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玄想要的不是父皇的獎賞,而是希望父皇責罰太子。
當然了,雲玄也沒有想過父皇會重罰太子,最多也就是禁足罰款之類的。
但雲玄要的就是這個,也是父皇的態度。
今晚的事情讓雲玄心有余悸,一個是讓雲玄認識到了古代太子的位置是多麼的牢固,只要不造反,父皇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另一個就是父皇面對仙神之說的時候,真的有想過要殺死自己。
「起來吧,這件事不怪你,雖有錯但無罪,至于那親王的身份就留著吧」皇上沉默一會說道。
「父皇,有功就得賞,有錯就得罰,這是規矩。孩兒絕不會憑借著自己皇子身份就可以逾越規矩之上」
果然,想要讓父皇懲罰太子果然不顯示,父皇寧願將今晚發生的一切都當作沒有看見,也不願意處罰太子。
雲玄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太子一定要受到懲罰,要不是自己如今毫無根基,雲玄又豈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太子。
「四皇子雲玄,攜帶兵器于鉉錫殿,並在殿內殺人,血染鉉錫殿,違反祖制,令皇後受驚,著剝奪四皇子親王的身份,以儆效尤」
皇上深沉的看著雲玄,隨後答應了雲玄的請求,雲玄的話已經將事情說道明面了,皇上要是再避重就輕,豈不是失信于眾人。
「孩兒多謝父皇,多謝皇額娘」雲玄謝恩。
炎蟄看著雲玄,有些茫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柳寒煙皺眉,不知道雲玄這是在干什麼,可是這樣逼迫皇上,後果很是嚴重。
雲玄的意圖很是明了,就是希望父皇懲罰太子,在場的人都知道。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雲玄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就是為了這個,那干嘛要殺死那個老道呢?
有那個老道的指認,太子一定會受到皇上的嚴懲的,又何必搭上自己的親王位置呢?
沒有了親王,眼下又得罪了太子,南王,雲玄如何招架呢?
「太子」皇上厲喝。
「父皇,兒臣在,兒臣在」太子惶恐,連忙起身彎腰作揖。
「今日要不是你被奸人蒙蔽,鉉錫殿也就不會發生如此荒唐的事情,你可知罪」皇上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太子。
「兒臣知罪」太子驚恐的說道。
本以為雲玄殺掉老道,這件事就一了百了了,可太子沒有想到,雲玄寧願舍棄親王的身份,也要讓雲玄懲罰自己。
太子有些不明白雲玄的意圖,眼下父皇就算懲罰自己,後果也不會很嚴重,值得嗎?
「接下來二個月的時間就老老實實的呆在東宮,哪里都不要去了,罰俸一年,你可服」皇上說道。
「兒臣听令」太子蹙眉,一年的俸祿這個無所謂,可禁足二個月的懲罰可就太大了。
這兩個月的時間自己一直呆在東宮里,南王跟晉王肯定會有大動作的,還有那雲玄,絕對有陰謀。
太子根本不信雲玄,雲玄絕對有著其他的考慮。
在做的大臣不少都皺眉,皇上的懲罰太輕了,區區禁足兩個月,還有一年的俸祿。
這些對于太子來說根本就是不痛不癢的,太子放下的罪過要是換在別人的身上,此刻早就人首分離,誅殺三族了。
皇上還是偏袒太子。
盡管對于皇上的處罰,眾人心中多少有些不平,可這些說到底還是皇上的家事,他們也不好開口。
對于那些站在太子一邊的大臣,此刻可是歡呼雀躍,開心不已,皇上還是站在太子這一邊的。
南王跟晉王此刻有些皺眉,父皇對于太子的太過于偏愛了,太子今日放下的錯件件都是足以砍頭的大罪。
可父皇的懲罰居然如此輕飄飄,心有不忿,這讓他們有些不悅,不過他們也知道,想要動搖太子的位置,不是這麼簡單的。
要說可惜,鉉錫殿上就雲玄最為可惜,上一刻還是親王,現在什麼也沒有了。
沒有親王身份,雲玄就像一頭沒有牙齒的猛虎。
在絕對的權利面前,智慧有時候也是無力的。
「父皇,孩兒有一個不情之請」雲玄適時站了出來。
「何事」皇上有些不悅,顯然對于雲玄那逼迫的行為有些不滿。
「孩兒想去國學監學習,早些時間還給皇額娘三首詩詞」
在窮不能窮孩子,在苦不能苦教育。
國學監乃是國家的根基,雲玄想要將後世的思想以及建立自己想要的秩序,離不開國學監的支持。
準確的來說是國學監背後站著的大師大儒,這個時代的百姓以及百官,父皇,對這些文人很是尊敬。
唯有得到他們的支持,雲玄才能實施自己的想法,一步一步蠶食這個天下。
「國學監?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皇上一愣,沒想到雲玄想要去國學監讀書識字。
也是,現在的情況,也沒有那位大臣願意給雲玄當啟蒙老師。
在皇宮,不是說皇子皇女讀書就得去國學監,而是先有一些文官給皇子皇女啟蒙,等到在大一些才去國學監。
「孩兒多謝父皇」雲玄有些高興。
「朕累了,今日宴會到此為止」
「微臣(兒臣,孩兒)恭送吾皇(父皇),皇後(母後,皇額娘)」
皇上離開了,今日皇後娘娘的壽宴可謂是一波三折,跌宕起伏,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更沒有想到這麼多的事情都是朝著一個人而去,更重要的是那人絲毫無損,反而背後主謀者惹了一身騷。
雲玄,四皇子雲玄,這個名字被他們深深銘記于心。
宴會結束了,諸位大臣也該回去了。
「四弟要是有時間,可以到二哥這里聊聊,我這可是來了好多稀奇的玩意」
「我這也是」
臨走的時候南王跟晉王拋出橄欖枝,想要招攬雲玄,雲玄也沒有排斥,禮貌的回應著。
「柳將軍留步」雲玄開口說道。
「金桔,我們走」柳寒煙聞言,內心咯 一下,隨後吩咐著侍女,先行離開。
柳寒煙還沒有想好以什麼樣的身份見雲玄,柳曦,柳寒煙?
「四皇子」柳將軍作揖,眼中盡是欣慰。
柳將軍也沒有想到雲玄居然有恢復正常的一天,之所以將柳寒煙許配給雲玄,就是看雲玄痴傻的樣子,不會辜負柳寒煙。
奪位之戰何其凶險,可比前線作戰還要艱難百倍,柳將軍為了躲避奪位之戰,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相比于其他皇子,雲玄更容易控制,也更讓自己放心。
只是沒想到,現在的雲玄不僅恢復神智,而且還異常聰明,心思如海,不知是福還是禍。
「柳將軍客氣了,想來我的目的柳將軍也是知道的」
黑亮垂直的發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銳利的黑眸,稜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不愧是護國基石。
「四皇子是想說與小女的婚事」柳將軍皺眉,眼下的雲玄就連親王的身份都沒有,為何還要推遲婚事呢?
「是的,我現在的情況,柳將軍也應該知道,推遲婚事對我跟柳姑娘來說都是好事」
「你想說我柳家人只會貪圖享樂,不懂得同甘共苦嗎?」柳將軍語氣上揚。
「柳將軍多慮了,我跟柳姑娘的婚約或許在別人看來摻雜了太多東西,可在我看來,就是一個單純的婚事。」
「推遲婚約只是一個男人想要給一個女人更好的安全感罷了,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雲玄對柳將軍的生氣表示能理解,當父母的,總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到委屈。
雲玄推遲婚事,在外界看來這件事根本就不是雲玄的主意,而是柳將軍的意思,畢竟憑雲玄一個不受寵的皇子是無法更改婚事的。
而柳家人想要推遲婚事,這背後肯定有著各種各樣的陰謀論,在有心人的造謠中,國都會出現更多的風言風語。
「好,我希望你說的是真的」柳將軍思考片刻後說道。
「多謝柳將軍成全,時候也不早了,就不叨擾柳將軍了」雲玄作揖。
很快,原本熱鬧的鉉錫殿內變得空蕩蕩的,就剩下幾個干活的小太監。
「殿下,你不走嗎」阿環走上來,紅腫的眼眶看起來格外讓人心疼。
「累了,休息一下」雲玄坐在位置上,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那我給殿下捶捶腿」說吧,阿環蹲體,卷起衣袖。
「不用,坐,嘗嘗,挺好吃的」雲玄扶起阿環。
「殿下,阿環不敢」阿環有些害怕,這里可是鉉錫殿,有很多的規矩。
「無趣,無趣,走吧,回去吧」雲玄抬頭,看著阿環,看到那紅腫的眼角。
「父親,今日四皇子為何要殺死那個老道,這可是對付太子最好的機會。」
一臉豪華的馬車內,一個身穿名貴綢緞,面如潘安的男子,一臉的疑惑。
「因為他是太子,是儲君」
回答他的是乃是一個頭發些許灰白,精神抖擻的老者,此刻的他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
「可在場還有南王跟晉王,還有柳將軍,四皇子若真的想要教訓太子,有的是理由,何必搭上自己的親王身份」
就因為太子是儲君嗎?男子不信,且不說在場的雙王,只要柳將軍開口替雲玄伸冤,皇上一定不會拒絕柳將軍的。
「你還是太年輕了,雖然為父也沒有猜透雲玄的心思,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地是,雲玄絕對不會放棄親王地身份」
老者睜開眼楮,那雙眼楮,給人一種洞穿人心地感覺,蘊含著大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