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俠客山莊雖然強大,不過還不敢在國都放肆,這些天注意一點,不要獨行」
雖然話是這樣說的,可是鐵護衛心中也是沒有底氣。
就算以地境上品的鐵護衛,在俠客山莊也不過就是一個護法而已。
更別說上面還有三大長老,被這樣一個龐然大物惦記,如同黑夜中挑燈夜行的人。
說不害怕,根本就沒有人信。
「師傅,徒兒知道了」清憐滿臉愁然,得盡快將這個消息告訴雲玄,讓他有所準備。
明月當窗,夜色如畫。
坐在客棧內的衡十一臉疑惑,為何四人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打探消息,應該很快就能回來才對。
難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想到此,衡十搖搖頭,四人可都是地境下品的實力,打探一個商賈之家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閉上眼打坐起來,衡十以為他們借著這次的機會,出去喝花酒去了。
打算等到他們回來的時候,好好訓斥一頓。
「她怎麼說?」這幾天華英侯的脾氣不好,讓那些下人有些害怕,生怕觸怒。
「她說不知道」羅田如實說道。
「不知道。哼,告訴她,三天之內要是得不到本侯想要的,後果自負」華英侯眸中泛寒,面色陰沉。
「是」
「將張順之死前因後果說給本侯听」華英侯想不通,這件事怎麼看都跟雲玄有關系。
可就是找不到雲玄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以及為何要這麼做。
「那日我隨著胤親王埋伏在欲仙樓外,張順正好剛還,欲翻牆而上,被我一掌打退。
想要逃跑,卻被胤親王用石灰粉給糊住眼楮,最後被擒拿,得知張順為何夜襲落霞的原因,胤親王便殺了他」
以凡人之軀,成功擊殺地境上品,直到現在羅田還是挺震驚。
這就好比地境挑戰天境一樣,根本不可能贏,然而雲玄卻做到了,擊殺了張順。
「張順為何要再去欲仙樓,還有之前雙王府邸傳出寶物被盜以及張順的落腳點。
你說這一切會不會都在雲玄的算計當中」
那時候,華英侯並沒有深入思考這些事情,以為就是有人不知量力,自尋死路。
可現在細細一分析,卻發現破綻百出。
雙王府邸何等森嚴,別說一個地境上品高手,就是羅田去都不一定能活著回來。
不然雙王豈會睡個安穩覺,華英侯在國都生活數十年,也沒有听到雙王府被盜的消息。
為何張順夜襲欲仙樓之後,便傳出這個消息呢?
還有,雲玄為何篤定張順會再次出現欲仙樓呢?
陰謀,直覺告訴華英侯,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這,屬下不知。要真是一切都掌握在胤親王手中,那他也太可怕了」
從頭到尾一直在設計張順,並且張順還往雲玄的陷阱中跳,有些匪夷所思。
要知道,修煉到這個境界,沒有傻子。
更何況張順還是俠客山莊的護法,要沒有點城府豈不是早就被人干掉了。
銳利的眸子一眯,華英侯總覺得這些事情跟雲玄有關系,要是這一切真的都是雲玄計劃好的。
那麼算計自己跟俠客山莊也不是難事。
旭日初升,霞光萬道。
睜開雙眼,得知四人還沒有回來,衡十心中出現不好的預感。
這四人都是他的老手下了,辦事靠譜,然而這次卻沒有回來。
十字八九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思考一會,衡十打算找到華英侯,探探口風。
萬一雲府里面有著厲害的人物或者機關,豈不是羊入虎口。
又到了每天模魚的時間,按照慣例,雲玄上午都會在城防營待上兩個時辰左右。
然後下班回家。
前世苦哈哈上班也認了,今世出生就是羅馬,還上什麼班呢?
「姐姐,這個就是夫君發明的口紅嗎」
一早清憐便來到王府,打算將俠客山莊的事情告訴雲玄。
沒想到雲玄居然成為城防營統領,早早便離開了王府。
「是的,妹妹,只要扭一下就可以」
為了讓清憐更加直觀感受,柳寒煙當面展示起來。
「王爺好厲害」清憐張大嘴巴,大驚失色。
沒想到昨天才將圓柱給柳寒煙,雲玄下午就制作出來,比圓柱還要好用,方便。
「夫君確實厲害」柳寒煙也是這樣想的。
突然發現雲玄好像什麼都會,燒得一手好菜,還能發明出來各種從未見過得東西,太神奇了。
不像是一個久居深宮的皇子,更像是一個走南闖北去過很多地方的游子。
「姐姐,王爺什麼時候回來」清憐有些擔憂,外面還有一個二護法虎視眈眈。
「妹妹這是想王爺了?」柳寒煙打趣說道。
「姐姐」旋即,一抹紅暈出現在清憐俏臉上,害羞說道。
「王爺估計一會就回來了」看著天色,柳寒煙猜測道。
隨後兩女便坐在一塊閑聊起來,有說有笑。
坐在馬車中,雲玄並沒有返回王府,而是打算去國學監走一趟。
是時候會一會傳說人物——子受大儒。
在章司業的帶領下,雲玄朝著子受大儒的府邸而去。
還沒有走近,雲玄便听到蒼老的吟詩聲音,細細一听。
雲玄發現這是自己那日在桃花林上說出來的詩句。
「祭酒大人,司業求見」章司業恭敬說道。
「進來吧」
「這位是?」子受大儒看著雲玄,有些好奇,從未見過。
「啟稟祭酒,這位是胤親王,有事跟您商議」章司業如實說道。
「雲玄見過子受大儒」
看著眼前這個頭發花白,微微有些駝背的老人,誰能想到名震天下的子受大儒居然如此普通。
「見過胤親王」子受大儒客氣說道。
「章司業,本王有事要跟子受大儒說,還請您先行離開」
這次來國學監可是有重大的事情,不方便有第三個人知曉。
「王爺有何事要跟老夫商議」等到章司業離開,子受大儒好奇說道。
雖然子受大儒不關心朝廷局勢,一心只讀聖賢書。
可是到了子受大儒這等身份,多少也會知曉一下。
對于雲玄,子受大儒也有所耳聞,失足落水之後變得聰明無比,令人看不透。
「雲玄此行,乃是跟子受大儒談個交易,一個能讓子受大儒在天下文人心中地位更高一層的機會」
听到這話,子受大儒一怔,半天才緩過神來。
「老夫沒有興趣」
如今的子受大儒那可是天下文人心中至高無上的榜樣,就連皇上見了子受大儒都要行學生之禮。
可見子受大儒的地位有多高,這要是再進一步,子受大儒都不知道還能高到哪里去?
雖然不關系朝堂,可子受大儒對于朝廷格局也不是一無所知。
太子跟雙王都明示暗示過,想要子受大儒站在自己這一邊。
如今雲玄來此,還說出這樣的話,想來目的也是一樣的。
「子受大儒請看」雲玄皺眉,該不會是子受大儒會錯意思了吧。
「這不就是普通的紙嗎?」看著雲玄手上厚厚一沓紙,子受大儒更加迷惑了。
「這是本王造出來的紙張,跟市面上賣的紙張一模一樣,可本王這個紙張的成本比他們要便宜一半」
「真的?」子受大儒震驚。
「當然,一個月可以生產一百萬張紙」雲玄嘴角上揚,小老頭上鉤了。
「這麼多」
造紙的困難子受大儒很清楚,天下文人起碼一半都買不起書籍跟紙張來練字。
遠的不說,就拿國學監那些普通人家的孩子來說,要不是雲玄發明黑板。
現在還在用沙盤寫字,就連國都都是這樣,更別說那些偏遠的地方。
這件事也成為子受大儒的心結,可他無能為力,寫詩做文章這還行。
可是像造紙這種事情,子受大儒那就一點都不懂了。
「既然王爺制造出這麼便宜的紙,為何不上報皇上」子受大儒不解。
這可是關于千秋萬代,造福無數學子的事情,皇上一定會重重嘉獎雲玄。
「本王對官場不是很有興趣,本王這次來就是想要跟子受大儒以及國學監合作。
本王每個月給國學監一百萬紙張,這些紙張有子受大儒自行處理,不過優先提供給那些需要紙張的學子。
其次,這件事跟本王一點關系都沒有,一切都是子受大儒想出來的。
本王也可以將制造紙張的方法告訴子受大儒,不過子受大儒得承諾本王,不得告訴任何人,包括父皇」
雙眸變得深邃起來,子受大儒看不懂雲玄這是何意。
「好,老夫答應你」沉思一會,子受大儒答應了雲玄。
實在是子受大儒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好,那就從下個月開始,銀子跟國學監七三開」雲玄臉上露出笑意。
「可以」子受大儒對于銀子一點興趣都沒有。
這輩子就關心兩件事,讀書跟讓更多的人讀書。
「那就不打擾子受大儒,雲玄先行離開」雲玄作揖離去。
看著雲玄離開的方向,子受大儒明眸閃動,不知思考著什麼。
隨後目光柔和看向紙張,用手模模紙張,果然跟市面上一模一樣。
離開子受大儒那里,雲玄在國學監停留一會,陪陪孩子們玩了一會。
溫暖的太陽,輕灑萬丈光輝。
久久不見雲玄回來,清憐心中著急不已。
「妹妹不用擔心,或許夫君有些事情耽誤了」見到清憐慌張的樣子,柳寒煙安慰道。
心中嘀咕起來︰今日夫君怎麼還沒有回來,難道城防營發生什麼事情了。
片刻後,雲玄回到王府。
「夫君(王爺)」兩女起身同時說道。
看著眼前的情況,雲玄覺得有些尷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你們聊,我還有事情」雲玄想要離開。
「夫君,你陪清憐妹妹聊聊,我離開一下」
看著剛才清憐那相思的樣子,柳寒煙能明白清憐心中的感受。
「還好嗎」再次看見清憐,雲玄發現自己都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麼。
「還好」看著雲玄平靜的樣子,清憐心中有些難受,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兩人就這樣平靜的看著對方,誰也說話,或許都在等對方說話。
「夫君,俠客山莊的人來了,說是調查張順之死的」清憐這才想起來此行的目的,驚慌說道。
「俠客山莊?」雲玄挑眉,隨後關懷說道:「你沒事吧」。