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回去之後,泡了個熱水浴,倒頭就睡,驅走了一日的疲倦。
翌日
辰時
肖雨如以往一般去了山上晨練,但今日,他帶上來了「鐵桿兵」。
之前他都是扛著大石頭,總是覺得哪里差一點,想必是因為石頭的重量與他的負荷有偏差。
可現在有了「鐵桿兵」就不一樣了,可以隨時變大縮小,增減重量,就是中途變化的時候,由于肖雨是第一次,沒控制好元力,「鐵桿兵」一下子暴漲數十米。
巍峨的山頂突然冒出了一根漆黑鐵棍,然後又突然消失,好在這里比較偏僻,否則指不定會被旁人當做山中出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寶物。
溪流旁,肖雨赤露著上半身,肩抗一根粗壯的鐵棒做著下蹲,鐵棒長約三米,合抱之粗,通體漆黑,遍布細微凹凸不平的「銹跡」,與樹皮有些相似,整體也似一棵矮樹。
就是這樣的一根鐵棍,重達萬斤,需要百十人的成年男子才能舉起的重物,肖雨做起下蹲也是沒有任何凝滯感。
其白皙健美的上半身,肌肉並非狂野飽滿,而是緊實之間暗藏澎湃的力量,盡顯線條美感。
他此刻面露堅毅,汗如泉涌,卻沒有勞累,相反是一種舒暢感,當中或多或少也帶了一些的自戀。
三個月之前的他,最多也只能肩抗150斤,現在竟是達到了罕見听聞的萬斤,而且還是面不改色,能不自戀嗎?
一刻鐘之後,他下蹲的速度明顯比之前慢了不少,雙腿也是快瀕臨月兌力的極限,打著顫,他一咬牙,發出一聲悶哼,將「鐵桿兵」再次舉起,念道︰「500。」
體精第一階段圓滿,再加上第六輪「九劫呼吸法」,這種負重下蹲,他做了足足500個,才到達現階段的極限。
可即便他已經氣息紊亂,雙腿乏力,不停地顫抖,但他也沒有休息,而是上半身前傾,右手一拍肩上「鐵桿兵」,「鐵桿兵」轉動,發出輕微的「呼呼」聲,轉了90度,像被他背到了背上。
他順勢前倒,像是駱駝上的最後一根稻草,跨了。
若是有旁人在此地,必會大驚失色,這要是被那根粗實鐵棍壓到,指不定就會被壓出白紅之色。
「砰!」
一聲悶響
原來是肖雨在落地前,雙手撐在了地上,並完全支撐住了背上的萬斤「鐵桿兵」。
此刻的他,雙手陷入泥地三分,雙臂彎曲,身子壓低,然後雙臂展直,又開始做起了俯臥撐。
之前的下蹲,練的是腰部以及下盤,已經是到了極限,索性就換了個地方。
以前的他需要埋頭工作,沒有時間,也沒有多余的精力鍛煉,而現在的他,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但從另一方面來說,最缺的也是時間。
三日後的決戰,以及等著他的元力救治的李軒,前者只是一場簡單的比試,但他卻並不想輸,而後者,卻是彌足關鍵,一個人的生死全憑于他。
有責任,有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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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變強!
「312,313,314,……」
旭日漸升,山中迷霧逐漸散去,綠水青山,重現人間,草木清香交織著泥土的氣息,好不清新,蔥蘢高樹的枝頭,站滿了各色各類的鳥雀,看著溪流邊他赤露上身的男子,吱吱喳喳,指指點點。
……
「499,500。」
肖雨做完最後一個,大汗淋灕,一手艱難撐地,一手觸模背上的「鐵桿兵」,元力流轉,「鐵桿兵」瞬間縮小,化為了原來大小,然後他一手握住,從後背取下,撐著地,起了身。
這一刻,「鐵桿兵」終于是成為了一次拐杖。
肖雨渾身筋疲力盡,但卻沒有立即坐下,只因有著劇烈運動過後不能急飲水,不能立即休息的常識。
他在泉流邊慢慢走過,看著涓涓山泉,汩汩而流,大口呼吸著香甜空氣,氣息也漸漸平穩。
「雲蘭之說的不錯,我現在只有一身蠻力,而雲浩有著‘青陽火’,又有可以飛天的‘玄羽衣’,對我大為不利,看來今日得去一趟芸道閣了。」
沉浸下來的肖雨已經在思考兩日後的對決,他親眼見識到談自強雖然是搬山境,但還是被空中的雲浩推著青陽火球追趕,這種攻勢,對于他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需要找一種能與之抗衡的功法,比如可以進行遠距離攻擊的。
盡管算上今日也不過才三日的時間,他沒有把握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學會一種新的功法,但怎麼也得去嘗試一下。
「不錯,是時候應該找一套合適的功法了,不然總是使用外力,寒磣。」仙藤突然說道,末尾又是無情地嘲諷。
肖雨毫不在意,拂了把臉上的汗水,稀奇道︰「喲,老人家可算是醒了,睡得可還安好。」
仙藤傲氣哼了一聲,嘖嘖道︰「你小子現在的這副身體,還算湊合。」
仙藤這句話有兩種意思,一種是拐彎夸贊肖雨,第二種則是意指他在肖雨的身體里睡得還不錯,臉皮夠厚的肖雨直接接受了前者,他笑了笑,然後見已是辰時,將「鐵桿兵」放在溪流邊,他走到溪流中,擦拭著身體。
盡管此處平時都沒什麼人,但肖雨還是謹慎地沒有褪去下邊衣物。
上了岸,他也是不拘小節地用上衣擦去身上泉水,然後直接穿上,下半身衣物由于剛剛在溪流中被打濕了,所以有些濕漉,涼颼颼,但對于肖雨此時的身體來說,完全不算回事。
他將「鐵桿兵」再次縮小之後,放在衣袖之中,頓時覺得衣袖有些沉甸甸,雖然不重,但衣袖耷拉著,不太美觀,索性直接將「鐵桿兵」插在了發髻中。
「鐵桿兵」做完拐杖之後,又是變成了一根簪子。
肖雨飛奔下山,穿梭在林間,速度飛快,驚擾了林中的鳥獸,而他在下山之後,也並未直接前往芸道閣,而是去飽餐了一頓。
鍛煉了一早上,肚子里早就饑腸轆轆,離去前也是多準備了一些干糧,接下來的三日,時間緊迫,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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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浪費。
由于之前黃玉山帶他去過一次芸道閣,這次也算是清澈熟練,他行走在路上,看著路上的人影也是很自然地打起了招呼,而對方的反應總是先眼中錯愕,隨後後知後覺地回聲招呼。
肖雨來到浩然學院,短短不過三個月,但也如院內眾人那般,將這里當做了家,不在地球,另一個家。
待得越久,越是安心。
許是這里的節奏沒有地球那般快,人心也比較簡單,喜恨都放在了臉上。
肖雨穿過林間道,已能看到芸道閣的檐角,當他徑直走去,微微錯愕,隨後嘴角上揚,嘀咕道︰「還真是巧啊。」
此時,一個小姑娘身著一件淡黃散花百褶裙,頭頂兩小發髻,亭亭玉立。
她背對芸道閣,站在第三節台階上,墊著腳,粉女敕小手輕抵眉間,遮擋陽光,兩只水靈大眼楮瞪大,左右遠眺,像在找些什麼。
而當她看向肖雨那邊,頓時眼前一亮,抵在眉間的手舉起,歡快地在頭頂招手。
肖雨面帶微笑,加快步伐,而她也從台階上蹦跳下來,雙腿輕快,並嬌嗔道︰
「你終于來了,我都等你好久啦。」
肖雨望著面前的小丫頭,笑了笑,好奇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會來這里?」
面前的小丫頭儼然就是王鶯兒,她好像早就料到肖雨今日會來芸道閣一樣。
王鶯兒雙目彎成月牙形狀,小嘴一咧,嘻嘻一笑,沒有回答,而是面帶狡黠,
「你猜?」
肖雨見狀,會心一笑,抬起望著天空,故作思考,然後試探說道︰「我猜,你是听郝富貴或者張評生說的我出來了,而我與雲浩的對決僅剩三日,所以你斷定我不會閑著,所以你就在這里賭我會不會過來。」
肖雨也是說了一個最有可能猜測,沒想到王鶯兒听後一愣,小臉有些郁悶,嘴一撅,嘀咕道︰「這你都能猜出來的,不過我不是听他們兩個說的,我只是想著,你可能會來芸道閣找對付雲浩的功法,我就在這里等著了。」
肖雨錯愕,「用了早膳嗎?」
王鶯兒沒精打采地搖了搖頭,肖雨神秘一笑,「等著。」
他拿出了之前準備的干糧,也沒有間隔多長時間,還是熱的,爽快地讓王鶯兒挑選。
王鶯兒先是賞了肖雨一個懂事的眼神,然後小手在干糧上轉了轉,像有選擇困難一樣,最終選了一張雜糧干餅。
二人坐在台階上,對路人的眼神視而不見,肖雨看著王鶯兒小口小口地輕咬著,像小貓偷吃一樣,心想她還是不怎麼餓吧。
王鶯兒將口中的干糧咽下,問道︰「我將你準備的干糧吃了,那你怎麼辦,要不你告訴我你接下來的三天會在哪里,我去給你送吃的。」
肖雨溫柔一笑,打趣問道︰「我是不介意你給我送吃的,但你這兩天難道不用比賽了?」
此時,因為乙11場的賽事變成了車輪戰,第二輪的比試也只剩下肖雨和雲浩,他們這三日皆沒有對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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