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絲縷縷的五彩陽光,穿透層層疊疊的樹葉,投落在地上,形成一片金色的耀眼光斑,隨風而動。
溫暖的陽光普灑在這遍眼都是的綠瓦紅牆之間,那突兀橫出的飛檐,那高高飄蕩的商鋪招牌旗號。
那粼粼而來的車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張張忙碌卻又充實的笑臉,一切都是這麼美好。
雲玄來到國都,尋找著鍛鐵的地方,雲玄打算將粉筆給它做出來。
至于黑板,經過太陽一天的洗禮,表面的油漆已經干燥了,雲玄用手模了模,整體還行。
要是表面有一層釉的話,書寫的效果會更加的好。
不過在這時代,老師教導學生一般都是用類似于現代的楷體,一筆一劃,字體工整。
間接避免了黑板書寫不流暢的弊端。
「彭彭彭彭」打鐵的聲音此起彼伏。
雲玄眼神一亮,順著聲音走過來,見到一個赤膊上身,塊頭結實的男子在那有節奏的敲擊著鐵塊。
「客官,是需要定制還是買鐵具?」
「我打算做一個定制的器具,不知道你這能不能做出來」
雲玄掏出自己畫好的示意圖,將它遞給男子。
男子接過紙條,細細觀看一會說道︰「這個東西樣子有些奇怪,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不能保證一定能做出來」。
雲玄畫的很簡單,如同現代的蜂窩煤一樣,一個正方體,上面都是一個直接一厘米左右的孔徑。
這是粉筆的模具,只有制造出合適的模具,雲玄才能制造出粉筆來。
「不需要做得很精致,只要大體上是這個造型就可以,我明天就要」
「這個有點難,公子來的不巧,我這剛接到一個活,需要幾天時間」
男子有些皺眉,這定制的東西跟自己打造的東西不一樣,先要了解清楚才能動手。
最快也要三天,更何況還有人比雲玄來的更早,沒有五六天的時間,是做不好的。
「這是定金,能不能做好」雲玄掏出一錠十兩銀子給男子。
人家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客官放心,明天我一定打造出來」男子接過銀子,呼吸急促,沒想到遇到一個出手豪爽的客官。
時候也不早了,雲玄打算去國學監報個到。
傾灑而下的萬丈霞光,透過在微風中正搖曳生姿的層層樹木枝葉,形成斑駁的光影,宛若破碎的金銀,熠熠發光,奪人眼目。
「你說,林師敢不敢答應重師」
「這不好說,林師雖然文學是啟蒙班最好的,可是林師教導的孩子都是平民孩子,根本就不是重師教導的孩子對手」
「沒想到重師居然當眾找林師麻煩,這麼多人看著,林師肯定不會拒絕的」
誰也沒有想到,今日重師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要跟林師打賭,輸的人退出這次師長競爭名額。
重師跟林師互相不對付,這在國學監中人人皆知的一件事,不過像這樣當眾下賭約的行為,還是第一次。
三個老師中,唯有林師跟重師是最有實力競爭師長這個位置的。
「林師,你該不會不敢吧,要是不敢大聲說出來,重師不會為難你的」
「哈哈哈,就是,就是,回去跟那些孩子好好玩」
看著林師為難的樣子,股加出言嘲諷,一邊小弟附和著。
股加不屑看著林師︰這就是拒絕我的下場。
林師面色凝重,這次的師長名額,林師並不想參加,林師知道自己帶的啟蒙班是三個啟蒙班級中最差的。
參加與否根本不重要,只是林師沒想到,重師居然會當著這麼多學子的面公然下賭約。
這讓林師糾結起來,要是不接的話,豈不是被人嘲笑。
要是接的話,到時候輸的太慘,也會被人嘲笑。
進退兩難。
「怎麼,你不敢」重師不屑的說道。
重師之所以敢跟林師打這個賭,就是因為三個啟蒙班中,自己帶的班級實力是最強的。
要是比老師自身的實力,重師或許不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下賭約。
林師性格雖然跟茅坑里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但不可否認人家真的有水平。
「我」
「答應他」就在林師想要拒絕的時候,身後傳來擲地有聲的聲音。
眾人紛紛轉身,想看看說話的人究竟是誰。
雲玄也沒有想到自己剛到國學監,就能看見這一幕。
林師的性子雲玄還是能看出來的,典型的書呆子加熱心腸。
要是雲玄沒有加入林師帶的啟蒙班,他們兩誰輸誰贏雲玄一點興趣都沒有。
誰讓雲玄現在是林師的學子,豈能看著老師被人當眾羞辱而無動于衷呢?
雲玄看著股加那囂張的嘴臉,估模著這個重師挑戰林師的事情,十之八九就是他在背後搗鬼。
「雲玄」林師有些急,自己認輸丟臉也就丟自己的臉。
要是比賽中輸的話,那可就是丟盡孩子們的臉,這對那些孩子們來說,是一個不公平的事情。
「林師,人家都打上門來,我們豈能退縮」雲玄知道林師擔心不是重師的對手。
「重師,我答應你」林師沉默一會說道。
「好,一言為定」重師也樂了,本來還擔心林師不敢應戰,這才選擇在大眾當中之下挑戰林師。
就是想著借助別人的嘲笑聲來迫使林師答應。
「慢」雲玄開口說道。
「你想說什麼」重師看著雲玄說道。
「既然是比賽,那自然得有規矩。賭約是你下的,那麼規矩就得有我們來定」
「這不公平,要是你們說出來的要求偏袒自己,怎麼辦」股加開口說道。
誰都知道林師的實力要比重師強,這要是讓兩人對決,這豈不是讓股加的算計落空了。
「比賽分為三局,第一局重師跟林師帶的啟蒙班選出一個人比賽;第二局,重師跟林師帶的啟蒙班級所有人一起比賽;第三局重師跟林師兩人比賽。」
「三局兩勝如何」
重師皺眉,暗中思考起來,這三局比賽在重師看來,唯有最後一個讓重師沒有底氣。
至于第一個跟第二個,重師有把握一定能贏,自己帶的啟蒙班級可是最厲害的。
只是讓重師想不通,雲玄這麼做的目的何在?
「你要怕了,跟林師道個歉就行了」雲玄刺激著重師。
「我答應了,時間就在五天後」一听這話,重師怎麼能接受的了。
「好」
蔚藍的天空中,白雲悠悠的飄蕩。
「重師這個人實力雖然不如我,可是他帶的班級是都是富貴人家的孩子,也是三個班級中最好的」
林師知道雲玄這是在為了自己出氣,可雲玄根本不理解情況。
看似三局兩勝,實則是給了重師兩局絕殺。
雲玄豈會不知道林師的意思︰「盡管有些事我們一眼就能看穿結果,可我們難道就選擇放棄了嗎」。
「你是孩子們的老師,也是他們在國學監最信任的人,如果連你都選擇不戰而退,那麼你讓孩子們怎麼看」。
「輸只是結果,比賽是過程,在我看來,過程要比結果重要」
其實不會輸的,雲玄也是啟蒙班級的學生,也就是說,除非子受大儒出面,否則雲玄一定能贏下一局。
而林師的實力要比重師要強,那麼這一局也就沒有壓力,就算第二局輸了,也影響不了大局。
林師一震,沒想到雲玄居然能說出這麼有道理的話,這打破了林師對雲玄的認知。
「你說的也是,要是連老師都選擇投降,還有什麼資格去教育孩子」
走了一會,林師放下心中得憂愁,露出笑容,來到教室。
「孩子們,今天我們來將《三字經》背一遍」林師走到教師,三字經是啟蒙班級必學的經書。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有人憂愁有人開心,相比于林師的擔憂,股加一行人可要開心的多。
「哈哈,那雲玄居然敢答應挑戰,真是不知量力」
「那雲玄既然敢答應,我怕到時候會出現什麼變故」重師不這麼看,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重師多慮了,這麼大的年紀還在啟蒙班讀書,能有什麼後招,估計就是見不得老師受辱故意這麼說的」
重師不知道雲玄的身份,可股加知道,一個恢復神智的皇子而已。
十幾年來渾渾噩噩的,就是恢復了也不過就是幼子心智,豈會被股加放在眼中。
「希望我多慮了」重師一想也是,要是那人真的有水平,何必呆在啟蒙班,被人恥笑。
「這次可就要多謝重師,等到重師獲勝的時候,我一定在一線天大擺筵席,預祝重師成為師長」
「好好,好說好說」一想到能成為師長,重師忍不住模模胡須,一臉笑意。
很快,在股加的受益下,重師跟林師之間比賽的事情傳到很多人的耳中。
區區一個普通老師罷了,很多中年學子對此不感興趣,更不用說那些名譽國都的高年級學子。
但對于那些普通的學子以及喜歡看熱鬧的人來說,這可是一場有意思的比賽,自然不會錯過。
「大哥哥,你昨天怎麼沒有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雖然雲玄就來了那麼一次,可在這些孩子們心中,雲玄就跟他們呢哥哥一樣。
「大哥哥家中有些事情,所以昨天沒有來,你們有沒有認真的听老師講課」
「有啊,我們可認真了,還學到了很多的新字」
「這麼厲害,那能教教大哥哥嗎」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