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詫異

柳寒煙緊咬著紅潤的嘴唇,眼角不斷的抖動著,縴細的玉手緊緊攥著手帕,忐忑不安。

要說之前,雲玄是一個傻子皇子,沒有人會相信雲玄會拒絕這份婚事,也沒有資格拒絕婚事,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

論家世,論長相,這天下很難在找到與柳寒煙媲美的女子。

「你這是要退婚嗎」柳寒煙眼神復雜,或許在大家的眼里,雲玄就是一個不學無術,運氣好的皇子,不足為慮。

可柳寒煙知道,這一切都是表象,或許那日拳打麒麟才子,腳踏莘莘學子,風光無限,壓得天下才子不敢直面,才是真正的雲玄。

一首《登高》,天下文人無人不識,無人不拜讀,就連當今大師,大儒都奉為瑰寶。

前有唐白的《桃花林》。後又雲玄的《登高》。

兩者被譽為文學史上璀璨的兩朵仙葩。

柳寒煙緊張不安看著雲玄,現在的雲玄已經有了退婚的資格。

在場的人都屏住呼吸,想听听雲玄接下來的話。

「孩兒想等待府邸建成之後,再風風光光的將柳姑娘娶進門,所以孩兒想推遲與柳姑娘的婚事。」

「推遲婚事?」皇上疑惑的說道。

「是的,如今孩兒被封親王,分府在即,諸多事宜還要孩兒操心,可謂百廢待興。這個時候迎娶柳姑娘對她有些不公平,所以孩兒想推遲數月,等到親王府邸建成後,正式迎娶柳姑娘」

「還請父皇成全」

別看雲玄現在封為親王,可在低下那些官員看來,雲玄只不過就是一個吃軟飯的。

自己的話對他們來說,並不管用,府邸建造,這可是一個浩大的工程,涉及的部門,人員眾多。

想要鎮住他們,安心給自己建造府邸不出差錯,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個時候迎娶柳寒煙不是一件明智之舉。

娶老婆嘛,就是圖一個心安。

「這門婚事是柳愛卿牽頭的,想要推遲婚事,恐怕得柳愛卿同意才行。柳愛卿要是不同意的話,朕也沒有辦法」

皇上瞅了一眼太子,知道雲玄跟太子之間的爭斗還沒有結束。或許他們兩不爭了,可底下人卻不這麼看待,為難雲玄,討好太子,也是很正常的。

皇上有些疑惑,自己確實小看了雲玄,可這次雲玄暴露實力後,他們也會有所防備的。

難道雲玄打算一個人來平定這些事情嗎?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皇您同意之後,柳將軍那邊孩兒會跟柳將軍解釋清楚的。」

王朝制度之下,皇權至上,只要父皇同意了,柳將軍必然會同意的。

「好,朕答應你,還有其他事嗎」皇上用渾厚的聲音說道。

「孩兒還有最後一件事,孩兒有些餓了,桌上的食物有些涼了,能否讓下人再上一份。皇額娘壽辰,孩兒應當高高興興來祝賀,開開心心回家去」

雲玄有些羞澀,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人家是為了人情世故來的,可我真的是為了吃好吃的來的。

「哈哈,準」皇上一怔,隨後讓人去安排了。

「多謝父皇」

皇上一聲令下,隨後便有侍女太監撤下舊的盤子,換上新的美食。

雲玄回到位置上,看著眼前那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垂涎欲滴,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這是,一位大臣站了出來。

「喜從何來」皇上面無表情說道。

「四皇子不僅恢復正常,而且能言善辯,宅心仁厚,更是孝順有加,可謂一片赤子之心」

「陛下,李大人此話微臣不贊同。四皇子恢復正常固然是好事,可剛才的情形大家也看見了,四皇子公然怒斥和太師,頂撞太子,可謂是蠻橫。微臣建議禁足四皇子,再請一位老師教導四皇子基本的禮節跟規矩」

「陛下,微臣不認為,四皇子送的禮物雖然很簡單,可每一張紙,每一個設計都是四皇子冥思苦想。就是為了給皇後娘娘賀壽,可見四皇子心性淳樸」

……

雲玄對這些各自站隊的大臣發言毫不感興趣,一看就知道太子的人貶低自己,晉王的人抬高自己。

至于南王的人,雲玄就不知道,或許既有罵自己的,也有贊美自己的,亦或是保持沉默。

「好了,今日乃是皇後的壽宴,不說這些。」

皇上蹙眉,面色難看,大喜的日子被這些人弄的一點雅興都沒有。

「父皇,孩兒今日還是第一次見到舞女,頗為好奇,不知道可以不可以再來一次」

見到這尷尬的氣氛,雲玄也失去朵頤的心情,就是怕又被人給參上一本。

沒辦法,雲玄只好提議讓舞女再跳一次,畢竟,這麼多的美人跳舞,心情自然愉悅。

「啪啪」

皇上輕拍巴掌,隨後在林總管的示意下,一群大長腿的舞女翩翩起舞,好不熱鬧,很是養眼。

宴會又恢復熱鬧的場景,絲竹之聲不絕于耳,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

歌舞升平,衣袖飄蕩;鳴鐘擊磬,樂聲悠揚。

雲玄托腮,認真觀看著,眼神跟隨著舞女的身姿轉動著,一個想法出現在雲玄的腦海中。

「」

眾人看著雲玄那迷離的眼神,上揚的嘴角,就差流口水的表情,腦海中統一出現一個詞。

再強大的人,只要有了弱點,那就不再強大。

之徒,成不了氣候,成不了大事。

有人開始為柳寒煙擔憂,以雲玄的性子,等到柳寒煙嫁過去幾年過後,恐怕再也入不了雲玄的眼。

美貌的時間是有限的,到那時,雲玄的府上恐怕會出現數不勝數的妙齡少女。

此刻的雲玄還在認真欣賞著好看有趣的舞蹈,全然不知眾人對自己的看法。

當然了,雲玄也不介意。

不關心的人和事,多看一眼都嫌費勁。

「跑了?」看著空手而歸的男子,葉永皺眉說道。

「半路殺出一個地境上品的高手,不然,那個人絕對跑不了」

男子名叫張順,出生貧寒,三歲喪父,五歲喪母,從小就在別人的白眼中長大的。

張順從小熱愛武功,可天不遂人願,一次在一起爭斗被人設計差點打死。強烈的不屈意志支撐著他爬出臭水溝,遍體鱗傷,一臉馬車停了下來。

于是乎,國都少了一個流浪者,江湖中多了一個未來展露崢嶸的劍客。

「地境上品,這種人怎麼會出現在國都」葉永皺眉,心中不安起來。

國都乃是天下法律最森嚴的地方,江湖中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束縛。因此,越是厲害,越是出名的高手基本上不會留在國都,當然,投效者例外。

「不知道,這段時間我會留在這,你也小心點」

對于那神秘出現的地境上品高手,張順也很懷疑,看招式,不像是江湖中人。

本來以為殺死恩人的人不過就是一個地境下品的人,張順絲毫沒有放在眼里。可現在,張順不敢大意,地境上品高手背後的能量張順還是清楚的。

不過張順並不擔心,自己的來歷也不簡單,江湖人也會給幾分薄面的。

殺我恩人者,吾必殺之。

「好,客房已經準備好了,有什麼需求吩咐下人就可以了,我已經打過招呼了」

葉永也不推月兌,一個殺手再加上一個地境上品的神秘人,這陣容葉永有些害怕。

替恩師報仇不假,可要是賠上這條性命可就不值得。

另一邊,受傷的黑衣人在月色的照耀下,跑到一出空曠無人的地方,坐下來調息。

「嗖」

一個蒙面人瞬間而至,一躍到樹枝上,巡視著周圍。

一炷香後。

「服用丹藥,免得傷到根基」

男子一躍而下,站在黑衣人面前,從懷中拿出丹藥遞給黑衣人。

「師父,你怎麼來了」

黑衣人接過丹藥,面露喜色。

師父的行蹤一向飄忽不定,很少會出現在國都,平日見上一面很是不容易。

「來國都辦點事,正準備去看你,結果看見你前往葉永的府邸」

看著黑衣人,男子心中無限感慨,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十年的時間悄然而去。

「前任吏部侍郎是你殺的」男子說道。

「是的,我查到十年前的事情跟他有關,只可惜,什麼也沒查到。他似乎做好了死亡的準備,無奈之下,我殺了他」黑衣人將事情經過告訴了男子。

「可惜了,這些年我一直在江湖行走,暗中追查這近事情,雖然也培養了一些人,可終究還是太弱了。」

「這個葉永乃是他的學生,對于那件事,應該有所了解才對」

地境高手,已經具備開宗立派的資格,不過想要在江湖上打出一片天,還是不夠的。

沒有天境高手坐鎮的門派,都是屬于不入流的門派。

江湖上名聲赫赫,威名遠揚的門派都是有天境高手坐鎮,門下的長老都是地境上品高手。

試想一下,一個門派的長老實力跟一個門派的最強者一樣,那麼這麼門派還能被人津津樂道嗎?

所以男子並沒有建立門派以及教眾,而是靠著自己的實力隱藏在江湖門派中。

「徒兒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打算夜探葉府,可沒想到府邸中暗藏著地境上品的高手。」

黑衣人一臉的惆悵,要不是今日師父來的及時,自己的小命就丟在那了。

血海深仇,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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