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我的,是我的,你快放手,我可憐的娃啊」
「你胡說,孩子明明是我的,快來人啊,抓住這個騙子,是我的孩子」
「是我的,孩子是我的」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執起來,在見她們的模樣。
頭發亂糟糟的,眼圈泛紅,眼楮腫脹起來。那淚水撲簌簌的往下掉,嘴唇泛白,那傷心欲絕的樣子,令周圍的人一時間分辨不出來。
雲玄見此,頗為感嘆,難怪敢大白天的出來搶孩子,這演技簡直爐火純青。就連雲玄一時間也分辨不出來。雲玄也想過使用他心通的技能,可有些猶豫,畢竟事情還沒有到束手無策的那一步。
「大家快來看,這個狠毒的女子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我的孩子,快來幫幫我」其中一個女人淒慘的呼喊著,希望的到周圍的人救助。
「不不,她騙人,孩子是我的,我剛剛在這里賣東西,這個女人突然跑出來抱著我的孩子就跑,還請各位老爺給我做主啊」另一邊的女子,見到女子說自己是小偷,當場反駁起來。
場面這樣焦灼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其中不乏一些熱心腸的人。當場就有人說了「這樣吧,你們跟我們去官府吧,有官老爺做主,一定能判斷出孩子是誰的」
「對,對,去衙門」
圍觀的人也不知道誰真誰假的,可看孩子哭得這麼可憐,眾人也是心疼不已。但這個時候誰也不敢伸手,生怕刺激到兩女,到時候誤傷了孩子,自己還的倒霉。
這里可是國都,天子腳下,不管誰是人販子,只要到了衙門,在縣老爺面前,那都會老老實實的。
雲玄心中沉思,去衙門確實是個辦法,但這個辦法有著太多的弊端,苦難多是找窮人的。任何時代都有清官跟貪官,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千里做官之為財。
雲玄不知道這個縣老爺的官品怎麼樣,但是看這些人都反應,想來也是不錯的。
畢竟,這里是天下腳下,當官的想要做到一手遮天是不可能的。越靠近權利中心,就越得小心,覬覦官職的人太多了,誰都想逮到別人犯錯的機會。
雲玄看著這些人卻七嘴八舌的,听他們說話的意思,詞不達意,這些人十之八九都是沒有讀過書的。想來是這個時代讀書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技術不發達,導致紙筆無法完全供應到每一個人。
每次造紙廠造出紙張來,都是優先提供給權勢家庭的,最後才會流通一下到市場上。可價格不便宜,一邊的家庭難以承受,這就導致了底層的人多是文盲。
「嗚嗚嗚,我丈夫外出勞作傷了腿,我要把這些藥材買掉,才能有錢給丈夫買藥,我不去衙門,我可憐的孩子」
一听到要去衙門,其中一個女子表情及其痛苦,淚水不由得模糊了雙眼。
雲玄目光掃了一眼,發現在女人不遠處擺放著一些藥材。由于爭搶孩子的原因,這些藥材被卷的到處都是,有些已經損壞了,賣不掉了。
在雲玄心中,這個賣藥材的女子很有可能是孩子的母親。人販子敢在大街上上公然的搶孩子,說明其背後有著強大的勢力,至少能夠輕易擺平縣老爺。
既然這樣,人販子沒有必要害怕去衙門,更不會說出不去衙門這樣的話。這無疑是加重女子在人們心中的疑惑,令人懷疑。
果不其然,在女子說完話後,有一個男子站立出來。升高六尺有余,一身腱子肉,尤其是那張臉,給人一種混社會的感覺。
雲玄再看看另一個女子,發現她眼神中閃過一絲高興,雲玄這才明白,這是一個有組織的犯罪團伙。
「你為什麼不去衙門,是不是害怕被縣老爺發現你是個人販子。」男子看著哭泣的女子,直接大聲說道,趁機加重女子在群眾心中的人販子印象。
「不是,不是,孩子是我的,可是我要賣藥材,沒時間去衙門」女子矢口否認,渾身顫抖著,眼神惶恐,現在的處境進退兩難。
要是去了衙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結案,要是耽誤了時間,女子的丈夫得不到有效的醫治,可能加重病情。
不去衙門的話,又被人懷疑是人販子,抓去見官。女子張著嘴,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在哭泣,死死地抓住孩子,不松手。
「哼,你還在這里裝模作樣,大家都來看看,你看看這個人販子,當街搶人家孩子,現在被發現了,不敢見官了」
男子見到女子害怕的樣子,臉上充滿了驕傲,更是煽動圍觀的人,企圖利用群眾的力量來強行顛倒黑白。
「拉她去見官」不知道誰說了一聲,圍觀的人開始拉著孩子的親生母親,女子拼命的抓住孩子不松手,即使淚如雨下,也得護住自己的孩子。
「慢著,我有辦法」雲玄看著女子,心中不忍,雲玄在這位母親的身上看見了母後的樣子。都是為了孩子甘願付出一切,雲玄被這位母親那偉大的母愛感染了。
天老爺總是喜歡折磨窮人,生活都百般艱難,為什麼還要備受折磨。
「大家靜一靜,我有辦法可以區別誰才是孩子的親生母親」雲玄怕被蒙騙的眾人傷害到女子,艱難的擠近女子身邊,大聲的說道。
「你是誰,是不是跟她一伙的,大家不要信」一身腱子肉的男子見到有人破壞自己的計劃,面色深沉,大聲的呼喊著,希望圍觀的人不要理會雲玄。
「放肆,你們這是輕信他人所說,就妄加行事,要是被人欺騙,放走的真正的人販子,傷害了一個母親的心,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
「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們捫心自問一下,你們真的確定這位女子就是人販子嗎?就是因為人家不去衙門嗎?」見到男子還想利用群眾的熱心腸而盲目行事,雲玄直接氣場全開,強勢震懾眾人。
眾人看著雲玄那堅定的樣子,細細分析著,尤其是雲玄說的舉頭三尺有神明。這個時代人們對于禮德是格外看中的,粉身碎骨都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那你說該怎麼辦,她又不肯去見官老爺,不是人販子是什麼」眾人停下腳步,雖然雲玄說的話很有道理,但並不能打消眾人的懷疑。
「人家都說了,家中丈夫因傷在床,需要藥物醫治,要是今日為了驗證她是否是人販子,跟你們去了衙門,什麼時候能結案,導致她藥材沒有賣出去,她的丈夫怎麼辦,你們告訴我」
「誰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我看你跟她就是一伙的,你想替她月兌罪,我們不服」男子見雲玄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營造的假象給破解了,心生惱火,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男子也不好發作。
「哈哈哈,就憑這個,你們就判定人家是人販子,真實荒繆,笑話。」雲玄哈哈大笑,見男子咄咄逼人,雲玄愈發篤定男子跟那人販子是一伙的。
「第一,此女是不是在這個地方買藥材,有沒有人知道,回答我」雲玄目光掃射著圍觀的人,目光如炬,令人不敢撒謊。
「我看見了,她一直在那買藥材,就是沒有人要」 從人群中發出一個聲音,回答了雲玄的問題。
「好,第二個,你來告訴我這個孩子的生辰八字,姓名,家住哪里」雲玄轉身,冷漠的看著那個在雲玄心中判定為人販子的婦女。
「這個,這個,孩子叫,叫小小寶,天元十年六,六月十五申時出生的,家住城西南街」女子沒想到雲玄會突然問自己這些問題,好在自己經驗老道,能說出來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