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飛宇右掌逼近李榮的後背,突然,一道銀光閃出,朱飛宇身子微側,輕易躲過,微笑道︰「太慢了!」
眾人心頭一緊,只見李榮結結實實地挨了朱飛宇那一掌,白色身影向前方倒去,他們紛紛面露心疼之色。
如此絕色佳人,怎就不動憐香惜玉呢?
朱飛宇留戀右手片刻間的柔軟,眼中得意之色甚濃,望著向前飛去的白色身影,嘴角微微上翹。
突然,上方降下狂野氣流,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聲龍吟,聲雖不大,卻極其暴躁。
朱飛宇猛地抬頭,瞳孔皺縮,凌冽的狂風吹落了他的發冠,散落發絲肆虐擺動,抽打他的面龐,可他卻渾然不知。
此刻的他,一臉震驚之色,他正過頭,又再次望向前方那道倒地的白色身影,眼中多出了一絲佩服。
佩服女子身處下風之時,還能想出如此計謀。
如今的他,搖搖晃晃,周身被風龍包圍,時刻遭受了凌冽的勁風,別說逃了,就連站著都很勉強。
台上的那道白色身影,站起,轉過身,露出了那張絕美容顏,可在其嘴邊,卻流出了一縷鮮血,儼然是剛才朱飛宇的那一掌,對她造成了不小的傷勢。
她隨手抹去嘴邊的血跡,看著被風龍不斷侵蝕的朱飛宇,面色平靜,不以受傷而憤怒,也不以計謀得逞而欣喜,有的只是美眸中的那一份疲倦。
朱飛宇接連三掌,前兩掌皆假,她又何嘗不是如此?
對于背後看不見的對手,她可沒有想過能僥幸得手。
兩次空掌,目的就是為了讓朱飛宇下意識發現,她對背後的偷襲,顯然沒有更好的辦法。
這是一種心理暗示,迎春樓里,姑娘必學的一項!
而朱飛宇也確如李榮設想,第三次的攻擊還是選擇了她的背後,可她並不清楚他是繼續用掌,用拳,用腿,還是別的?
不過,她不在乎,因為無論是什麼攻擊,她都不能躲,相反,她還需要牽制他一會。
上方的風龍向下席卷需要一定的時間,而這期間,不能讓朱飛宇察覺到不對,也不能給他逃跑的時間。
所以,朱飛宇出掌中途,她殺了一記回馬槍。
能傷到朱飛宇固然是好,就算是傷不到,也正好給風龍留出了時間。
整個看似很順記的計劃,當中卻暗藏了不少風險,比如朱飛宇的那一掌,萬一將她打得肝腸寸斷,那這場比賽就直接輸了,
又比如她沒有飛出去,此刻的她就跟朱飛宇一同在風龍之中,結果還是難說。
當然,一切的計謀,不論有多麼完善,皆是需要一定的運氣,可李榮在這方面,恰好從來都不差。
短時間內,朱飛宇身上的衣物已被風流中夾帶的細小碎石割裂,臉上也多了幾道不深的口子,他控制著面目肌肉,費勁說出了三個字︰「我認輸……」
「李榮獲勝。」吳肅一揮衣袖,一道劍氣揮出,風龍瞬間解 體,朱飛宇癱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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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大口喘著氣,面露心悸之色,隨後轉過頭,望著那道向台下走去的白色背影,眼中有些復雜。
郝富貴見下來的李榮,那張一直處于緊張狀態的圓潤小臉,五官終于回到原位,他不斷拍著胸脯,感慨道︰「嚇死富貴了,我差點以為李榮姐就要輸了,還好,還好。」
肖雨也是松了一口氣,看著李榮嘴角未完全擦去的淡淡血漬,眼中瞬間閃過心疼之色,不過他掩飾得很好,並未讓任何人察覺。
等李榮走近,肖雨微笑地點了點頭,李榮溫柔笑之,一邊的郝富貴頓時夸張大叫︰「李榮姐,你也太厲害了吧,那條龍,有那麼大,是什麼功法啊,富貴也想學。」
肖雨立刻伸手,輕拍在郝富貴的後腦勺,沒好氣道︰「你師傅傳授你的功法都學會了?貪多嚼不厭的道理,你不懂嗎?嗯?」
郝富貴一臉委屈地抱著後腦勺,抱怨道︰「我懂,我懂,我就是隨便問問,雨哥,你下次輕點,富貴的腦袋就跟西瓜一樣,你可別把你的頭號小弟拍沒了。」
「好小子,現在都敢撒謊了不是?」肖雨揚言就要打去,他剛才下的手有多重,他心里清楚,那力度,就算是只螞蟻,也拍不死。
對于李榮施展出的那條風龍,肖雨心里很清楚,那就是千煉門苦苦追求的《聖槍訣》,當初他也曾見過類似的場景,而且是兩次。
一次是在千煉門,陀翎山,李軒入搬山境後,施展出的水龍,
另一次是在學院心境考核,李榮深陷的幻境里,她爺爺李鴻福施展出的土龍。
盡管三龍,一風,一水,一土,看著大相徑庭,但萬變不離其宗,皆是《聖槍訣》毋庸置疑。
郝富貴不清楚《聖槍訣》的來歷,也不知道這套功法對李榮、衍槍門的重要性,看著覺得厲害就隨便問了,但肖雨不能放任其胡鬧。
可不曾想,李榮沒有絲毫避諱,直接道明了功法︰「這是《聖槍訣》,祖上傳下來的功法。」
「哦,看著比我修煉的功法帥氣一點。」郝富貴誠懇道,隨後他察覺到肖雨的目光,立馬拍胸脯保證道︰「雨哥說的對,貪多嚼不厭,富貴是絕對不會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李榮微微錯愕,然後玉手虛掩,嗤嗤笑著。
肖雨嘴角抽搐,「吃著碗里,看著鍋里」是用在這兒的嗎?
隨後他听到了李榮的笑聲,心情好上不少,頓時也跟著傻呵著。
這一幕,被不遠處的倪沛白看在了眼里,她嘀咕道︰「還挺會挑的。」
台上的比賽還在繼續,李榮盤腿坐在了地上,肖雨問過需不需要請醫師過來看看,她說只需要調息一會就好了,肖雨老實地同意。
對于接下來的比賽,郝富貴表現的有些興奮,不知是不是因為他這一輪不用上場,所以歡樂無窮。
而張評生相比他來就安靜太多了,郝富貴說一百句,張評生最多也就說個兩句,而且每一句都是惜字如金,好像說話要花錢似的。
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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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過後,也終于是輪到了他,13號對15號。
15號的對手是一位女子,約莫二十出頭的樣子,姓謝,名水芸,人如其名,皮膚水女敕白淨,長相中等偏上,身形嬌弱,似大點的風刮來就會被吹跑,她身著一件煙水百花裙,盡顯嬌小可人。
二人也是以禮開局,隨著吳肅宣布比賽開始,張評生率先出手。
他渾身金色電弧閃躍,速度較快,一息之內便到達謝水芸身前,他以一拳轟之,跟肖雨一樣,沒有多余的花架子。
謝水芸小足一點,後退兩步,身影飄逸,盡顯輕柔之美。
可木訥的張評生好像根本看不見對面是個女子,而且還是個嬌滴滴的女子,只見他一踏地面,身影向前掠去,繼續以金拳轟之。
謝水芸抿嘴,眸中有些不悅,怎麼說她也是個美人,招招往臉上招呼是怎麼個意思?
她對著那跳躍金弧的拳頭就是一掌,這一掌,她用上了功法,勢要給這不知禮數的少年一點顏色瞧瞧。
拳與掌相接,
「啪!」
二人各後退三步。
謝水芸感覺右臂有輕微發麻,眼中有些吃驚,看對面這位名叫張評生的少年,也不過十二三歲的模樣,實力倒真是不可小覷。
而另一邊的張評生,看了眼他的右拳,眼中有些疑惑,好像在說,我一拳打下去,怎麼我也退了三步?
隨後,他望著對面的女子,一臉的認真的模樣,很顯然,他已集中起精神。
對于自打出生起,就過著窮苦日子的孩子來說,永遠不缺的就是出苦耐勞的毅力,換言之,就是有著無與倫比的專注。
他根據武坤所教,找尋著對方的破綻。
下一刻,他雙臂的金色電弧密集了一些,右腳前踏,已再次沖出。
謝水芸能站在這里,自然不是尋常人,她直接看出了張評生雙臂前後的變化,之前那些許電弧就讓她的右臂麻了一陣,如今這超過之前幾倍的電弧,想必會令人失去知覺。
不能踫!
她從袖中取出了一條梅花帶,長約一米有余,淡粉之色,上面繡著朵朵梅花,栩栩如生。
她捻著梅花帶,向前拋去,瞬間,梅花帶伸長,張評生躲閃不及,被它纏繞住了雙臂。
張評生望著雙臂上的梅花點綴的帶子,眨了眨眼,隨後雙臂發力,想要將這梅花帶扯斷。
「別妄想了,我這赤雲帶可是由縛靈絲編織而成,半品法寶哦,搬山境以下是絕對扯不斷的。」謝水芸一手捻著梅花帶,嗤笑道。
張評生掙扎幾次,果然真如女子所說,掙月兌不開,他看著雙臂上的「赤雲帶」,上面印著的朵朵梅花好像在動,他抬起頭,不禁問道︰「這上面的梅花……」
惜字如金的他,只說出了半句,不過女子時刻留意著他,哪里看不出他想問什麼,或者說,每次有人被她「赤雲帶」綁住的時候,都會問上這麼一句︰「這些梅花,怎麼在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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