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這侍女能夠來到這,還得多謝姑娘」雲玄帶著阿環,穿越重重人群,來到柳寒煙的面前,笑著作揖道。
「公子客氣了,不過就是舉手之勞」柳寒煙微微一笑,並沒有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本以為一個侍女帶著面具到處跑就已經很稀奇了,沒想到主子也是一樣,還真是主僕同心。
「姑娘也是來看小太白節的嗎」雲玄看著眼前的女子,膚若凝脂,眸如秋水蒙蒙,紅唇點點。曲城朦朧的玉絡,烏黑發絲如瀑。
兩條藕臂欺霜賽雪,泛著惑人的晶瑩光澤,身姿婀娜,頸項縴秀。尤其是那雙眼楮,仿佛是天下的星星,最亮的一顆,給雲玄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見過,就是被面紗遮住了臉,一時間想不起來。
「算是吧」 柳寒煙目光掃視著四周,無心觀看那激動人心的比賽,沒有發現自己想找的人,眼神中充滿了遺憾。
雲玄眯著眼,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小太白節可是國都乃至全天下讀書人心中僅次于科舉的節日了,那可謂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人山人海,無數學子期盼著能一睹天驕的風采。
其中不乏一些人希望通過小太白節讓自己走進眾人的視線上,留下一個好的名聲,結識到更優秀的人,要是能拜入某位大師的門下,那可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姑娘是在尋找什麼嗎」雲玄看到柳寒煙的眼眸中的焦慮跟失望,如同自己尋找落霞一樣,想必這位姑娘也是在尋找自己的良人。
「沒有,就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讀書人,一時有些好奇罷了」柳寒煙搖搖頭,自己可是跟皇家有著婚約的,要是被人知道自己為了尋找一個男子,特意趕來桃花林,失了自己的名節是小,置柳家與死地才是最大的災難。
皇家不可辱,皇家的尊嚴不允許被挑釁。
「相思若柳,飄滿城,盡飛絮;思念如馬,自別離,未停蹄」雲玄豈會不知道柳寒煙說的不是真心話,不過雲玄也能理解,女人嘛,面子薄。
尤其是中原的女子,性格內斂,溫婉,即便相思成疾,也會放在心里,不與人說。
雖說男追女,隔成山;女追男,隔成紗。可女人想要自己打破那層紗的難度不亞于愚公移走的太行山與王屋山,當然了,這些都不是雲玄考慮的事情。
眼前的女子確實很美,可在雲玄的眼中,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子,還談不上搭個訕,來一個浪漫的邂逅。
「公子這是在思念心儀的姑娘嗎?」柳寒煙一愣,沒想到雲玄居然有這麼深刻的感悟,這讓柳寒煙有一種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柳寒煙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歡那個玄公子,只不過他給自己的感覺跟其他男人都不一樣,如同那蓮花一般。
「哈哈哈,我已經找到了」雲玄哈哈一笑,還好自己是來自現代,不然就錯過了一個天仙一般的老婆。雲玄朝著落霞的位置看過去, 嚓,心涼了。
「阿環,跟這位姑娘在一起,我有事需要去解決一下。這位姑娘,在下單名一個玄字,我有要緊的事情要去處理一下,還請勞煩照看一下阿環,在下感激不盡」
雲玄快速的說完,也不管阿環跟柳寒煙同意與否,朝著落霞的位置走過去,心急如焚,這才多大一會功夫,那個渣女又不知道去哪里了。
「少爺」
「玄公子」
兩人同時驚呼。
柳寒煙睜大眼楮不敢相信,這個帶著面具的男子是否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同樣的名字,相似的年齡,柳寒煙的心莫名的加速起來。
「阿環是吧,你家公子姓什麼」柳寒煙想要證實一下剛剛跟自己聊天的男子是不是自己想要見到的那個玄公子,溫柔的看著阿環。
「這個我也也不是很清楚,我是前幾天才當少爺的侍從的」阿環狐疑的看著柳寒煙,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熱情了,阿環心生警惕。腦海中不斷回想起雲玄說的,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然會有麻煩。
「該死,該死」雲玄咬牙切齒,這才多大一會功夫,這個女人就消失不見了,也不知道是去干嘛,雲玄只覺得自己的頭發在往綠色的方向發展。
雲玄環視一周,甚至特意跑到高一點的地方朝著看台四周看去,還是沒有發現落霞的身影,雲玄蹙眉,難道是回到行宮了。
雲玄轉身就去行宮,可也沒有找到落霞,雲玄懵了,看台也沒有,行宮也沒有,難道一個大活人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雲公子,這是在干什麼」就在雲玄著急忙慌的時候,楚天佑出現了。
「楚公子,你可看見落霞了」雲玄看著楚天佑那滿臉榮光的樣子,估計還不知道自己拐跑了落霞。雲玄好些好奇,難道楚天佑特意跑出去一趟,就是為了換一身衣服,這麼長時間才出現。
雲玄還真猜對了,這處行宮之前是前朝國君修建的,富麗堂皇,巧奪天空,專門帶著寵妃來欣賞桃花林的美景的。
後來前朝被滅,楓落國建立,當時的國君覺得這出行宮晦氣,不吉祥,便棄之不用,在時間的摧殘下變得破敗不堪。還是當小太白節確定在桃花林舉辦的時候,這處行宮在漸漸走進人們的視線中。
當時有人提議重修此處行宮,重現它的風采,可考慮到它的歷史意義以及前幾任皇帝的態度,當時的主事邊沒有采納。
于是靈機一動,將其修建成一層,寬闊的一層,既讓前來比賽的人有一個休息的地方,也不落人口舌,因此,並沒有多余的地方。
「落霞仙子不是跟你在一塊嗎」楚天佑急急忙忙的趕回來,不就是想再多看幾眼落霞仙子,楚天佑覺得落霞仙子對自己是有意思的,不然也不會靠自己那麼近。
「我也不知道,出去方便一下,回來就不見落霞仙子了」雲玄聳聳肩,豈會把真實情況告訴楚天佑。
「哈哈哈,你以為我會信嗎」楚天佑冷冷一笑,眼神中充滿了戾氣,雖然沒有過多接觸落霞仙子,但對她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知書達理,善解人意,豈會一聲招呼不打就離開了,一定是有人惹她不開心了,這才憤然離去。
「你信不信與我何關,閃一邊去,我沒工夫陪你玩」看著楚天佑那囂張的樣子,真是給你三分好臉色就把自己當成一個人物了,自己前不久還收拾了一個都兆尹的兒子。
「你你,放肆」楚天佑大怒,居然敢這麼跟自己說話,不過就是有幾分才華罷了,在自己麒麟榜第七面前,狗屁都不是。
「滾一邊去,別逼老子揍你,區區麒麟榜第七,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別說是你,老子連麒麟榜都沒有放在眼里,土雞瓦狗」真不知道誰給楚天佑的勇氣,居然敢這麼跟自己說話,論實力,大儒來了也不怕,論身份,更是吊打他。
「哈哈哈,就你也不過當立之年,既然敢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空蕩的行宮中回響著楚天佑的嘲笑聲,麒麟榜是何等的存在,就連當今大儒之首的子受大儒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更何況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這就好比一個大字都不識的鄉野村夫,居然敢說子受大儒寫的詩詞歌賦狗屁不通,毫無文采可言一樣,簡直就是貽笑大方,得了失心瘋。
「笑得這麼難听,就閉上你的嘴巴,礙事又煩人」雲玄也不在乎楚天佑的看法,雄獅豈會在意野狗,徑直離開,找老婆要緊。
「你怕了,當你出言侮辱麒麟榜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有現在的下場,吾以倉頡之名,向你挑戰」看到雲玄離開,楚天佑更是欣喜若狂,要是有真本事,豈會選擇離開。
倉頡,乃是古老的神話中創造文字的先賢,被後世尊稱為文祖。
在漫長的時間長河中,無數文人之間由于思想的不同,經常會發生激烈的爭吵,有時候憤怒到了極致,是無法用語言來溝通的,又不能丟了身份,與那低賤的村野鄉夫一樣拳腳相對,于是就出現了文斗。
何為文斗,就是雙方自由出題,詩詞歌賦不限,誰要是答不上上來就認輸。輸的一方不僅要當眾向贏者道歉,還要公開承諾,但凡遇見贏者,都必須行師生之禮,這對輸者來說可是極大的侮辱。
古往今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倉頡文斗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強制性的,不允許被拒絕的,這也是為什麼倉頡文斗出現的次數少的原因。
有些大師一生之中都不一定能遇見一次,要是有人選擇逃避,會被天下讀書人嘲笑的,基本上可以說社會性死亡,不被任何人承認。
可以說,要是沒有無法化解的深仇大恨,是絕對不會以倉頡之名發起文斗的,這個代價太大了。楚天佑之心何其的惡毒,以麒麟榜上第七的身份去挑戰一個不入麒麟榜的人,而且還是用這麼極端的方式。
可惜,楚天佑失策了,要不是今日,雲玄就連小太白節都不知道是什麼,又怎麼會知道什麼是倉頡文斗呢?
「公子,現在如何是好」侍從看見雲玄頭也不回的離去,眉毛一挑,這是認輸了?
「哈哈哈,跑不掉的」楚天佑眼神中透出殘忍的笑容,一切都在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