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把劍離我還有零點零零一厘米的時候,雲玄腦海中出現一句話。
大哥別殺我,我把搶都給你。
「失敗」
冰冷的機械聲音傳出,鏡中人消失不見,天之盤也消失不見。
一切又恢復到原樣,只剩下雲玄在那傻站著,仿佛一切都是幻象。
這個鏡中人的出現讓雲玄感受到挫敗,深深的無力感。
自從成為地境高手之後,雲玄以為自己也算得上是一個高手,地境下品實力,雖說不上稱霸一方。
但也不可小覷,放在軍隊中那也是千夫長,手上掌握著數百人的隊伍。
可現在,雲玄兩次在這個鏡中人手上,連十招都沒有走過。
這也就是說,同等的水平中,雲玄就是墊底的存在。
甚至要說生死戰的話,雲玄都不一定會是那些身經百戰的人境上品武夫厲害。
「還得練」雲玄喃喃自語。
隨後盤膝而坐,打開秘籍,照著上面練習起來,爭取早日突破成為天境高手。
還是不行,體內的內力根本支撐不了雲玄運行一個大周天。
強行運轉只會傷及根本,雲玄只好放棄,專心練起招式。
「繼續找,派人暗中盯著雙王府邸,要是他們有人出去,暗中跟著他們」
太子心急如焚,這麼多天過去了,依舊沒有那些官員家眷消息。
要知道太子的耳目遍布國都,某一個地方突然一下子來了這麼多的女人跟孩子,肯定會引起注意。
可直到現在還沒有消息,那就說明那些家眷極有可能不在國都,被人安排在城外。
可是城外那麼大,太子也不知道在那個方向,只好將目光放在雙王身上。
太子肯定,必將是雙王其中一個暗中劫走了那些家眷,只是太子想不通。
消息從哪里泄露的呢?
「太子」張文得知消息後,趕緊趕過來跟太子商議。
「什麼事情」看著張文慌張的樣子,太子有些意外。
張文平日可是海波不驚,從容自若,就連面對雙王攻勢的時候,也不曾憂愁。
「四皇子成功解決糧食危機,還震懾了那些奸商,趁機向百姓宣揚陛下的聖名。如今百姓對四皇子可謂是感恩戴德,無比的信任」
當張文得知雲玄在國都所做的事情後,大驚失色,雲玄的表現遠遠超過張文對雲玄的看法跟了解。
這讓張文感到一絲不安,對于謀士來說,看不透一個人意味著很有可能全盤皆輸。
「孤知道了」
太子不在意說道,雲玄解決糧食危機對于太子來說,是一件好事,也是喜聞樂見的事情。
糧食危機就是因為太子才會出現,要真的追究起來,太子必將受到沖擊,會動搖太子在百官心中的位置。
當父皇將這個事情交給雲玄去處理的時候,太子就知道這件事一定會平息,只不過就是時間問題。
雲玄的身份很微妙,太子肯定不會出手阻攔,晉王跟雲玄私交不錯,也不會阻攔。
至于南王,在不得知雲玄真實的意圖之前,估計也不會出手阻攔。
沒有太子跟雙王的阻攔,這件事解決起來並沒有什麼難度。
「太子,此次糧食危機,四皇子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解決了,更令人驚訝的是,沒有人知道四皇子是如何解決的」
這才是令張文害怕的原因,一件很難的事情,雲玄不僅解決了,而且還給人一種錯覺,那就是這件事跟雲玄沒有關系。
雲玄不過就是踫巧而已,瞎貓踫上死耗子,純屬混人頭。
可張文卻不這樣看,雲玄一向神秘莫測,誰也不知道雲玄的極限在哪里。
越是看不透,就說明雲玄很危險,他的威脅程度不亞于雙王。
有些人的威脅在明面上,能夠看得透,有些人的威脅在暗處,看人看不透。
這件事要是讓張文去解決,就算沒有雙王得干擾。
張文也不覺得自己會比雲玄更快解決糧食危機,而且還會留下蛛絲馬跡,讓人分析自己得意圖。
「你也不知道」太子皺眉,要真的是這樣,那就不一樣了。
張文之謀略,放眼國都也沒有幾個人能超越,就連父皇也曾贊嘆。
得張文,乃是幸事。
「將這件事從頭到尾跟孤說一遍」
太子已經顧不上那些家眷,眼下雲玄的身份很敏感。
是親王,還是平王。
沒有人能知道。
「殿下,您醒了」做完事情的阿環本來打算喊醒雲玄吃飯,沒想到雲玄已經蘇醒。
「有人來找自己嗎」沒想到練了一會功夫太陽都要下山了。
「小皇子跟羽薔公主來過,不過殿下您在休息,就沒有打擾你」阿環說道。
雲玄眯著眼,炎蟄跟羽薔。
難道也是恭喜自己擺平糧食的事情?
「阿環,最近要是有人來找我,就說我身體不適,一律不見客」
睡醒去吃飯,生活美美噠。
「好的,殿下」
別看雲玄現在很威風,解決了糧食危機,還宣揚了皇上的仁義威名。
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可是雲玄自己知道,現在的自己很危險。
稍有不慎就會引起很多人的忌憚,背靠柳將軍這顆大樹,要是在跟很多權臣走的很近。
這對雲玄來說可是致命的危險,雲玄絕對不能讓父皇有一絲的不安,覺得自己會危害到太子的位置。
不管父皇打算磨礪太子也好,還是磨礪父皇想要的太子也罷,雲玄要做的就是蟄伏,低調。
死的最快的人往往就是那些跳得最歡的人。
明月當窗,夜色如畫。
如水的銀輝傾灑大地,滿庭花木,宛若被披上一層夢幻般的輕紗,朦朦朧朧,影影綽綽。夜風輕拂,竹影搖曳。
順著鵝卵石的羊腸小徑一路分花拂柳而來,但見四周亭台樓閣,樓閣幾乎布滿雕花格子窗,典雅精致。
凳子上坐著一個人影,面色憂愁,郁郁寡歡,清憐沒想到自己喜歡的男人居然是四皇子。
要不是師傅今日外出打探消息,無意中發現雲玄的身份,清憐還不知道。
現在想起來,難怪雲玄能弄死張順,能讓華英侯忌憚,原來他就是那個背靠柳將軍的四皇子。
「爹,娘,女兒還怎麼辦」
清憐陷入糾結當中,一邊是血海深仇,一邊是自己心愛的男人。
如何抉擇?
翌日。
「參見四皇子」太監侍女行禮。
「炎蟄還殿內嗎」
昨天炎蟄來找自己,估計不是糧食的事情,炎蟄恐怕連這件事都不知道。
「小皇子在殿內」一邊侍女回答道。
推開門,眼前的景象跟雲玄第一次來是一樣的,炎蟄在那練字。
老太監發現雲玄到來,正準備行禮,雲玄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雲玄走到跟前一看,炎蟄這字體跟之前比起來,好看上不少。
練字講究一個靜字。
心靜一切水到渠成,心躁一事無成,白白浪費時間。
炎蟄真認真練字,突然發現面前多了一個人影,嚇了一跳,趕緊往後一看。
「四哥」炎蟄瞳孔一縮。
「出去走走」雲玄看著炎蟄開心的樣子,笑了笑。
「我看你那字寫的比上次好上太多,想來這段日子你也下功夫了」
「母後讓我每天連上兩個時辰,這些時日很是無聊」炎蟄愁容滿面,語氣低沉。
「你母後這也是為你好,身為皇子,要是寫不好一手好字,豈不是被人笑話」。
在這個時代,寫得一手好字很重要,就比如章司業。
水平不怎麼樣,但那字寫的很不錯,龍飛鳳舞、矯若驚龍。
這不,人家坐上司業的位置,再看看重師為了一個小小的師長,爭的下三流的手段都使出來。
古代也好,現代也好。
要是能寫的一手好字,在職場上面能得到不小的加分,也會讓人對其印象加深。
字如其人,還是有一些道理的。
「我知道母後這是為我好,可我想學武術」炎蟄顯得有些落寞。
雲玄這才想起來,第一次見到炎蟄的時候,他就是在竹林中練劍。
「那你每天有時間練劍嗎」雲玄問道。
「沒有」炎蟄低下腦袋。
雲玄看著炎蟄這不開心沮喪的樣子,心中不忍,打算跟他說一些心靈雞湯。
「主子,四皇子身體不適,不見客」。
就在雲玄在皇宮中閑逛的時候,那些想要將雲玄拉入到自己陣營的人,讓手下去皇宮走一趟。
然而誰也沒想到,雲玄居然會以這種方式不見客。
有人還以為雲玄是在擺譜,多次派出手下去請雲玄出宮一敘,可結果還是吃了閉門羹。
派人一打听,發現四皇子一個邀約都沒有答應,都吃閉門羹。
雲玄這個舉動,讓很多人深思起來,在他們看來,所謂的生病就是一個借口。
雲玄就是害怕在這個時候被人誤會結黨迎私,令皇上不喜。
如今雲玄現在正處于一個微妙的處境,往前一步就是朝堂第四大勢力,可以影響到現有的格局。
雲玄肯定也知道,所以這段時間打算一直躲在宮中,跟外界保持距離。
釋放出一個信號,父皇讓我干嘛我就干嘛,父皇沒開口我就待在宮中怡然自樂。
毫無威脅可言。
「殿下,今天好多人來找您」
今天對于阿環來說,是一個難忘的一天,下遠宮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
來拜訪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絡繹不絕。
「不管誰來都不見」
這些人來意雲玄豈會不知道,眼下雲玄正處于關鍵時期。
做了這麼多的事情,要是被封為平王,雲玄真的要哭死。
現在雲玄要做的就是低調,低調,在低調。
最好讓所有人都忘記還有雲玄這號人存在,才能讓父皇放心。
只是雲玄想不通,父皇到底在算計什麼,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留在國都會成為一個改變平衡的人。
父皇定會知曉,可父皇為什麼這麼做呢?
想不通,雲玄閉上眼,將意識沉浸在玄天系統中。
等到修煉到天境的時候,管他什麼陰謀詭計,雲玄都不害怕。
一劍在手,天下何人敢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