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碼人

「練武,第一步就是扎馬步,馬步扎的越穩,底盤越穩,這樣與人對決得時候,不容易被人挑翻」。

驕陽橫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悶熱的氣息,給人一種壓抑的感受,而在一邊陰涼的地方,有人在扎著馬步。

「程統領,為什麼練功入門就得扎馬步呢?干嘛不練習一下厲害的招數呢?」

雲玄此刻正在扎著馬步,雙腳分開略寬于肩,采半蹲姿態,姿勢有如騎馬一般。想要扎好馬步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雲玄感覺自己的腰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大腿都在顫抖。

「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練功不練腰,終究藝不高。扎馬步看似稀松平常,可卻關乎到一個武者最終能夠走多遠,四皇子或許還沒有接觸到軍人,同等級別的實力,軍人要比一般的江湖人要強,就是因為軍人長期經歷刻苦的訓練」

在很多人看來,武術都是一些很厲害的招式,要麼身輕如燕,要麼拳劈巨石,這樣才能吸引人。可是在程遠看來,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最終都會淪為花拳繡腿,不值得一提。

這也就是為什麼那些達官貴人家的少爺公子身邊的護衛,嚇唬老百姓還是可以,可是要遇見有點實力的就會感到棘手。

從武力霸凌到最後的身份壓制,這就是因為那些人從小根基就不穩固,想要一蹴而就。

程遠對于這些走偏門的路徑很是不屑,武夫練武如同百姓種糧食是一樣,一分耕耘一分收獲。

想要收獲豐收的喜悅,那麼便流下勤勞的汗水,不然種出來的稻谷最後都干癟癟,悔之晚矣。

「吾知道了,就是這個馬步需要扎多長時間」雲玄感覺自己渾身都在顫抖,全身細胞都在說救命。

「再堅持一炷香的時間即可」看著雲玄咬牙堅持,程遠眼神中露出一絲滿意,相比其他皇子,雲玄要強上不少。

雲玄眼神一震,居然還要這麼久的時間,別說一炷香,下一秒雲玄都覺得自己隨時倒下來。

「張文,你不是說這個方法萬無一失嗎」太子大怒,本想著通過難民的事情讓父皇再次看重自己,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雲玄。

自己引以為傲的方法在他的面前,是那麼不堪一擊,更是被稱為危害江山社稷。

「太子,屬下也沒有想到四皇子居然會有這麼驚為天人的想法」張文作揖,語氣有些苦澀。

本以為自己的方法不說完美,但也是標準的解決之道,就連雙王說出來的方法也跟自己大差不差。可張文沒想到今日太子早朝之後就把自己叫過來,怒氣沖沖。

更令張文沒有想到,雲玄提出來的上班方法,對于解決難民問題有著奇效,尤其是四皇子對于災情的分析,入木三分。

張文想不通,四皇子一直都生活在皇宮中,從來沒有接觸過難民,為何對于難民的事情有如此深刻的看法,如同經歷過一樣。

還有賑災款,就連自己都想不到完善的方法拿出二百萬兩,可是在四皇子眼中,區區十天就可以湊齊這麼多的銀子,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不怪你,誰也沒有想到父皇居然會讓他上朝,就連父皇也沒有想到他說出的方法」太子沉默一會說道。

這個時候責怪手下人毫無意義,還會讓他寒心,現在重要的是如何解決難民問題,得到父皇的器重。

「那陛下如何決斷這次難民的事情」張文說道。

「三分區域共治,孤負責江南,南王負責江陰,晉王負責泰康,誰治理好難民,那麼這次功勞就記在誰身上」太子不甘心說道,本以為這次會將雙王甩在身後,可是沒想到最後還重回起點。

「那太子如何考慮」三分天下,倒是個不錯的想法,與其糾結到底派誰去解決難民問題,還不如將難民分開,看看究竟是誰更勝一籌。

「這次要好好想一下,不然定會被他們打敗」太子握緊拳頭,眼神鋒利。

而另一邊,不管是晉王還是南王,都在跟自己的謀士商量如何解決這次難民的問題。然後令他們都沒想到,想要完美處理難民的問題,那麼離不開一個人——雲玄。

雲玄提出的關于難民的解決辦法,雖然在朝堂上受到百官的質疑,不過沒有人否認雲玄說的方法確實比較好,從百姓出發,切實可行。

「啪」堅持不住了,雲玄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一炷香的時間,雲玄躺在地上,如同淤泥一樣,大口的喘著粗氣。

程遠站在一邊,沒有打擾雲玄,雖然雲玄並沒有堅持到一炷香的時間,程遠還是很滿意。

尋常人別說堅持一炷香,就連半炷香都是一個問題,雲玄今日的表現,要比程遠預想的好上不少。

「四皇子,等到你什麼時候扎馬步一炷香的時間,氣不喘不流汗,什麼時候我再教你武術招式」

練武不是一日之功,沒有強大的基礎,只會一些花招式,如同鏡中花水中月,一踫就破,毫無意義。

「嗯,對了程統領,十天之內我都不在皇宮,這段時間你就不要來了」

雲玄也不知道程遠在說什麼,腦袋一片暈乎乎。

「四皇子,練武最忌諱的就是練一日休息一日」程遠皺眉。

「程統領,我出宮乃是幫父皇處理一些事情,放心吧,我在宮外也會練習扎馬步的,不會有所松懈」雲玄閉著眼小聲說道。

雲玄太累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時間悄悄流逝,令人不覺,天色漸晚。

「殿下,您還好嗎」阿環有些心疼,看到雲玄累的趴在地上就睡著了,阿環的眼楮有些濕潤。

「再給我捏捏」雲玄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在發出嘶吼,整個人如同散架一樣。

「殿下,為什麼要練武呢」阿環不理解,雲玄貴為皇子,身份尊貴,為什麼要這麼幸苦呢?

「想練不就練了嗎」雲玄語氣輕松,這次宮外讓雲玄深刻認識到了實力的重要性。

皇子的固然了不起,可是失去了護衛保護,那麼皇子就是一個任人宰割的羔羊,尤其是雲玄遇見的天境高手。

給雲玄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有時候,實力要比身份更加令人畏懼。

翌日。

雲玄拿著父皇給的令牌,在太監的指引下,雲玄來到一處深院。

安靜,很安靜,是雲玄對這里最直接的評價,更令雲玄驚訝的是這處院子四周毫無侍衛把守,也無太監跟侍女。

雲玄走到院門口,一邊帶路的太監卻止住了腳步,恭敬站在門口。

雲玄走了進去,這里跟雲玄平時見到地環境截然不同,毫無貴氣跟奢華而言,相反,有一種隱居高人于此地感覺。

這讓雲玄想起桃花林深處遇見的那個人,兩人的住居環境都是如此相似。

雲玄嘴角上揚,看來這里就是那些大內侍衛平時住的地方,以他們的身手,何須普通的侍衛保護。

雲玄走到最深處,看見一個人躺在椅子上,閉著眼楮,雙手攏在袖袍中,怡然自樂。

看其年紀,觀其服飾,這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太監,不過雲玄並沒有倨傲,不把此人放在眼中。

根據雲玄多年的經歷來說,這樣的人一看就是高手,不然豈會活得這麼慈潤,雖然滿臉皺紋,可是給人一種老驥伏櫪的感覺。

「前輩」雲玄不敢大意,作揖恭敬說道。

「你是誰」老太監睜開眼楮,看著出現在自己眼中的雲玄。

「前輩,晚輩雲玄,奉父皇令,持父皇令牌來此找幾個高手隨我出宮辦些事情」雲玄拿出父皇賜予的令牌,遞了過去。

老太監看著雲玄手上的令牌陷入沉思,隨後抬頭看向雲玄,原本渾濁的眼楮此刻變得炯炯有神,仿佛將雲玄看透一般。

「四皇子雲玄」

「前輩認識我」雲玄有些驚訝,這個看上去一拳就打倒的老太監居然認識自己,為何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認識」

雲玄有些語噎,不知道你說什麼。

「前輩,我這次來是借一些人的,還請前輩給個方便」雲玄有些模不透此人。

按理來說,下人見到自己應該行禮才對,可眼前這個老太監毫無起身的意圖,而且臉上也沒有一絲變化。

此人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可還是沒有對自己行禮,這說明此人的身份地位要比我這個皇子高上一點。

太監豈會有身份,唯一的解決就是此人的實力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大宗師還是天境上品,雲玄就不知道了。

雲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面前這個羸弱的老太監,會是讓羅田都畏懼的存在。

「四皇子需要哪些人」老太監收回眼神,躺在搖椅上。

「我這次出宮干的事情有些大,大宗師最好,沒有的話,隨便給幾個天境上品即可」

雲玄這次要面對的可是國都最有勢力的一批官員,其中不乏府邸有強大護衛的存在,天境下品的實力在雲玄看來有些不靠譜。

要是讓別人知道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天境強者在雲玄的眼中,居然是不靠譜三個字,當場氣的口吐鮮血。

「你沒開玩笑?」老太監眼神一頓,隨後起身看著雲玄。

宗師之難,難于上青天。

可一旦成為宗師的話,那就已經超越普通人的範疇,一人可獨戰十萬大軍而不敗,當然了,死戰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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