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子不學,非所宜。幼不學,老何為。玉不琢,不成器 ……」
朗朗上口的讀書聲在國學監回蕩起來,而在一個啟蒙班有一個高大的身影特別引人注目。
沒辦法,當你身邊都是一群小學生的時候,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雲玄跟著這些孩子一起,讀者這些《三字經》,不得不說,古代人對于知識的理解程度要遠比現代學子要強的多。
在現代的時候,怎樣證明你會呢?
那就是背誦,只要你能大體上將一篇文章背下來,那麼就算你會了。
要是有人一個字不漏的背下來,那旁邊的人都要豎起大拇指。
可雲玄來了也有幾天,也見過不少孩子將《三字經》背的很熟練,可在林師的眼中,還是不行。
按照林師的話來說,讀書不僅背其文,還要知其意,懂其意,用其意。
簡單的來說,你要是會背,恭喜你達到第一層。
第二層就是能夠用白話將它解釋成每一個人都能听懂的話。
第三層就是知道你背的這幾句,詩句中有那些人物,他們有什麼值得歌頌的事跡,作者為什麼把他們寫進詩句中。
你以為這就很厲害了,那是你還不知道第四層。
所謂的第四層就是如何將你知道的這些用在生活中,也就是現代情景再現。
當雲玄知道還有這四個標準的時候,不僅感嘆到那些生活在現代的孩子們真實幸福。
現代的孩子只要學會第一層就能獲得掌聲,而古代孩子哪怕就是在第四層,也只有一句還可以。
「哇,幸虧年輕的時候沒有讀書,不然豈不是被古人給鄙視了」雲玄突然有種自豪感。
「好了,孩子們,現在我們開始練字」
也不知道林師為了打敗重師,暗中修煉什麼厲害的功法,居然連這些孩子暫時都不管。
還把這個重任交給雲玄,你讓一個沒讀書的人去教一群孩子,是怎麼想的。
要不是雲玄留一手,打听了一下啟蒙班考試的流程,雲玄還真的不敢接下這個活。
比賽很簡單,一個就是背誦,老師出一句,學生對出下一句。
還有一個就是練字,看看學生的字寫的怎麼樣。
垂墜的青柳枝條,隨風輕輕搖曳,宛若通透的翠簾,搖曳生姿,風光旖旎。暖陽高掛,金光萬縷。
蔚藍的天空中,白雲悠悠的飄蕩。青山綠樹,和水中的倒影連成一片,倒影重重,相映成趣。
「股大哥,你說我們要不要去看看林師在搞什麼,也好讓重師有個準備」一遍閑著無聊的小弟說道。
「一群不入流的孩子而已,有什麼好擔心的」股加輕蔑道。
「股大哥,話是這樣說,可既然林師敢答應,說不定隱藏了不為人知的秘密」
股加眼神一眯,這話有些道理。
「你們去打听一下」知彼知己,才能百戰不殆。
「你這撇拉沒有力道,要將粉筆當成利刃一樣,重重劃下」
「你這也不對,這一橫要薄一點,你這太厚了」
「你這也是……」
雲玄挨個指點這些孩子的問題,這就是在沙子上面寫字的弊端。
只顧著寫清楚這些字,完全不知道何為字體。
一旦寫在紙上的時候,錯誤百出。
在古代,身為讀書人沒有一手的好書法,是要被人嘲笑的。
雲玄曾听說過這麼一個故事,不知真假。
書生十年寒窗苦讀,終于有所成就,可就是因為沒有一手好看的字體,錯失第一名。
好在這些孩子現在還行,還能糾正過來。
雲玄有些慶幸,自己無聊跑來國學監玩玩,不然國家錯失這麼多未來的人才,這可是一個重大的損失。
「那黑色東西是什麼」
「你問我我問誰,好神奇,居然還能寫字」
「這個東西是不是就是林師的秘密武器」
「有可能,回去跟股大哥說一下」
在雲玄悉心指點孩子們修正字體的時候,外面有人將這一切看在眼中。
「你說,林師有一個秘密武器,是一塊黑色的木板,能在上面寫字」
股加來了精神,幸虧讓手下人去打听一下,不然還真的錯過這麼重要的消息。
股加眼神閃爍,既然知道這個秘密,肯定得做些什麼才行。
夕陽西下,落日的余暉透過茂密的樹林縫隙,斑斑點點地灑在雲玄臉上。
雲玄沒想到自己今天一天都在國學監,原來老師也不好當,太累了。
要是阿環在身邊就好了,雲玄有點懷念阿環得手藝。
雲玄收拾好,將門給鎖上,隨後迎著朝陽回宮去。
「股大哥,人都走完了」就在雲玄離開後不久,幾道人影鬼鬼祟祟。
股加不屑看著門鎖,隨後掏出鑰匙將其打開。
「這就是林師的秘密武器」股加看著這塊黑板,一半很干淨,另一邊有人寫著字在上面,龍飛鳳舞。
股加嘴角上揚,隨後吩咐幾個手下。
幾人相似一笑,隨後拿出自己準備的東西,在黑板上留下自己的杰作。
片刻後,股加滿意的點點頭,隨後瀟灑離開。
走了好久,終于走到家。
「阿環」一聲大吼,隨後倒在搖椅上,這日子怎麼跟自己想的不一樣。
雲玄想的是在國學監找樂子,要是來一段校園戀就更好了,怎麼變成一群孩子的助教了。
雲玄欲哭無淚。
「殿下,今天怎麼這累」阿環熟練有節奏捶著腿。
「今天一天跟一群孩子在一起,能不累嗎」
雲玄下定主意,等林師贏得比賽之後,雲玄就不去國學監了,有這個機會還不如去看看自己的大小老婆。
說起這個,雲玄有些懷念柳曦,總從離開宗人府之後,再也沒有見到她。
抽個時間,看看能不能見到她。
「小姐,你這是在想念四皇子嗎」
金桔看著陷入沉思的小姐,自從宗人府一別後,小姐就喜歡一個人發呆,時不時傻笑,時不時有些哀怨。
「沒有阿,我我這是在想事情」柳寒煙小臉微紅,連忙解釋。
「小姐,你這話說的自己都不信」
「這麼明顯嗎?」
「很明顯」
柳寒煙有些懷念,雲玄在宗人府的日子,雲玄總會說幾個故事逗自己開心。
尤其是雲玄那傻傻的樣子,柳寒煙就很想笑。
朝陽初升的清晨,無邊的林海,漫山遍野。林濤陣陣,響聲不絕。山野遼闊壯觀,氣象萬千。
參天的古樹,直插雲霄,樹冠濃密如蓋。地上綠草如茵,柔若絨毯。
呀,雲玄看著林師還有一群孩子在那傻站著,難道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林師,怎麼了」雲玄走進來,隨後看著黑板,一目了然。
雲玄眼神冰冷,看著被毀掉的黑板,這讓雲玄感到氣憤。
「雲玄,黑板被人毀了」林師走進班的時候,看到毀掉的黑板,身軀一震。
這可是這些普通孩子改變一生的東西,就這麼被人毀掉了。
雲玄看著這些孩子臉上的落寞,心中有些不好受。
這就好比一個連玩具都沒見過的孩子,突然有一天有了一個玩具,開心玩一天。
第二天卻被人砸個稀巴爛,悲傷欲絕。
「沒事,我在做一個不就好了,也沒有什麼難度」雲玄輕松的說道。
「真的?」林師震驚,還以為這個東西很昂貴,不想麻煩雲玄。
「做一個的話需要一天的時間,林師今天就帶著這些孩子學習一下別的」
做黑板很簡單,但曬干上面的油漆就不簡單了,這個時代只有太陽光。
能夠做出這件事只有重師跟股加,既然他們做初一,那麼就別怪雲玄做十五了。
本想著公平跟你們玩一玩,既然你們不想公平,那我就陪你們到底。
雲玄找到侯之,讓他放出話去,就說有人嫌棄章司業寫的字很丑,不配掛在牆壁上,就把它給涂抹了。
有了侯之的幫忙,很快這個消息就能傳遍國學監,到時候看看股加能不能承受的了章司業的怒火。
身為文人,最驕傲的就是字體,可如今卻被人如此踐踏,出言不遜,不亞于啪啪打臉。
雲玄看著天空,驕陽橫空,想來一個下午就能曬干黑板,還有幾個時辰的時間,要不去二老婆哪里?
雲玄有些為難,這要是遇見大老婆怎麼辦?
「新鮮的水果便宜賣」
「不好吃不要錢,不甜不要錢」
「老板,一樣給我來一點」
「啪啪」
「你是誰」下人探各腦袋說道。
「我來拜訪柳將軍」男子怎麼能怕老婆呢?
「有請柬嗎?」下人說道。
「告訴柳將軍,雲玄來拜訪」見自己的岳父,還要什麼請柬。
都是一家人,干嘛做兩家事。
「稍等」下人皺眉。
「雲玄見過柳將軍,幾日不見,柳將軍越發精神抖擻,紅光滿面」雲玄笑著說道。
「你來干什麼」柳將軍一愣,你不好皇宮好好呆著,跑到我這里來干什麼。
「不知柳寒煙是否在府上」在見柳曦之間,得看看柳寒煙在不在府上。
「不在,有什麼事情嗎」柳將軍本想說在,可忽然一想,雲玄一直把柳寒煙看成柳曦。
「沒什麼,就是一些小事,既然柳寒煙不再,那我等她一會」
雲玄眼神一亮,來的剛剛好。
「要不我找個人陪你」看著雲玄那竊喜得樣子,柳將軍豈會不知道雲玄在想什麼。
「不用,那就不打擾柳將軍了」
好不容易才有獨處的機會,怎麼能有電燈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