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憐那未知的身份是雲玄心中的一根刺,雲玄相信等到柳將軍看懂那個字的時候。
柳將軍也會知道雲玄對于朝堂格局是怎樣看待,從雲玄決定爭一爭的時候,就注定了往後的路布滿荊棘。
小心,很小心,雲玄絕對不能走錯一步,否則萬劫不復。
然而清憐的身份是擺在雲玄面前的首先難題,不清楚清憐的身份,雲玄心難安。
雲玄有想過讓人調查一下清憐這個名字,這個時代取名字跟現在不一樣,不說獨一無二,但重復度絕對不高。
當雲玄讓落霞換回本名的時候,落霞說出清憐這個名字,雲玄下意識想要調查國都中所有名字叫清憐的人。
但雲玄最終還是放棄這個想法,害怕因為自己的舉動給清憐帶來不可預知的影響。
畢竟現在很多人都在關注著雲玄的一舉一動,從而猜測出雲玄的意圖。
去往雲府的路上,雲玄想著清憐以及鐵護衛這幾天有沒有暗中出手。
這麼長時間,要是清憐跟鐵護衛有什麼行動的話,最大的可能就是選在雲玄大婚的時候。
這個時候出手是最佳機會,絕大部分人的視線都盯著雲玄。
戴上欺天面具,不斷改變著身份以及容貌,直到在概率上面沒有人監視雲玄。
這才放心前往雲府。
說起這個欺天面具,雲玄發現一個好玩的東西,那就是雲玄可以隨時讓它改變形狀,緊貼自己肌膚。
對玄天系統接觸越深,雲玄越發覺得神奇。
也不知道什麼樣的科技水平才能制造出玄天系統,莫非人類可以立足于星空?
溫暖的太陽,輕灑萬丈光輝。林立的樹木,虯枝蒼勁,枝丫交錯。
雲府禁區中,清憐坐在雲玄為她打造的秋千上面,陷入沉思。
然而清憐並不是思考鐵護衛身體情況,腦海中浮現雲玄騎著一匹駿馬,一身新郎服,喜氣洋洋的樣子。
一想起這些畫面,清憐有些苦澀,有想過雲玄出身于大家族,可就是沒想過雲玄會是皇子。
感到恐懼,無法壓抑自己內心的不安,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雲玄。
清憐很想躺在雲玄懷中,將這一切都告訴雲玄,清憐不想讓自己跟雲玄之間有著一條看不見的鴻溝。
兜兜轉轉,雲玄終于來到雲府。
「老爺」下人見到雲玄,恭敬說道。
「讓王管家來見我」雲玄想要看看自己不在的時候,府上有沒有發生一些有趣的時候。
「老爺,您找我」管家走過來說道。
「這些日子府上情況怎麼樣」
「老爺,府上一切正常」王管家如實說道。
「鐵護衛呢」雲玄挑眉,難道自己猜錯了。
「鐵護衛身體有些不適,這幾天一直在房間中休息」
「我知道了,下去忙吧」
嘴角上揚,雲玄果然猜中了,能讓地境上品高手感到身體不適,估計是受到重傷了。
只是雲玄想不通,鐵護衛為什麼會受到傷害,難道是夜探國都哪一個大人物的府邸。
雲玄找來無名,如果清憐跟鐵護衛已經行動的話,那麼她也該出現在府上了。
雲玄看著無名,一襲男裝,多椎髻,束于發頂。
別說,還有幾分巾幗英雄的感覺,就是性子太冷。
「有什麼發現嗎」雲玄問道。
「我發現夫人跟鐵護衛在胤親王大婚的時候,趁著夜色去了桃花林」
自從上次清憐不想要無名近身保護她的時候,雲玄就吩咐無名在暗中監視。
只要有人夜中離開府邸,跟上去,只需要知道他們去哪里即可。
第二天自動回到府上,這樣雲玄就知道清憐有沒有離開。
「我知道了,這件事爛在心中,誰也不要說,另外,鐵護衛這段時間身體不適,你暫時教一下府上的護衛」
雲玄吩咐完無名,就來到後院那處禁區。
遠遠就能看見清憐獨自一個人坐在秋千上。
「在想什麼,這麼入神」雲玄走過去,站在清憐身後,打算輕輕推著秋千。
「夫君,你來了,沒想什麼」清憐一驚,沒想到雲玄居然來了,起身相迎。
「坐著,我來推」雲玄伸手搭在清憐肩旁上,示意她不需要起身。
片刻後。
「誰惹你不開心了嗎」雲玄看到清憐眼神中疲倦跟閃爍,難道跟鐵護衛受傷有關系。
「沒有,我在府上挺好的,就是有些無聊」
對于清憐來說,唯有雲玄在的時候才會感到快樂跟溫馨,有家的感覺。
每當雲玄離開的時候,清憐很是孤獨,一個人待在這個地方。
「紫曦不是在府上嗎?還有府上很多下人,你也可以找她們聊聊天,實在不行可以上街走一走」
雲玄能理解清憐的感受,因為身份的特殊,導致她不能跟別人正常交心。
以前在欲仙樓的時候,還能跟一些人說著一些場面話。
來到雲府,沒有人在能心平氣和跟清憐說說知心話,這就是地位上的差距。
雲玄坐在秋千上,讓清憐坐在雲玄的大腿上,緊緊抱著清憐。
「府上也就紫曦能說說話,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總是感覺紫曦有些怪怪的,跟之前不一樣」
將身體放空,後背緊緊靠著雲玄,清憐多麼希望時間在這一刻停止。
雲玄沒有將紫曦有異心的事情告訴清憐,對于清憐來說,紫曦是她在府上唯一的朋友。
低下頭,看著落寞的清憐,雲玄心中有些苦澀,沒想到自己把清憐變成一只金絲雀。
「清憐,要不我們生一個孩子吧」或許有個孩子在身邊,清憐就不會感到孤獨。
雲玄有想過把清憐接回王府,可眼下清憐身份未知,王府還沒有徹底穩定下來。
雲玄不想這個時候傳出不好的消息,讓清憐跟柳寒煙都受到傷害。
清憐身軀一震,清憐也想給雲玄生一個孩子。就算自己以後不在了,也能留下雲玄的血脈,可清憐做不到。
家族血海深仇不保,清憐永遠放不下心中的仇恨,也永遠不能安定下來。
「我我……」清憐猶豫,不知道該怎麼說。
「清憐,你知道嗎?在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哪有青樓女人有這麼好的身手。
清憐,我不想知道你為什麼會武功,也不想知道你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秘密。
我想告訴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支持你,一直在你身後,我也希望你能夠把我當成你男人,一個可以為你遮風擋雨的男人。
看到你不開心,落寞的樣子,我心中也不好受。我記憶中的你,是一個活潑,可愛,愛笑的女人,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知道你的過去,你身上肩負的使命。
我陪著你一起完成,有些路一個人走會很痛苦,茫然無助很渺茫。
我們是夫妻,是一家人,是相守終生的人,我們可以一起解決那個阻攔在我們之間的鴻溝」。
其實雲玄並不想跟清憐說這些話,對于清憐來說有些殘忍,盡管雲玄不知道清憐身上肩負著什麼。
但是這個秘密已經讓清憐透不過氣來,也讓雲玄記憶中的清憐消失不見。
這不是雲玄想要看見的,對于雲玄來說,只要清憐不要造反,其他的事情雲玄都能幫助清憐。
無非就是付出一些代價罷了,對于雲玄來說,值得。
人生唯有最愛的人不可辜負。
因為她代表著愛,家庭,一生。
這些對于雲玄來說是最寶貴的,也是雲玄一直在苦苦追尋。
「夫君我,不是……我」清憐心頭一震,想要將一切都告訴雲玄,可清憐不知道該怎麼說,淚水打濕清憐的臉頰。
轉過身來,將腦袋深埋在雲玄胸膛,大哭起來,淚水洶涌,很快打濕了雲玄的衣服。
「什麼都不要說,我相信你。哭,大聲的哭起來,將所有不開心的事情統統哭起來,今天我會一直陪著你」
緊緊抱著清憐,這一刻雲玄覺得自己是否做錯了。
或許不應該放任清憐,應該出手幫助清憐解決那個困擾她的難題,讓清憐徹底打開心結。
讓雲玄腦海中那個女人重新出現。
金絲雀確實很好看,可雲玄想要的是一個有著自己思想,靈魂的蒼鷹。
夕陽西下,落日的余暉透過茂密的樹林縫隙,斑斑點點地灑在兩人臉上。
清憐哭的很厲害,撕心裂肺,哭著哭著就睡著了,直到太陽落山的時候,清憐才醒過來。
看著清憐,雲玄狠狠吻了下去,此刻雲玄什麼也不想听。
閃過一絲失望,雲玄告訴清憐,等待她準備好的時候,在把這個秘密告訴自己。
雲玄陪著清憐就這樣靜靜坐著,臨走的時候親吻著清憐的額頭說道︰「什麼都不要想,一切有我」。
來到街道,平復著心情,天色不早,該去接柳寒煙回家了。
「你說這些異地商人消息也夠推遲,國都糧食價格早就四文錢一斤了,他們居然還想買四十文錢,活該沒人要」
「誰說不是,那些商人口音明明就是南方人,偏偏還說不是,你說怪不怪」
「南方不是發生天災嗎,他們糧食自己都不夠吃,怎麼還能來國都買呢」
「嗨,當官的你還不了解嗎」
「還是我們好,要不是有陛下,估計我們也沒有糧食吃」
「誰說不是,可憐那些百姓了」
听到百姓閑聊的消息,雲玄心頭一震,停下腳步,這個消息對于雲玄來說可是太重要了。
正愁用什麼方法被父皇召見,然後混一個一官半職,真是渴了,水自動送上門。
不用猜,雲玄也知道太子跟雙王根本沒有解決難民問題。
那些糧食估計就是戶部囤積的糧食,發往災區,沒想到居然被這些貪官給挪用了。
「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雲玄走了一會,來到柳府。
「好」柳寒煙跟柳將軍還有柳夫人告別,隨後跟著雲玄回到王府。
同行者還有一個婦人,雲玄打量著婦人,三十幾歲的樣子。
面無表情,眼神如同鷹鷲一樣,給人一種不好惹的感覺,此人就是柳將軍說的那個天境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