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聊了什麼,一個字不漏的說出來,不然死」蒙面人陰冷的說道。
「我見到他問他為什麼一個人在這里」
「為了清淨」
「小友為什麼想要見我」
「我看見這個房屋,一時好奇,想來看看」
「那你看到了什麼」
「陋室,桌子,老人」
「老人家,這山下這麼熱鬧,你怎麼不去呢?」
「習慣清淨,熱鬧了反而不適應」
……
就這樣,雲玄一個人扮演著兩個人的角色,將自己與老者的對話說給蒙面人听。當然了,有一些對話被雲玄修改了。
雲玄見蒙面人那沉思的樣子,只好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等待著。多年的經驗告訴雲玄,不要輕舉妄動,很多時候,人就是死在我覺得可以這句話上的。
遇到不可力敵的威脅的時候,除非覺得自己不反抗必死無疑之外,你要做的就是順從。千萬不要激怒對方,尤其是不要暴露自己想要逃跑的想法。
就像雲玄遇到這個蒙面人一樣,雙方的差距太大了,根本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別看蒙面人要沉思著,但雲玄保證,只要自己想要跑,下一秒那把劍就會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好在這個蒙面人的武功雖然厲害,可雲玄並沒有感受到殺意,與剛才遇到的兩個蒙面人不一樣。顯然這個蒙面人只是跑過來打听消息了,故意震懾自己的,所以雲玄這才老實芭蕉的,一直配合著。
「轉過去」蒙面人忽然說道。
「啊?」雲玄有些懵,不過看到蒙面人那寒冷的眼神,只好乖乖听話,轉過身去。
「啊」雲玄感受到自己的剛才承受了強大的力道,真他娘的好疼阿,要不是自己練過,這下估計就狗吃屎了。
「士可殺不可辱,要殺就殺」雲玄不滿的看著蒙面人,自己都這麼配合了,居然還偷襲自己,有本事單挑阿。
「好,那我成全你」說罷,拿出手中劍,就往雲玄身體刺去。
「大俠,饒命阿,在下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的人都指望著我一個人吃飯,還請大俠放過我」雲玄趕緊低頭,哭腔的說著,那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哈哈哈」見到雲玄著慫包的樣子,蒙面人發出嘲笑聲,似乎在問雲玄,剛才你不是很威武不屈的嗎?
雲玄毫不在意,只要能保住一條小命,面子什麼的,我能撕下來鋪成一條路,讓人踩著走。
「大俠,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饒我不死任何」雲玄開口說道。
「說來听听」
「你先答應我,不然我絕對不會說的」
「你說不說」
「不說」雲玄閉上眼,絲毫不關心劍刃刺進皮膚的疼痛感,雲玄在賭,賭他不殺自己。
「好,你說,要是讓我滿意,今日不殺你」蒙面人沉默後,收起長劍,向雲玄保證。
「山上那個老頭我懷疑是個大師」雲玄不確定的說道。
「哦,為何」蒙面人來了興致。
「我再跟他聊天的時候,看見桌子上寫了一首詩詞,文采斐然,絕非尋常人能夠寫出來的。」雲玄說道。
「什麼詩」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
「哈哈哈,好一個斯是陋室,惟吾德馨」雲玄還準備吹噓一波自己寫的詩詞,耳邊就想起蒙面人那哈哈大笑聲,笑聲中充滿了鄙夷,輕視,難過還有一絲恨意。
要死了,要死了,這下拍馬屁拍到馬蹄上去了,要是蒙面人生氣來自己出氣怎麼辦,我這小身板估計連他一招都接不住,雲玄心中後悔不已。
「那個,這首詩詞不是我……」雲玄求饒的話還沒有說完,但見蒙面人一個轉身,騰空飛到數米遠的樹枝上,然後幾個飛躍,就消失在雲玄的視線中。
「呼,終于走了」雲玄大口的踹著氣,真是鬼門關走一圈,雲玄來不及思考那人與那老頭有什麼關系,一心想要離開這里。
「這小太白節都已經結束了,玄公子怎麼還沒有回來」柳寒煙猶如一個望夫石一樣,滿臉希冀的看著遠方。
「阿環,現在玄公子不在,你要不要跟我回去,等到明日再說」雖然阿環戴著面具,但那縴細的嗓音,柳寒煙豈會不知到阿環是一個女人。
「不用了,柳姑娘,我就在這里等少爺回來」阿環搖搖頭,自己可是第一次出宮,人生地不熟了,萬一殿下回來看不見自己,那可怎麼辦。
「那好吧,我陪你在這里一起等一會」見阿環態度堅決,柳寒煙也不好繼續勸告,只好跟阿環一樣,等候著雲玄回來。
「媽的」只從遇見蒙面人,給雲玄留下了一丟丟的陰影,雲玄撒丫子就走,絲毫不敢停留,誰知道那蒙面人會不會來一個回馬槍,到時候自己可就欲哭無淚了。
可雲玄卻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自己不認識路,猶如無頭蒼蠅一樣,在桃花林深處一直打轉。
幸虧遇見自己之前隨手扔掉的面具,這才想起來回去的路線,就這樣,雲玄才終于走出來了,可一時過于激動,腳下一滑,來了一個平沙落雁。
「少爺,少爺」
「有人叫我?」雲玄拍打著衣服上的灰塵,好在自己離開的濕潤的地方,雖然有一些淤泥在衣服上,倒也不至于太過于狼狽。
雲玄拍打的時候,仿佛听到了熟悉的聲音,仔細一听,好像是阿環的聲音。
「阿環」雲玄抬頭一看,見到一個瘦弱的身形朝著自己跑過來,尤其是那張面具,阿環無疑。
「少爺,您去哪里了。阿環好擔心」阿環直接撲在雲玄的懷里,聲音有些低沉。
「沒事,少爺這不是回來了」雲玄輕拍著阿環的後背,如同大哥哥哄著傷心的小妹妹一樣,雲玄有些歉意。
這是阿環第一次出宮,除了自己之外,這里的一切都與阿環格格不入,盡管這個地方的人很友好,可對阿環來說,還是陌生的。
好比一個常年生活在監獄中的人,突然來到正常人的生活一樣,他會變得茫然,無處下手。
皇宮就是一座大型的監獄。
「多謝柳姑娘幫忙照看阿環」雲玄松開阿環,看向柳曦。
「玄公子多禮了,小事罷了,要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柳寒煙說道。
「柳姑娘不比在意,我早就看這個小太白節不順眼了,今日之事,只能說他們命不好,遇到我了」
雲玄轉而一想,知道柳寒煙誤會了,還以為自己是為了博取美人一笑,故意說無視麒麟榜,小看大儒之類的話。
「對了,小太白節結束了,誰是魁首」雲玄忽然想到三大學院的比賽,也不知道他們結束了沒有。
「是的,結束了,說起魁首嘛,這個人玄公子還認識」柳寒煙笑著說道。
「我認識?夜白?」
「該不會是我吧」雲玄想了想,雖然因為自己跟楚天佑的原因,導致第三場比賽沒有正常進行。可自己也就打敗了楚天佑,其余麒麟榜上之人,自己可是一個都沒有動。
魁首還是自己認識的,這讓雲玄有些蒙圈了,自己可是除了楚天佑之外,一個麒麟才子都不認識。
「正是玄公子」柳寒煙眼冒精光,沒想到雲玄的實力這麼強,居然打的楚天佑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更重要的是,雲玄強勢的鎮壓整個麒麟榜上的才子。
雖然這一次前三的麒麟才子沒有來,可依舊無法遮蓋雲玄的強大,要知道,從麒麟榜建立之初到現在。
從來沒有人敢說麒麟榜不過而已這樣的話,大家都是鑽心學習,為了上榜竭盡全力,在大家的眼中,麒麟榜如同科舉一樣。
可雲玄的出現,直接狠狠抽了所有人一個耳光,告訴他們,你們一直封為神明的麒麟榜在我雲玄的眼中,不堪一擊,毫無意義。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雲玄那最後一首七律的登場,直接讓在場所有人心中的小期待,僥幸的心理直接打碎,更是讓大師驚掉下巴。
《登高》一出,直接成為懸掛所有人頭上的一座大山,如同唐白懸掛在所有大儒頭上一樣,壓得他們無法呼吸。
原本成為各自學院的希望的麒麟才子,此刻如同落湯雞一般,失魂落魄,連驕傲的大師此刻都無心舉辦小太白節了,最後直接宣布這次小太白節到此為止。
「那楚天佑呢?」雲玄沉默一會說道。
「章司業讓他抬他回去了,可惜一位麒麟才子了」說起楚天佑,柳寒煙頗為惋惜,原本高高在上的麒麟才子,風光無限,現在卻成為了讀書人唾棄的對象,過街老鼠一般。
可惜嗎?
或許吧,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如果不是楚天佑非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向自己發起挑戰,豈會有如此的下場。說到底,還是他目中無人,心胸狹隘,自以為是。
「我看今日天氣挺好的,不如我們走走可好」雲玄看著眼前的絕世美人,先把她騙到手才是主要的,至于其他的,都是次要的,騰出手來,就可以解釋,任他魑魅魍魎,我一棍橫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