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當窗,夜色如畫。
如水的銀輝傾灑大地,滿庭花木,宛若被披上一層夢幻般的輕紗,朦朦朧朧,影影綽綽。夜風輕拂,竹影搖曳。
坐在搖椅上,雲玄抬頭欣賞著天上的月亮,這兩天也不知道月女發什麼瘋,老是刺殺自己。
要不是看在百聖教跟她那一般的顏值上,雲玄真的很想將她一百遍,一百遍啊。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也不知道柳寒煙過得怎麼樣了,讓雲玄放心不下的是清憐。
不在清憐身邊,雲玄總是害怕她會做出來什麼危險的事情,讓自己受到傷害。
一絲聲響傳到雲玄耳中,嘴角上揚,估計又是月女來了︰「小月月,這麼想本王嗎?」
小月月,張成面色扭曲,握緊拳頭,眼神殺意盛然,就連自己都沒有這麼叫過她的名字。
雲玄皺眉,這個時候不應該跳出來跟自己不死不休嗎?
一道寒芒而至,劍尖距離雲玄不過三十公分,雲玄看著眼前持劍的黑衣人。
「你是誰,竟然襲擊本王,你可以這是殺頭的大罪」雲玄心中嘀咕,難道是月女找來的幫手。
不過這實力很一般,沒有天境實力也跑過來報仇,這不是找死嗎?
「你跟月女之間什麼關系」張成冷冷說道,眸中泛寒。
這幾天,張成明顯感受到月女跟以往不一樣,尤其是那日見到月女眼眶通紅,神色委屈。
如同受到屈辱一樣,張成知道此行是來找雲玄商議合作的事情。
可不管張成怎麼說,月女就是不肯開口,甚至對自己越發冷漠。
這讓張成如何接受,兩人之間一定有見不得人的秘密。
一想到自己視為禁臠的月女被人欺負,張成如同被激怒的老虎一樣,渾身散發著窒息的氣勢。
「月女,你說小月月?」雲玄皺眉,看著眼前黑衣人,該不會是月女的追求者吧。
听到這麼親密的名字是從別的男人嘴里面說出來,張成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劍光一閃,雲玄左邊的樹木攔腰截斷。
雲玄瞳孔一縮,這麼厲害。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劍氣。
不過厲害歸厲害,雲玄怎麼覺得這個人有些毛病。
你跑到我的地盤上弄這麼一手,不怕驚動侍衛嗎?
「將你跟月女之間發生的事情原封不動告訴我,不然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月女來找本王合作,想要讓本王宣揚百聖教,本王沒有答應她。第二天後她找到本王,繼續勸說本王,本王見她長得好看,說只有她做本王的女人,本王就答應他。
一開始她是拒絕的,後來她說只要本王助她成為百聖教教主,她就願意做本王的女人。
本王好奇,一個女人做什麼教主。她說百聖教聖子不堪重用,心性下流,實力一般,教主的位置與其讓給他還不如自己坐。
然後月女就坐了本王的女人,大哥,你要是想要的話,我可以送個你。
你別說,那個女人的身體還是挺帶勁的」
「住口」
張成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里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不堪重用,實力一般,沒想到我張成在你心中就是這個樣子。
虧我張成對你一片痴心,你這個賤人。」
張成無法接受月女對自己的評價,心中勃然大怒。
「大哥,只要你不殺我,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雲玄表面驚慌失措,心中樂開花。
此人難道就是百聖教聖子張成,這心胸跟月女也差太多了吧。
「殺你,不不,我會廢你了」
露出殘忍的微笑,張成目光看向雲玄,手腕一轉,寒芒一閃。
「怎麼會」張成大驚,此人什麼時候來的,自己居然沒看見。
雲玄起身,在阿大耳邊說道︰「教他學會如何尊重別人」。
轉身離去,絲毫沒有把張成放在眼中,雲玄都無語,你要殺我就殺我,說這麼廢話干什麼。
不知道本王隨身都帶著天境高手嗎?
不知道反派死于話多嗎?
初日東升,霞光萬道。
「四哥」
「這些日子過得怎麼樣」雲玄看著炎蟄,這些日子忙于工作一直沒時間陪他說說話。
「還行」
「你來這里也有一段時間了,這些日子你看到什麼」雲玄想要檢測一下炎蟄。
「看到在四哥的幫助下,那些難民能夠吃飽飯,有地方睡覺,臉上充滿了希望」炎蟄一臉崇拜。
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再也沒有一個乞討的百姓。
「今天跟我一起,我帶你去個地方」雲玄眼神一寒,本以為炎蟄能看到一些深層次的東西。
「大人,小皇子」鄭苦作揖。
「鄭大人,賬本看完了嗎」雲玄問道。
「看完了,沒有問題,時間數量都能對的上」
為了查明糧食缺少的問題,這兩天鄭苦一直查看賬本,沒有發現一點問題。
為此,鄭苦還寫信回去,讓戶部的人幫忙查證一下,不過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得知消息。
「好,晚上我們再聊這個」
離開這里,雲玄帶著炎蟄前往高督。
「穿上這個」雲玄拿來一套平民的衣服給炎蟄。
「四哥,這是干什麼」炎蟄茫然。
「穿上,然後跟他們一樣去挖地」
聞言,炎蟄震驚,自己一個皇子居然要跟這些百姓一樣,干著卑賤的工作。
「穿上」雲玄加重語氣。
「今天你的任務就是跟他們一起挖地,吃飯」雲玄揮揮手,讓人帶炎蟄去挖地。
「多派些人看著炎蟄,絕對不能出現意外,天黑之前,不允許他離開」
「是」
平絲山上,月女一臉愁然,心中對雲玄充滿了殺意。
見過自己真面目的人要麼是自己的夫君,要麼就得死。
可不管月女怎麼刺殺,就是連雲玄的衣袖都踫不見,反而被雲玄調戲。
雖然是語言上,但也不能接受。
「聖女」教徒恭敬說道。
「聖子在山嗎」月女有些事情要跟張成商議。
「聖子不在」
「知道了」
……
「這又怎麼了」
「誰知道呢?」
那些留在廠房中精壯男子此刻都被士兵帶到外面,排好隊站著。
看著這些懶散的百姓,雲玄眼神一眯,這就是無條件賑災的弊端。
加重了這些人懶惰的心理,只需要躺著不動就有飯吃,實在不行就聚集一些人鬧事。
想讓他們干一些活就跟要他們命一樣。
「諸位,本王很好奇,本王已經許諾很多好處,為何你們寧願喝著稀粥,像個尸體一樣躺著一天,也不願意為了百姓工作呢?」
看著這些低頭不語如同行尸走肉一樣的百姓,雲玄有憤怒也有無奈。
「你們不用擔心說了什麼不好听的話,本王會懲罰你們,你們可以暢所欲言」
「洪水沖塌我們的家園,淹沒我們的土地,使得我們變成難民,朝廷就應該管我們。
給我們糧食吃,給我們水喝,而不是強迫我們去干體力活」
「沒錯,我們不想干活」
听著這些百姓的心中話,雲玄揮揮手,示意他們安靜。
「你們說得對,天災使得你們變成難民,朝廷應該管你們,給你們吃的,喝的。但是你們有想過嗎?
如果數萬百姓都跟你們這麼想,一味等著朝廷賑災糧食,等到洪水退卻,你們可知道需要多少時間。
起碼三個月,你們可知道會有多少老人,孩子,體弱者會因為你們這個愚蠢的想法會死去。
當洪水肆虐家園的時候,你們也應該看見你們的親朋好友被洪水無情吞沒。
當你們如同野狗一樣,毫無尊嚴的躺在地上每天等著兩碗飯的時候,你們有想過你們身為男人的尊嚴呢?
修建河道不是為了本王,本王住在國都,別說三個月洪水退卻,就算三年。
本王照樣有吃有喝,生活慈潤,可你們互相看看,你們這里有多少人能夠平安活下來。
本王修建河道,就是為了將困擾我們生活的洪水給它引到別的地方,讓你們盡快能夠恢復正常的生活。」
「告訴本王,還有什麼原因讓你們寧願渾渾噩噩等死,也不願親手創造幸福生活呢」
「您是王爺,高高在上,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的苦難您怎麼知道呢?就算洪水退卻,種植糧食也來不及了,到時候我們拿什麼生活」
雲玄靜靜听著,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有這種自我放棄的想法,破罐子破摔。
「哈哈哈,本王真的沒想到你們居然會這麼垃圾,不堪重用,你們有愧于男人這個稱號。
就因為來不及種植糧食,就因為等到洪水退卻之後朝廷有可能不管你們,就因為早日月兌離苦海你們就失去逃避的理由。
看看你們,還有一點男人的樣子嗎?
你們真的讓本王感到失望,本王沒想到自己這麼幸苦,挽救百姓于水火,得到就是這麼一個回答。
人生數十載,就因為今年的洪水,讓你們暫時失去生活的來源,你們就在這里自暴自棄,自甘墮落。
你們看看那些老人,有沒有你們的父母,你們想要他們就這樣死去,隨便找個地方一埋,然後欺騙自己說是洪水肆虐沒有辦法。
再看看那些女人孩子,有沒有你們的妻子跟孩子,她們每天為了那些修建河道的百姓不辭辛苦,整日勞作。
洗衣服,洗碗筷,做飯。為的是什麼?
不就是一個希望嗎?
因為她們知道,災難只是一時,生活還要繼續。與其自暴自棄,不如全力以赴,早日引走洪水,早日過上幸福的生活。
再看看那些可憐的孩子,就因為洪水肆虐,他們不能去讀書。就因為他們的父親是個好吃懶做、偷閑躲靜之人。
你們有想過等到洪水退卻之後,其他的人會如何看待你們的妻子,孩子。
他們會說,你看這就是那些好吃懶做、偷閑躲靜的妻子,孩子,不要跟他們玩,丟人。
你們的妻子跟孩子會一輩子抬不起頭,就因為你們這群懦夫。
你們想要看見別人對你們的妻子,孩子指指點點嗎?
你們想要成為所有人口中的懦夫嗎?
你們想要每天或者毫無尊嚴的日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