評生跟剛剛的郝富貴如出一撤,不會又是一個水缸吧。
「一個人只能有一個靈泉嗎?」張評生壯著膽子小聲問道。
眾人嘩然,「什麼叫一個人有一個靈泉,難道你還能是兩個人?」
「這是什麼問題,給我繞暈了,讓我緩緩。」
「他會不會想說,有人有幾個靈泉。」
「我也暈了。」
任藍微微皺眉,開口問道︰「你的靈泉是什麼樣子?」
「就跟我們村子里那口水井一樣,只是,裂成兩半了。」張評生小聲道。
肖雨吃驚,可身旁的弟子更驚訝,
「什麼!裂了?」
「靈泉裂了不就破碎了嗎?」
「張評生,你詳細說說搭建靈泉的經過。」任藍說道。
張評生回憶了一會,說道︰「我用靈力打好地基後,就在上面搭建靈泉了,可是我搭到一半的時候,靈泉出現了裂縫,我就按照當初村長帶人修補水井的樣子修補靈泉,可不知道為什麼補不了,反而另一面也裂了,我一著急就在中間修補了,然後補得越來越高,最後就好像變成了兩個。」
眾人听得模糊,可在任藍的耳中卻如平地驚雷,說不出話來。
肖雨腦補著張評生所描繪的畫面,一口井裂成兩半,那現在這算一口,還是兩口?
仙藤突然笑道︰「這種千古奇聞居然發生在這小子身上,真是有趣,往往搭建靈泉的時候生出裂縫,尋常人只能睜眼望著靈泉破碎,這小子倒好,想到的卻是修補,還真被他補出來了。」
「那這是好事,還是壞事?」肖雨只關心這個問題,但此時已成定局,若是壞事也不能讓張評生打碎靈泉。
「好事,但也是壞事。」
仙藤模稜兩可的回答,肖雨直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仙藤繼續說道︰「你知道靈泉是用來干嘛的嗎?」
「用的。」
對于仙藤的廢話,肖雨也直接沒好氣地回了句廢話。
可仙藤好像沒听出肖雨的語氣,笑道︰「對了,靈泉是用來儲存靈力,用以催動功法,可一輪只能催動一次功法,那就是因為靈泉只有一個,可若是現在靈泉一分為二……」
肖雨頓時眼前一亮,道︰「一輪能催動兩次功法,不對,一輪能催動兩種功法。」
「沒錯,張評生同時拜了兩個師傅,現在靈泉又一分為二,可能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仙藤感嘆道。
武坤和雲蘭之兩種功法,現在一口靈泉又分為兩口,也就是說未來的張評生一人就相當于武坤和雲蘭之兩人,本來一對一,實則二對一,佔了大便宜。
可肖雨轉頭一想,問道︰「那壞事呢?」
「你覺得呢,一分為二,一口靈泉的靈力現在對等分。」
肖雨沉默了一會,疑惑道︰「雖然分為兩口了,但靈力是沒有變化,何來的壞事。」
總值是2,張評生現在只不過是變成了1加1,結果還是2。
「若是他只用一種功法自然沒有變化,但若是同時用兩種的話,兩道截然不同的靈力流向,這小子的經脈能否經得住?」仙藤反問道。
靈泉分為兩口,但經脈只有一種,肖雨不禁問道︰「這不就是像武俠小說里的走火入魔?」
「雖然不恰當,也可以這麼認為。」
肖雨看著此時有些迷惑的張評生,經脈的問題可是大事,看來找個時間得跟他說一說,不然要是走火入魔,到時候就難辦了。
任藍對于張評生靈泉一分為二的事沒有經驗,無法教導,只得先讓張評生暫停修煉。
今日的課程就這樣結束了,下次的課程推延到了五日後,任藍也帶著感知不到靈氣的兩位少年離去了。
肖雨望著有些失落的張評生,進到了學院,也能修煉,可現在被任藍通知暫停修煉,一時接受不了。
「雨哥——」
肖雨轉過頭,郝富貴正一臉渴望的表情,「怎麼了?」
「我能吃飯嗎?任藍老師到最後也沒有說。」郝富貴小聲問道。
肖雨忍著笑意,「你又沒有偷懶,她為什麼不讓你吃?」
「那就是,我能吃飯咯?」
「嗯——」
郝富貴終于活了過來,高舉這肉嘟嘟的雙手,好像打了勝仗似的高興。
肖雨搭了把張評生,「走了,吃飯去。」
路上,張評生突然問道︰「雨哥,我是不是就無法修煉了?」
「任藍老師只是說暫時,你下午還去你師傅那里嗎?」
「嗯,武坤師傅讓我空閑了就去他那邊。」
武坤,暴脾氣的山羊胡,自己當初可把他氣得不輕,肖雨笑了笑,道︰「你將剛剛的事告訴他,他那種境界應該知道你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張評生點了點頭。
「評生,你都有兩個靈泉了,我才一個,你還總悶著臉。」郝富貴不解道。
肖雨嘴角微微上翹,這話要是被那些開闢靈泉失敗的弟子听到,估計要將郝富貴大卸八塊。
午後,肖雨又去了趟藥田,昨日辛勤勞作過,今日倒是早早地收工了。
未時回到住處,就見到一個熟悉的小身影正伸著小腦袋,往院內偷看。
肖雨輕聲咳嗽一聲,身影嚇得一激靈,隨後慢慢轉過身,扣著手指,扭捏道︰「肖雨,你怎麼從那邊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在里面。」
肖雨望著身前原本大大咧咧的小姑娘,現在變得舉止異常害羞的模樣,佯裝吃驚道︰「我從哪里來的不打緊,倒是你,你剛剛在偷看誰呢?」
肖雨有學有樣,伸頭向院內望去。
「你,你,肖雨,你欺負人。」王鶯兒頓時大叫道。
肖雨轉過身,微笑著,眼前這才是正常的小雀兒。
「哪舍得欺負你啊,我剛從風老那邊回來。」
王鶯兒微微低下了腦袋,「哦」了一聲。
「你在這里干什麼呢,他們好像還沒回來。」肖雨微笑道。
「我來……嗯?」王鶯兒突然抬起頭,一字一字口齒清楚道︰「我不是來找他們的。」
「不找他們,那就只剩我咯,進來坐。」
肖雨直接往院子里走去,王鶯兒嘴角微微上揚,跟在了身後,腳步輕盈。
肖雨搬來一張板凳,擦了擦,「大小姐,請坐。」
王鶯兒嬌「哼」一聲,麻利坐下。
「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王鶯兒感覺到肖雨的疏遠感,撅起了小嘴,「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肖雨微笑道︰「當然不是,只要不是半夜就行,你也知道,我這邊都是男弟子,睡姿不太文雅。」
「呸,誰會晚上來找你。」王鶯兒嬌嗔道,隨後一副師姐作派,「我作為師姐,來看看師弟對這里有沒有不滿意的地方。」
肖雨佯裝感謝道︰「多謝師姐對師弟的關心,師弟在這里一切都好。」
王鶯兒頓時掩著小嘴,嗤嗤地笑著,如銀鈴般悅耳。
「倒是有幾天沒見到你了。」肖雨笑道。
王鶯兒放下粉女敕小手,佯裝嗔怒道︰「你還知道有幾天了,你也不知道找我。」
肖雨這兩天都忙于草藥的事,當然不能說沒時間,打趣道︰「這就冤枉師弟了,師弟新來,不認識師姐的住處,想找也沒法找啊?」
王鶯兒欣喜,剛準備說出住處,但隨即好像想到了什麼,轉而狠狠瞪了一眼肖雨,「我那邊都是住的師姐,你不會是想……」
肖雨立即搖頭否認道︰「沒有的事。」
「哦,那你知道李榮姐姐住在哪里嗎?」王鶯兒又問道。
肖雨疑惑,難道李榮的住處與王鶯兒不在一處,老實回道︰「我不知道,如果你要找李榮的話,我們五天後倒是有課。」
王鶯兒嘴角上翹,「嗯,我也沒有要緊事,不急。」
二人閑聊了會,天色漸晚,王鶯兒便離去了,沒多久郝富貴和張評生二人也回來了,只是陸商卻一晚未歸,不知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