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司業離開了,可他留下來的一句話此刻卻引起軒然大波。
林師呆呆看著章司業的字,一臉的崇拜,大氣磅礡,讓人贊嘆不已。
看著林師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雲玄有些無語,不就是幾個破字嗎?
這要是讓子受大儒來著給你寫幾個字,你怕不是得跪下來仰望。
「林師,不就是幾個字,至于看這麼久嗎」
「這可不是普通的字,你看著撇,這拉,這轉折,美的讓人陶醉」
看著林師那痴迷的樣子,雲玄開口說道︰「您要是再這麼傻看下去,還不用比賽我們就輸了」。
想起比賽,林師這才戀戀不舍收回陽光,有了這黑板,林師相信加上自己的指導,一定能讓這些孩子突飛猛進。
雲玄回到位置上,听著一會,便覺得無趣,尋了一個理由便離開了。
林師也沒有多說什麼,人跟人不一樣,有的人每天來混日子。
讀書對于他們來說,就是用來打發時間的,他們一出生就擁有數不盡的財富。
等到他們長大之後,父母已經幫他們安排好了一切。
雲玄就是這樣的人。
對于林師來說,只要雲玄不跟其他公子一樣,學會喝花酒,喜歡欺負別人,就很不錯了。
來了有幾天,雲玄還沒有好好看看國學監,剛好有著這樣的機會,雲玄打算走一走。
「你听說了嗎?重師要跟林師比賽,誰輸了就不得競選師長的位置」
「幾個啟蒙班的老師,有什麼好關心的,給我們時間,便可以超過他們」
「我听說那個傻子四皇子就在林師的班上,我還听說重師之所以挑戰林師,就是有人想要羞辱四皇子」
「誰這麼厲害,居然不把四皇子放在眼中」
雲玄看著前面幾個學子在那閑聊著,看神態應該是中年紀的學子。
沒想到這麼多人都知道林師要跟重師比賽的消息,看來股加還挺用心的。
就是不知道等到時候,林師贏得時候,會做何感想。
「打擾一下」雲玄走上前。
「有什麼事情嗎」幾位學子說道。
「我想問一下侯之在哪里」雲玄好像記得侯之就是國學監的人。
「侯學士在那邊授課」有學子遙指方向。
「多謝」雲玄順著學子手指的方向尋過去。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
听到有讀書的聲音,雲玄走過去一看,侯之正在給一群學子上課。
區區一個麒麟榜上第十的天驕,給一群學子上課,在雲玄看來,有些屈才。
不過要是侯之沒有這個名頭在身上,或許那日這個人就消失不見了。
雲玄沒有打擾侯之,就這樣站在這里看著侯之。
「今日就到這里,學子們有什麼不懂得可以隨時來問我」
侯之每天會給這些學子講解一些四書五經上面的內容,大概半個時辰左右。
等到學子們走完的時候,雲玄這才走過來。
侯之看著來人,身軀一震,隨後作揖說道︰「侯之見過四皇子」。
「我來國學監讀書,想起來你也在國學監,所以來看看」
雲玄看著侯之,相比于之前,多以一些內斂,少了一些倨傲。
「能被四皇子掛念,這是侯之的福氣」
當再次見到雲玄的時候,侯之心中多了一些說不來的感受。
當侯之被罰後,雖然國學監依舊接納了自己,可是侯之明顯感受到隔閡。
尤其是那些小有名氣的學子,以前見到自己都是熱情活潑,可現在眼中多了一絲嘲諷。
巨大的落差讓侯之一時間接受不了,侯之想過要離開這里。
可皇上有令,侯之不允許離開國學監,侯之也沒有辦法,只好認命。
時間久了,嘲諷見多了,侯之也就習慣了。
「相比于之前,我更喜歡現在的你」
果然,能使人進步的只有苦難。
雲玄沒有深入接觸過麒麟天驕,不過看楚天佑的為人,也能大概一窺全貌。
一個個就跟大尾巴狼一樣,心高氣傲,尾巴翹到天上去,藐視國都九成以上的學子。
「我听說四皇子答應了林師跟重師之間的比賽」
「你也認為我會輸」雲玄挑眉。
「之前是這麼想的,不過既然四皇子在林師這邊,那麼便不會這樣想」
連自己都不是四皇子的對手,更何況是重師呢?
「我相信林師」雲玄微微一笑。
「見到你無恙,我也就放心了,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四皇子且慢」
「重師背後之人乃是股加,國都五大家族之一的股家,也是太子的人」
「為何要告訴我」
「四皇子上次放過侯之,此事侯之永記在心」
「多謝」
雲玄雖然猜測是股加在背後搗鬼,但是沒想到股加的來頭這麼大。
要說國都那些勢力最強,拋去皇家來說,那麼便是國都三大世家。
而三大世家之下便是五大家族。
太子也好,雙王也罷,他們的勢力除了朝堂之上的官員,就是來自這五大家族。
至于世家,他們沒有明確的態度,世家從來都是高高在上。
「什麼,大米一斤十三文錢」
「你們怎麼不去搶,前幾日還是十文錢,怎麼今日就變成十三文錢了」
「你們想買就買,不想買就不買。別在這里耽誤我做生意,明天說不定就要十五文錢了」
「快點,你要是不買的話就讓開,別影響我們」
「就是,就是」
男子很是惱火,可也沒有辦法,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國都的大米數十天內價格蹭蹭上漲。
從原來的幾文錢,變成現在十幾文錢。
這時,小人悄悄走到賣米老板耳邊說著什麼。
「來人,一斤米十五文錢」老板大喜,連忙讓人將大米的價格寫成十五文一斤。
「怎麼突然改價格了」
「就是,就是,這怎麼吃得起」
排隊買米的百姓義憤填膺,憤憤不平,上一秒還是十三文錢,怎麼下一秒就變成十五文錢了。
「你們該買不買」老板冷哼一聲便離開了。
區區幾天間,國都大部分米行的大米都被人高價買走了,以至于一些小米行根本就沒有大米可以賣。
不少大商人嗅到機會,打算屯一批大米,抬高價格,再賣給百姓,趁機狠狠撈一筆。
「抗議,抗議,無良奸商囤積糧食,惡意太高價格,百姓吃不起飯,官官相互,欺壓百姓」
「抗議,抗議,無良奸商囤積糧食,惡意太高價格,百姓吃不起飯,官官相互,欺壓百姓」
不知何時,有人開始向那些吃不起飯的百姓散布一些謠言,讓這些百姓游走抗議。
試圖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引起官員對于糧食價格上漲的注意。
「讓開,讓開」
游走的人越來越多,抗議的口號越來越響亮,這件事已經讓戶部侍郎震驚。
戶部侍郎聯合府尹帶著衙役趕緊前來解決這些事,要是讓皇上听到了,可就出大事了。
「諸位百姓靜一靜,我是戶部侍郎,你們有什麼事情可以給我說,我一定為你們做主。還請你們不要抗議,不要游走,不要受到有心人之人的蠱惑跟利用」。
「哼,我們要是不抗議,你們這些當官的會替我們做主嗎?」
「國都糧食一天一個價格,如今大米已經二十文錢一斤,你讓我們這些窮苦百姓怎麼活下去」
「兄弟們,我們不要被這些狗官給欺騙了,他們不會替我做主,我們要抗議,要讓皇上听見我們的吶喊聲」
戶部侍郎有些慌了,這些百姓根本就不听勸告,一心就想著抗議游走。
「府尹,糧食的價格為什麼會變成二十文一斤」
明明就是四五文錢一斤的大米,怎麼會變成二十文錢。
「大人,卑職也不了解,卑職這就派人去問」。
「駕,駕」
一匹駿馬行駛在國都上,身後還跟著數十位身披盔甲,手持利刃的軍人。
「所有人听著,不準抗議,不準游走」城防營林虎得知此事,趕緊調來軍隊,想要平息這件事。
百姓游走抗議,這件事性質太過于惡劣,要是傳到皇上耳中,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烏紗不保,腦袋不保。
「大人,我們就是想要有口飯吃,我們有什麼錯」游走的百姓說道,聲音悲傷。
「不管你們有什麼冤屈,你們都不應該抗議游走,你們可知道你們這種行為已經觸犯到律法」
林虎皺眉,林虎的責任是平息這次的百姓游走,至于糧食問題就不是林虎能解決的。
這麼多的百姓,林虎也不可能都把他們抓走。
「那將軍能我們有口飯吃嗎?將軍能讓糧食的價格恢復正常嗎」
林虎面對這些質問,神色慌張,他根本就沒有能力解決這件事。
這是戶部的事情,跟他城防營有什麼關系呢?
「兄弟們,我們要大聲抗議,這些當官的根本不在乎我們的死活」
「抗議,抗議,我們要糧食,將糧食的價格打下來」
「大膽」林虎怒吼,抽出腰間的寶刀,明晃晃的大刀,讓百姓一時有些害怕起來。
「林大人,不可動怒」這個時候,戶部侍郎走過來。
「鄭大人,你來的剛好,這是怎麼回事」林虎看著來人,乃是戶部侍郎鄭苦。
「林大人,此事說來話長。百姓們,我向你們保證,這件事一定給你們一個交代,一定把糧食的價格降下來,給國都每一個百姓都有飯吃」
「我們如何信你」
「百姓們,我知道你們也不容易,糧食上漲,讓你們很多人吃不飽飯,可是這不是你們游走抗議的理由。你們有想過這麼做的後果嗎?」
「你們的老婆還在家中等你們,你們的孩子還在家中等你們,你們的父母還在家中等你們。不要為了一時的氣憤,將他們拋擲腦後」
「我以戶部侍郎的身份向你們保證,一定在最短的時間讓你們有飯吃,大家先回去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