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柳寒煙一跳,來不及躲避。
彎著腰,低著頭,雙手緊緊護住肚子,柳寒煙面色蒼白。
就在柳寒煙閉著眼等到攤位砸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一道倩影出現,隨後手一揮,攤位便倒在別的位置。
「小姐,你沒事吧」悅耳的聲音傳來。
「是你救了我嗎?」柳寒煙緩緩睜開眼楮,看著眼前的女子,再看看倒在一邊的攤位。
「是的,你沒事吧」來人正是清憐。
「沒事,謝謝你」柳寒煙松了一口氣,笑著說道。
「不用客氣」清憐看著柳寒煙,這就是夫君的妻子嘛,真好看。
不愧是國都第一美人,堪比仙子,讓清憐都有一種相形見絀。
「我叫柳寒煙,你叫什麼」
「清憐」
或許是柳寒煙心中很是感謝清憐,兩人便開始了姐妹閑聊模式。
片刻後。
「小姐,我打听到了,是戶部尚書張樣府邸著火了」金桔氣喘吁吁說道。
看見柳寒煙身邊多了一個女人,有些意外,更多的是警惕,眼神緊盯著清憐。
就在國都發生如此重大事情的時候,雲玄一行人也已經來到泰康。
「卑職泰康太守正文見過督察使大人」進入城內,雲玄就看見正文帶著一些官員齊刷刷等著自己。
「諸位大人無須多禮」雲玄下馬繼續說道︰「本王來此的目的想必正大人以及諸位同僚也都知曉」。
看著眼前熟悉的一面,雲玄感覺自己有一種陷入單機游戲的感覺。
「大人,我等知曉,大人舟車勞頓,要不先休息,明日在商議百姓的事情如何」
正文見到雲玄面色蒼白,想來身體疲憊。
「正大人有心了,那本王就先休息,明日再商議」
雲玄也沒有推辭,要不是沿途不好走,淤泥太多,坐轎子會耽誤更多的時間。
雲玄真不想騎馬,顛得全身就跟散架的一樣,苦不堪言。
「下官已經為大人準備好居住的地方,大人這邊請」正文前面帶路。
「大人,府邸簡陋,還請大人見諒」一會後,正文便帶著雲玄來到準備好的府邸。
富麗堂皇,池水環繞,浮萍滿地,碧綠而明淨,很是不錯。
「正大人言重了,此地本王很是喜歡」
「大人喜歡就好,那下官就不打擾大人休息,下官先告辭」正文作揖後離開。
「自己找個房間,這一路也幸苦了」
太累了,雲玄來到房間倒頭就睡。
夕陽西下,落日的余暉透過茂密的樹林縫隙,斑斑點點地灑在大地上。
「大人,火勢撲滅了,張府上下一百二十余口都死了」士兵前來說道。
看著眼前的殘磚斷瓦,滿目蕭然,林虎重重嘆口氣,一臉愁然。
在自己管轄的地方,居然出現這麼大的事情,足足死了一百多條人命,還是戶部尚書的府邸。
林虎覺得眼前一黑,自己頭上這頂帽子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陛下,戶部尚書張樣府邸突遭大火,張府上下一百余口全部葬身火海。
火災出現的時候,微臣命人前去救火,火勢並未蔓延到其他地方」
林虎將情況一五一十告訴皇上,這麼大的事情,相瞞也瞞不住。
「火勢原因是什麼」皇上開口說道。
「微臣無能,並未查民,請陛下降罪」
林虎叩拜在地,火勢發生太突然,一把火燒個精光,什麼線索也沒有。
「你身為城防營都統,國都發生如此重大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念你及時救火,避免百姓受傷,官降一品,罰俸半年,暫代都統一職」
「謝陛下」林虎叩恩。
「下去吧」
眼神一眯,張樣畏罪自殺,張府遭遇大火,一個不留,事情發生得也太巧了。
要說不是人為,皇上壓根不信,不過這些不是皇上考慮的事情。
翌日早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官行禮。
「諸位愛卿平身」
「諸位愛卿可有要說的?」皇上掃視著眾人。
「陛下,微臣有本要奏」鄭苦站出來說道。
「微臣跟隨胤親王前去江南督察官員處理難民一事,無意中發現朝廷賑災糧不夠。
按理來說,戶部每次調集的糧食足夠百姓吃上半個月,微臣心有疑惑。
于是明察暗訪,得知海德讓手下官員私自售賣糧食。
為了害怕微臣將此事上述陛下,海德竟然調集上千士兵圍殺胤親王以及我等。
為了拖延時間,胤親王身邊的護衛拼死抵抗,好在隨行將軍立步及時帶著五千精兵趕回,這才阻止海德的陰謀」。
「嘩」
聞言,百官震驚,沒想到海德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謀殺皇子。
柳將軍挑眉,有些驚訝,沒想到雲玄此行居然發生這種事情。
雖然鄭苦輕飄飄帶過,可是其中艱險不可想象,要知道江南可是海德的地盤。
此行雲玄也不過帶著數百士兵,天時地利人和,三大要素雲玄可是一個都沒有。
如此境地還能打敗海德,令人深思。
「海德現在在哪里?」皇上眼神鋒利,如同利刃一樣。
「回陛下,海德已經關押在大牢,等候陛下的處置」
「另外,陛下,微臣翻閱江南數年的賬本,發現海德每年都會篡改賬本,貪污稅銀,上下打點,欺壓百姓,欺騙朝廷」
此話一出,百官大驚失色,貪污稅銀這可是死罪。
要知道稅銀可是戶部掌管,海德如此明目張膽貪污稅銀,戶部根本月兌離不掉關系。
張樣被抓,對于一部分官員來說不是秘密,再結合鄭苦說的這些話,一切都已經明了。
「朕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太守,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罪大惡極的事情。吏部每年官員考核是如何考核的」
「陛下息怒」面對皇上的怒火,百官瑟瑟發抖,連忙跪了下來。
「息怒,朕如何息怒」皇上臉色鐵青、眸光冰冷,此生最恨就是貪污一事。
「海德謀殺皇子,貪污稅銀,罪大惡極,罪不可恕。誅全族,三族流放三千里外寧古塔三十年」
「陛下,微臣有事要說」面對暴怒的皇上,周元硬著頭皮。
「何事」
「陛下,戶部尚書張樣畏罪自殺」
「死了?」皇上銳利眸子一眯,嚇得周元靈魂出竅,生怕觸踫皇上的眉頭。
「微臣有罪,有負皇恩」周元叩拜。
「父皇,兒臣以為此事事有蹊蹺」就在這時,晉王開口說道。
「晉王有什麼看法」皇上目光看向晉王。
「父皇,張樣不過就是一個戶部尚書而已,如此之多的稅銀就憑他一個人根本吃不下,背後必定有著同伙」
太子心一寒,知道晉王這是把矛頭指向自己,可如今所有的證據都被銷毀了,太子也不怕晉王能翻出浪花。
「晉王可有查明張樣背後之人呢」皇上問道。
「父皇,戶部商戶乃是太子的人,想必太子應該被兒臣更清楚」
「晉王,你休要胡說。孤與張樣並未有什麼私交,平日也是處理朝廷之事」
還沒等皇上開口,太子連忙撇清跟張樣的關系。
如今張樣已死,死無對證,一切都是空口白話,想怎麼說都行。
晉王不爽看著太子,這些錢肯定都在太子的口袋中,如今卻睜著眼說瞎話。
不過張樣被殺,張府一把火燒光,晉王也奈何不得太子。
「太子,此事你可知曉」皇上看著太子,冷冷說道。
太子連忙站出來,信誓旦旦說道︰「父皇,此事兒臣不知。兒臣若知曉的話,定不會放任張樣,予以嚴懲」。
百官意味深長看著太子跟晉王之間的斗爭,張樣可是太子的人。
要說張樣貪污稅銀跟太子沒關系,他們可不信,不過如今張樣畏罪自殺,所有的證據都在張樣這里停止。
晉王心有不甘,也無濟于事,一切的證據都在張樣這里停止了。
南王深深看了眼太子,沒想到太子變聰明了,居然讓晉王吃癟。
「張樣貪污稅銀已死,相國就有你,暫時擔任戶部尚書一職,等到有合適的人再說。」
「臣遵旨」相國說道。
「退朝」
見此事不了了之,晉王很是心中窩火,忙活這麼久,結果還是讓太子逍遙自在。
戶部尚書的位置落到相國的頭上,相國可是太子的人。
這跟讓太子掌管戶部有什麼區別呢?
晉王憤憤不平,有一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覺。
走出金鑾殿的時候在太子面前小聲說道︰「沒想到太子下手這麼狠」。
太子冷冷一笑︰「孤不知道晉王在說些什麼」。
「本王倒要看看太子的運氣是不是一直都這麼好」晉王憤然離去。
看著晉王離去,太子眼神一眯,隨後來到相國面前︰「恭喜相國」。
相國自然知道太子說的喜為何事,只是他不覺得戶部尚書這個位置是自己的。
入朝為官這麼多年,相國很了解皇上的性子,這件事要是沒有皇上在背後統籌。
就憑一個太子絕對不可能讓晉王吃這個啞巴虧,不過這些事情不能告訴太子。
能夠揣摩皇上的心思這是為官之道,可是說出來這就是找死之道了。
「戶部尚書這個位置也不過就是暫代而已,太子應該想想誰最有可能接管這個位置」
相國提醒著太子,至于太子能不能領會,這就跟他沒有關系了。
太子眼神一頓,若有所思想著相國那一句,隨後朝著東宮而去。
相國目眺遠方喃喃自語︰「真可怕,遠在千里之外,就讓國都震蕩,輕易斬斷太子一臂」。
「阿嚏」
雲玄揉揉鼻子,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在想自己。
不得不說,有著月女的幫忙,雲玄處理難民問題如魚的水。
為了盡快解決這件事,雲玄這幾日一直都在廠房跟修建河道的地方兩頭跑。
當然了,偶爾還的跟正文一些人聊聊感情,吹吹牛皮,好不快活。
三日後。
處理泰康難民問題的框架基本成型,男人去修建河道,女人做著後勤工作。
如水的銀輝傾灑大地,滿庭花木,宛若被披上一層夢幻般的輕紗,朦朦朧朧,影影綽綽。夜風輕拂,竹影搖曳。
「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