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陽光,穿透清晨的霧氣,投射在大地上。
為了不打擾百姓,雲玄決定悄悄離去,然而當雲玄走出城門的時候。
眼前的一幕讓雲玄眼眶濕潤,只見數萬百姓全部站立兩邊,前來為雲玄送行。
為了防止雲玄偷偷溜走,他們天還沒亮就已經等候在這里。
「恭送大人」
百姓齊刷刷跪了下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心中極為不舍。
那些前來送行的官員看到這一幕,心中極為震撼。
無數百姓前來送行,這可是對于官員來說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譽,比得到皇上的嘉獎還要令人振奮人心。
他們當了十幾年的官,都沒有得到百姓這種認可。
低下頭,長嘆一聲,心中很是苦楚。
虎目身為武將,也參加過戰爭,一直信奉男人流血不流淚。
當看到這一幕,心中還是很有感觸,強忍著淚水掉下來。
跟在雲玄身邊二十余天,雖然很少說話,可虎目對雲玄還是有一些了解。
虎目本以為雲玄跟那些王勛貴族一樣,是個紈褲子弟。
所謂的督察使不過就是給自己鍍一層金,好方便繼續往上爬,哪里懂得治理百姓的方法。
可隨著了解的加深,虎目才知道自己這種想法有多麼離譜,大錯特錯。
聳聳鼻子,感覺淚水就要掉下來,雲玄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著。
「咿呀」就在這是,一個孩子跌跌撞撞跑過來,嚇了眾人一跳。
孩子的母親想要叫回孩子,生怕惹到雲玄不高興。
雲玄朝著百姓看過去,給他們一個友善的眼神,告訴他們自己並不介意。
半蹲著身體,雲玄看著這個孩子,皮膚略黑,一雙眼楮猶如太陽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親上一口。
「喋喋」孩子太小,話也說不清楚,手上拿著東西想要遞給雲玄。
看著孩子手上的玩具,這是用野草編制的玩具。
「要送我嗎」?
「是是」孩子點點頭。
接過玩具,孩子笑了,隨後朝著媽媽的位置跑過去,看著他那小步伐,雲玄都擔心他會跌倒。
「百姓們,回去吧」直到走到最後一個百姓,雲玄朝著百姓深深一拜,隨後騎上駿馬朝著國都而去。
此行乃是回家,雲玄並沒有帶上很多兵馬,不過為了護送七百萬兩銀子,雲玄調來一百精兵。
有阿大以及虎目隨行,望那些宵小之輩也不敢心生貪戀。
「阿大,你知道百聖教在哪里嗎」
路上,雲玄有些不放心月女。
聖子死在自己手中,據點被毀,即便月女身為聖女,也難輕易交待過去。
尤其是得知百聖教教主那邪惡的計劃,雲玄對月女的處境更加擔憂。
「王爺,老奴知道」阿大說著。
「回到國都,等你實力恢復差不多,告訴那個教主。張成意圖刺殺本王,被本王擊殺,這件事不給本王一個交代,本王親自踏平百聖教」
有自己的震懾,估計百聖教教主也不敢太過于為難月女,這也是雲玄目前唯一能為月女做的。
「老奴知道」
雲玄返回國都了。
這個消息在國都上層已經傳遍了,七日之內,雲玄就會回到國都。
此行督察江南,江陰以及泰康三個地方,屬晉王最為開心。
太子麾下戶部尚書被殺,南王麾下工部侍郎被殺,唯有晉王毫發無傷。
這幾日很是開心,甚至舞起劍來。
「雲玄,孤跟你勢不兩立」太子陰沉著臉,眸中泛寒,渾身散發著可怕的寒氣。
要不是雲玄,張樣也不用死,太子還能繼續掌管戶部這塊肥肉。
這麼多年之所以能夠抵抗住雙王的攻擊,就是因為有著戶部的支撐,讓太子能夠用銀子開路。
讓更多的人暗中站在太子這一邊,可如今這條路被雲玄斷絕。
失去戶部,太子今後的路要難走很多,雙王也會趁機讓太子難堪。
如今又多了一個第三王。
「爹地,我听說夫君要回來了」
今日柳寒煙陪著清憐外出行走,無意中听說雲玄即將返回國都。
這可把柳寒煙高興極了,一別就是數月,柳寒煙很是想念。
尤其是寶寶,柳寒煙想要第一時間將這個好消息告訴雲玄,讓他開心開心。
「都為人母,還這麼猴急」柳將軍批評一句。
「你個老東西,怎麼說話的」看到自己寶貝女兒受到欺負,柳夫人當場怒懟。
听到這熟悉的聲音,柳將軍吹胡子瞪眼的,不敢多說,只好點頭。
「別理這個老家伙,我們娘倆自己呆著」柳夫人扶著柳寒煙便離開書房。
柳將軍停下毛筆,眼神看向紙張,上面寫這樣一個大大的靜字。
看得出神,柳將軍嘆了口氣。
「陛下,這是胤親王此行的記錄」
就在雲玄即將趕到國都的時候,皇上已經將雲玄在江南,江陰以及泰康的所作所為全部調查清楚。
要是讓雲玄知曉,肯定會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泛寒。
大呼,你到底在我身邊安插了多少人。
「胤親王還有幾日能到國都」皇上看完信封上的內容,露出一絲滿意。
「估模著六天左右」林公公算了一下。
六日後。
國都正面,雲玄看著城門上寫著國都兩個字,頗為感慨。
沒想到這次出差居然用了這麼長的時間,還差點把命搭進去。
說一句死里逃生,絲毫不為過。
「虎將軍,此行多謝將軍隨行」
既然到了國都,那麼就不需要虎目繼續跟隨。
「督察使大人客氣了,這是末將的職責。如今已到國都,那麼末將也該告辭」虎目作揖,帶著一百精兵離去。
此時正是夏日季節,路邊長滿了鮮艷的野花,百草豐茂,格外吸引人眼球。
然而雲玄並沒有興趣欣賞,一旦踏進這道門,意味著身處漩渦,月兌身不得。
「出發」
雲玄朝著皇宮的方向而去,事情解決了,也該匯報工作了。
「陛下,胤親王求見」林公公說道。
「讓他進來」
「兒臣參見父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雲玄作揖拜禮。
「起來吧」
「謝父皇」
「三省難民問題解決了?」皇上問道。
「父皇,兒臣有罪,請父皇降罪」雲玄跪下來說道。
「何罪」皇上挑眉,這次督察一事干的很好,朕還沒有獎勵,何來的降罪呢?
「父皇,兒臣失手誤殺工部侍郎尹俊此乃一罪,沒有得到父皇同意,私自拿出十五個國學監名額,讓難民的孩子前去讀書此乃二罪。
本想帶著炎蟄體驗一下不同的生活,沒想到讓炎蟄身陷危險,此乃三罪。
兒臣愧對父皇,兒臣有罪,求父皇降罪」
皇上沉默一會說道︰「這些事朕已經知曉,恕你無罪」。
「兒臣多謝父皇」
有時候事情做的太漂亮了,本身就是一種罪,會給人一種刻意的感覺。
尤其是像雲玄這種敏感的身份,更容易讓人以為早有預謀,就是等到這一刻。
誰都能產生這個想法,唯獨皇上不能有這個想法。
因為他是唯一合法有資格,有實力處死雲玄的人。
站起身來,本想開口,可是腦袋一陣疼痛,讓雲玄面露痛苦,不斷揉著額頭。
「身體不適嗎?」皇上見到雲玄痛苦的樣子,以為雲玄舟車勞頓,身體不適。
「父皇,應該是孩兒這段時間太累了,有些疲乏,不打緊,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待到腦袋好一點,雲玄這才放下手,沒想到後遺癥這麼嚴重。
這麼長時間居然還沒有消除,這讓雲玄有些不安。
「胤親王一路幸苦了,那就先回去,有什麼事情明日早朝再說」
「父皇,兒臣此行帶回七百萬兩銀子,已經交給戶部,兒臣……」
「七百萬」皇上震驚,這都快趕上國庫一年稅收。
要知道,數月前皇上為了湊集五百萬賑災款,不得已之下讓雲玄采取不入流的方式弄來二百萬兩。
可沒想到雲玄此行督察百官,居然待會七百萬兩,這讓皇上倒吸一口涼氣。
面對皇上的失態,雲玄絲毫不驚訝,當自己得知數目的時候,也是震驚到下巴都快掉下來。
「父皇,兒臣此行發現一個名叫百聖教的江湖門派,發現他們意圖蠱惑百姓。
兒臣讓人搗毀他們的據點,繳獲價值百萬的財物,三百萬是兒臣懲罰沅江三大財主這麼多年跟海德狼狽為奸,欺壓百姓,取得不義之財。
剩下的三百萬兩是兒臣查抄海德的私人家產,另外兒臣拿出八十萬兩左右,一部分獎勵給百姓,另一部分留給沅江太守府作為公款」。
雲玄將這些錢的來歷詳細說給父皇听,盡管父皇很有可能知道。
「胤親王為朝廷做出如此功勞,打算要何賞賜」皇上對雲玄此行很是滿意。
不僅快速解決難民問題,讓百姓對皇上,對朝廷感恩戴德,擁戴皇上。
更重要為了國庫帶來七百萬兩銀子,讓皇上不用為銀子發愁。
要知道,這一次戶部可是把所有的銀子都當作賑災款。
這個時候要是發生什麼事情需要錢,那可就讓皇上無比棘手。
「父皇,兒臣什麼都不想要,不過既然父皇這麼說了,兒臣要是拒絕豈不是讓父皇失望。
如今兒臣王府沒有什麼產業,光靠兒臣的俸祿很難養活王府上百人。
兒臣打算開一個酒樓,兒臣希望父皇賞賜一塊地皮給兒臣。
至于位置,等到兒臣考慮清楚之後稟告父皇,不知父皇能否答應」。
雲玄的腦海中很久之前就有開一個大型商場的想法,只不過因為一些事情耽誤了。
趁此機會,雲玄先將地皮弄過來,想要買下這麼大的地方,那可是需要不少錢。
「區區一塊地皮而已,朕答應你」
皇上還以為雲玄會有什麼別的要求,沒想到這麼簡單。
跟雲玄做出的功勞想必,顯得微不足道。
「兒臣多謝父皇,兒臣就不打擾父皇,先行離開」
離家這麼久,雲玄著急想看看自己的媳婦。
就在雲玄離開養心殿,打算出宮的時候,一道聲音叫住了雲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