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強詞奪理,偷換概念,陛下無上的權勢這不假,可陛下如何被稱為仙人」
「陛下能呼風喚雨否,陛下能長生不死否?陛下能懸浮空中行走否」
老道瞳孔微縮,沉默一會後說道,連著問雲玄三個問題。
「自古以來誰可以呼風喚雨,誰又能長生不死,誰又能懸浮于空呢?你口口聲聲說仙師如何如何,可這一切都是你一面之詞,沒有任何人能作證。」
「可是父皇的神勇,父皇的無敵,這天下人人皆所知,人人皆臣服。搬山卸嶺,移山填海,伏尸百萬,流血千里,父皇一念即可。」
「要說仙人,父皇便是這人世間最無敵的仙人」
雲玄反駁,古往今來,人們對于仙人議論不停的就是仙人的永恆生命,操控天氣的能力。
可除了這些年,人們對于仙人的概念就是模糊的,人雲亦雲。
雲玄今日不僅要弄死這個江湖騙子,更要把皇權至上,天子獨霸人間的理念傳遞給父皇。
一代偉大的皇帝晚年就是因為迷信之說,誅殺諸多人,連自己的兒子都沒有放過。
雖然臨死後悔了,知錯了,可又能怎麼樣。人都死了,流再多的淚水,都是無意義的。
雲玄可不想以後父皇還傻不愣登被人忽悠一愣一愣的,到時候弄死自己。
「哼,你這是在強詞奪理」老道士怒了,沒想到遇到一個不敬鬼神之說的人,還是一個皇子。
要是普通人家就算了,自己想殺就殺,可皇子就不行了,身後有著太多的利益牽扯,沒有十足的證據,不好殺。
「只有無理的人才會說別人沒有道理,那你說說我哪句話是胡說八道的」
對于老道的反應,雲玄笑了,是不是好久沒有遇到我這麼喜歡抬杠的人了。
「陛下,剛才你也看到了,如今妖星已明確,陛下如何選擇」老道不想跟雲玄再多說,說不到一起,越說越錯。
「仙者急什麼,你一個堂堂龍虎仙府仙師坐下的弟子,還怕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凡人嗎」
「你說我是妖星,那我肯定得反駁你了,你要是胸有成竹,你怕什麼,這麼多人在,我還能飛了不成」
「大膽,仙者這是在問父皇,父皇還沒有回答,你不僅不尊敬仙者,還不把父皇放在眼里,喪心病狂,其罪當誅」
太子有些害怕,熟悉得一幕又出現在眼前,剛才那些自以為天衣無縫得計劃,被雲玄幾句話輕易化解,還把矛頭指向自己。
「閉嘴,你口口聲聲說我不把父皇放在眼里,那你呢?父皇還沒有開口,你這麼急不可耐,是不是想著等我死就可以得到某些人得支持了」
雲玄怒喝太子,對于太子,雲玄真是第一次這麼厭惡,如同蒼蠅一樣,一直在嗡嗡嗡。
「你胡說,你這個妖星」太子立即反駁,希望雲玄死是真的,希望得到柳將軍支持也是真得,可太子不希望讓人以為這兩者之間有因果關系。
「夠了,雲玄你可知道你在干什麼」
皇上大聲說道,嚇得眾人一激靈,相對于虛無縹緲得仙人,皇上更像仙人。
「父皇,請給孩兒一次機會,孩兒定會給父皇一個交代」雲玄跪下,懇求著皇上。
「好,朕就給你這個機會。仙者,朕雖然貴為天子,可也是一個父親,內心始終有些不忍。還請仙者讓這孽子心服口服」
皇上思考一會說道,當雲玄一腳踹在仙者得身上,皇上就有些疑惑。
仙者跟著仙人修煉這麼久,是頭豬都能修煉都地境,面對雲玄一個連武夫都不算得人,居然被一腳踹到。
更令皇上震驚得是雲玄說的那話。
朕居然也是仙人,還是天下最厲害的仙。
這句話如同九天神雷炸響在皇上的腦海中,震耳欲聾,激起千丈浪花,久久不散。
「陛下」老道有些著急了,對于皇上的敷衍之舉豈會不知。
要是換做一個心有畏懼的人,老道還是不怕的,可雲玄就是一個愣頭青。
「仙者,我記得你說過你的祖師乃是八仙之首的呂洞賓的師弟,這麼說你應該認識其他仙人了。仙師受傷了,你可以叫其他仙人過來呀,我就不信,這諾大的蓬萊島就你跟仙師兩個人」
「仙人的行蹤豈是我能知曉的,至于蓬萊島上有沒有別的仙人,貧道確實不知,畢竟蓬萊那麼大,仙人一閉關就是幾百上千年」
「仙者可听說過麒麟榜」
「麒麟榜,來的時候听人議論過,好像是針對天下青年才俊的」
「在仙者還沒有來的時候,有一個麒麟榜上有名的才子,也跟仙者一樣。自以為掌握一些證據,拼死都要指認我逛青樓,可結果,仙者可知道」
「你贏了,他輸了」
「是的,我贏了,你也不算輸,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最大的依靠關鍵時候竟然當起了縮頭烏龜,然後他就輸了」
「這跟你是妖星之間有什麼關系」老道不解,說了這麼半天,越說越跑題。
「雲玄,我必殺你」太子緊握雙拳,怒火洶涌,眼珠都快瞪出來了,心中咆哮。
孤堂堂太子,居然被人說成縮頭烏龜,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眾人一片嘩然,沒想到雲玄居然敢這麼說太子,雖然沒有點名道姓,可這跟點名道姓也沒有區別。
更重要的是陛下還在這里,要是太子是縮頭烏龜,那皇上是什麼呢?
此刻皇上也有些慍怒,就算雲玄心有不忿,也不能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當然有,仙者跟他都有同一個問題,那就是把一切都建立在自己個人主觀意識上。那個人說自己親眼看見自己在青樓,可偏偏在場該認識的人他一個都不認識,不應該認識的人卻認識。」
「仙者口口聲聲說天下有仙,可現在卻是連一個仙人都叫不出來,豈不是荒唐嗎」
「哼,要是仙人這麼容易出現,那何必要我跑一趟呢」老道很是不悅。
「這個得問你自己,那個陷害我的人應該是背後有人許他一生榮華富貴,至于仙者,我就不知道了」
「還有,仙者不是問我,這些話跟妖星有什麼關系是嗎?」
「我給仙者講個故事,也給在坐諸位講個故事。」
「有一天啊,有一個窮人,他家的牛被人偷走了,窮人急得大哭起來。牛是一家人有飯吃得來源,沒有了牛耕田,一家人都會被餓死的。」
「窮人于是打算告官,窮人趕往縣衙。可這是,那個偷了牛的人把牛賣了,賣了十兩銀子,給了官老爺六兩銀子,讓官老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窮人前去申訴,可是衙門的人卻告訴窮人,官老爺身體不適,讓他過幾天再來。」
「窮人沒有辦法,過幾天又去衙門,衙門的人告訴官老爺去了上級那匯報政務去了。就這樣,窮人的牛一直都沒有找回來。」
「而就在這幾天後,有一個官宦之家的少爺來到這個地方,一時疏忽,將隨身的玉佩弄丟了。于是他找到當地的官老爺,命令他三日之內將這塊玉佩找到,不然讓他滾蛋」。
「官老爺大急,于是發動縣衙所有的人去街市尋找,所到之處,雞飛狗跳,怨聲載道,就這樣,半日之內就找到了玉佩」
「仙者,這個故事你知道告訴我們什麼道理嗎」雲玄說道。
「不知」
「我可以不給你面子,但我一定會給你身後人面子。」
「你口口聲聲說天下有仙,我也信你,你又說必須等仙師前來才能降伏我這個妖星。如今仙師不出,你又說別的仙人一個都不認識,你不覺得荒唐嗎」
「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你根本就不是什麼仙者,不過就是學會了幾手障眼法罷了,聯合太子,欺騙父皇。太子許你榮華富貴,過著人上人的生活,而你的任務就是誣陷我是妖星,對不對」
雲玄厲喝,目光如勾,泛著幽幽寒光,讓人不敢直視。
「胡說八道,我要不是仙者豈會控火術,我要是假的,豈會隔空取物」老道被雲玄那冰冷的目光給嚇到了,沒想到雲玄居然分析的絲毫不差。
老道罕見慌了神,下意識地退後一步。
不過單憑這些推測之詞,還是無法說明老道是假的。一團火焰突兀地出現在老道手中。
只要雲玄沒有破解憑空造火地秘密,那麼一切都算不得數。
「哈哈哈,沒想到我掩藏了十幾年,到頭來還是被你發現了,人生如夢啊,我不甘心」
「真是妖星,他他真是妖星」
眾人一片嘩然,本以為雲玄能夠證實自己不是妖星,畢竟妖星之說,虛無飄渺,誰也不知真假。
可現在雲玄居然親口承認了,自己就是那妖星。
「哈哈哈,貧道乃是仙人弟子,從不說假話」老道一愣,沒想到雲玄就這樣認命了。
難道之前種種行為都是在詐自己。
一定是這樣,只要我憑空造火的秘密還在,誰也揭穿不了。
「不甘心啊,仙者,敬你一杯,下輩子,定不想在遇見你」雲玄垂頭喪氣,一臉落寞,隨後回到位置上拿起兩杯酒水。
逆境之中還不忘嚇唬一下炎蟄,看到炎蟄那瑟瑟發抖的樣子,雲玄有些好笑。
「等你跟隨貧道回到蓬萊,學習仙術,定能洗涮身上的戾氣,成為一個正義之人」
老道見到雲玄那听天由命的樣子,心情大好,還以為雲玄在討好自己,欲接過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